江以成还记得自己欠张怀远一顿饭,张怀远最近帮了他许多,刚好这次请客。食客居他和张怀远来过两次,觉得秦子青这里的饭菜不错,便定在了这里。到了那一天,他早早就侯在包厢里等着了。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听到门口传来人不紧不慢的敲门声。而此时,距离他与张怀远约定的午时还差两刻钟。是张怀远来了吗?江以成沉声道:“请进。”
门无声地被打开了,外面的人缓步走进来了,并已随手关上了门。江以成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起身迎上去,“怀远兄,你来了!”
张怀远应了声,淡淡地打声招呼。“怀远兄请坐。”
江以成邀请张怀远坐下,自己坐到斜边,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想请怀远兄吃这顿饭,苦于之前你我繁忙,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忙里偷闲,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说什么也要请怀远兄这一顿。”
江以成一边说着,一边给张怀远倒了一杯茶水。张怀远道声谢,然后说道,“以成你太客气了。”
江以成笑眯眯道,“无妨,是该好好谢谢怀远兄你,咱们一起找的那家店铺,现在的生意还可以,给我们家还增加了一份经济来源。”
“我听刘掌柜说了,恭喜你。不过这不是我的功劳,是以成你和柳吟自己努力得来的。”
张怀远并不居功,虽然他没亲眼所见,但是也会关注一下,江以成店铺的生意好,是他和柳吟自己辛苦挣来的。“可若没有怀远兄你陪我一起找店铺,我不一定能买下来啊!”
江以成坚决地道。“好吧,有我的份。”
张怀远有些好笑,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身边的朋友不多,唯一几个谈得来的,不是从属关系就是带点儿亲戚关系的,不以身份来交往的朋友,也就只有江以成一个。“我前段时间去了暗坊,怀远兄你去过吗……”二人开始交谈起来。等他们离开酒楼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江以成和张怀远往河边走着。现在的天气已经变冷了许多,河岸边的杨柳也已经落叶了,只留下枯黄的树干枝丫,二人在沿河岸边的小道散步,略带凉意的微风拂动,让周围别有一番滋味。江以成看着对岸的酒楼,随意的发出邀请,“怀远兄,对面那家酒楼看着很热闹的样子,菜色应该不错,要不咱们去尝尝看?”
河对面临岸而建的酒楼距离此处稍稍有点远,得亏张怀远的视力也很好才勉强看清,他点点头,又轻轻摇头,“下次吧,晚点我有事,现在又该回去了。”
“好。”
江以成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张怀远被江以成看得不甚自在,他移开目光,看向一旁被夕阳渲染得颜色绚丽的河面,随后道,“以成,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走吧。”
江以成点头:“好。”
他们今日出来得也够久了。此地距离他们回去的地方有点远,等二人慢慢走回去,天色也有点黑了。现在这个季节,天黑得比以往更快。江以成送张怀远到了路口,目送他消失在人群中,他才踱步离开。“以成,会试一天天近了,你不必将心思放到各种杂事上,生意方面的事安心交给我,你平时多和张兄交流交流。”
“我心里有数。”
江以成点头应道。“我说的可是认真的。”
江天昊严肃道,“会试可不是儿戏,以成你要全力以赴,我们江家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大家不是都说吗,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江以成缓缓笑了,“天昊哥,你这样我压力很大啊。”
“行了,我还不知道以成你!”
江天昊直接一个白眼丢过去,“我相信越是身处逆境,越能激发你的潜力。”
“我这哥哥又不是白当的,以成你若是有事只管使唤我就是。”
江以成笑眯眯地,理所当然道,“当然,我也没跟你客气!天昊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天色暗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江天昊无奈,“以成你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是吗?”
江以成依然笑眯眯地,也不辩解,“我母亲都说有点想你了,今晚一起去江府见见她吧。”
江天昊也没拒绝,陈氏之前对他也很好,他当然要去看看她了。江以成感觉自己的注意力一集中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那天江天昊的话他有听进心里,晚上躺床上甜蜜蜜地回味了下和吟儿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挤出时间反省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江以成最近的大部分时间注意力都放在家里内外的生育还有柳吟的身上,的确钻研功课的时间少了很多。他决定积极改正,将时间专注在学业上。嗯……虽然柳吟同他没说,但他知道柳吟的身份高,如果他没能在科举上出头,那他哪有在岳父岳母面前坦露心思的底气?江以成这下一专注窝在书房里刻苦专研,一下没关注时间,日子就很快到了十二月份。这时候的临州已经是寒冬凛冽,走在路上冷风拂面刺骨。不过到底和北方有区别,北方现如今早已冰天雪地,而地处江南的临州到现在都没下雪。江以成习惯看一段时间书就练习一下书法。他的书法如今已略有小成,但他感觉自己一日不练,就容易生疏,所以江以成保持了每日练字的良好习惯。他正专注写字,江天昊就满脸喜色地跑来找江以成。张怀远见此也很满意,“既然以成你的生意和经济来源都彻底解决了,那从今天开始,就可以专注科举之事了吧?”
张怀远对江以成这段时间“不务正业”颇有怨念,如果不是能理解江以成家中发生的事情,张怀远恨不得将江以成绑在他家天天盯着他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