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人的口气,还真是那些闹事的人找上门来了,小胖子江苏航心中一沉,再注意听,就只听到一声夸张的惨呼,随即就是又一阵不堪入耳的怒骂声。只是随着砰地一声闷响,门外的怒骂声就立刻戛然而止。此时此刻,江苏航再也忍不住,猛地拉开了大门,走了出去。就见一个人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正抱着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站着几名怒气冲冲的江府的护卫,然而远处却还有不少人还在围观,对着那人指指点点的。看着这一幕,小胖子江苏航深深吸了一口气,紧跟着,声音也仿佛冷得仿佛结了冰:“王二,你怎么又来闹事,少爷我都说过了,你偷了我们江家的东西就要认罚,我爹将你赶出去是因为你吃里扒外,现在居然还敢跑回来胡言乱语!王二你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那人闻言一愣,刚要争辩,江苏航就挥了挥手,让护卫堵了他的嘴巴。围观群众看只是江家处理家贼,也就没了闲看的心思,纷纷散去了。“把这人带去父亲面前处置!”
江苏航冷声道,那人闻言还要挣扎,却被江家数个侍卫绑的严严实实,押了进去。昨天晚上一回来,柳吟便支会了江府的管家,将府前的侍卫全部换了自己大哥带来的人,让他们一看到来闹事的人,就把人给当场拿下,所以这闹事之人刚到这里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护卫给抓住了。江苏航将人带进了正厅,又沉着脸命人去请江商,江商匆匆赶来,看见堂下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不由吃了一惊:“苏航,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今天一早此人就来我们江府前闹事,我让护卫把人押了进来,你问他吧。”
小胖子江苏航说着,一把拉掉了被绑那人口中的布条,还重重地踢了对方一脚。“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我江府前吵闹?”
江商看向那人。“小人名叫刘三,江老爷你一定要放了我,要知道咱们以后可都会成为一家人啊……”刘三嘶吼着。“什么一家人?”
江商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堂下这个穿着粗布衣服,长相猥琐,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压根没有想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小人……老爷,可是你家柳吟让我来找她的啊,我和你这还不是一家人吗……”“住嘴!”
随着一声厉喝,江商就看见旁边坐着的柳承志一拳头砸在了那刘三的脸颊,随即又是伸腿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重重踢在了刘三的胸口。吓傻了的刘三起先没有任何反应,好半晌才惊觉过来自己被打,这才连连呼痛,只是他紧接着又被柳承志一脚直接踹倒在了地上。“满嘴胡言乱语!”
柳承志看着刘三的模样像是要吃人。柳承志平日里性子十分随和,那张笑嘻嘻的脸上更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眼下这种暴怒的表情,因而,就连一旁的江商都被吓得愣住了。“大人饶命啊!”
那刘三本就被护卫们揍得满头是包,此时见柳承志一副要杀人的架势,终于知道他的如意算盘是打不通了,连声求饶道,“大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柳吟小姐的份上,饶了我吧……”“你还敢胡说?!”
这刘三不说还好,一提到柳吟小姐四个字,柳承志的脸上怒色更深,指着刘三便大声喝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认识我家吟儿!做你的梦!好,很好!”
说着冲上去对着刘三又是重重一脚!刘三被踢得连连嚎叫,大声道:“大人,你要杀要剐随便,可我手上还有柳吟小姐的贴身物件,我死了你家柳吟小姐可就要守寡了。”
刘三这话说得利索,可站在柳承志那好似刀子的目光下,那种有如芒刺在背的阴森感觉就甭提了。“贴身物件?看来如今这临州城的泼皮无赖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要不要我提醒一下,我们大源律法清清楚楚,若是有平民诬陷官家之人,把这人拉到衙门一律处置八十大板外加戍边之罪,你不知道吗?”
柳承志不禁冷笑。刘三一愣,他不过是赌坊里混着的一个泼皮无赖,昨天夜里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个包裹,让他拿着包裹里头的物件上江府来闹事,还给了他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刘三原本是不敢的,可是给他银子的人许诺让他只管去闹,绝不会有事,说是这事情若是牵涉到柳吟的清白,江家的人便只得认栽吃瘪,谁还敢为了这事闹到官府里头去?可是这时候刘三听见柳承志说的笃定,心里就不禁有些害怕,刘三后悔自己因为一时贪心,收了不该收的东西。但他想到事成后那贵人还答应给他五十两银子,就干脆把心一横,吼道:“我有证据!”
说完,刘三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枚珠钗,放在了众人的眼前!江苏航见状,一把将珠钗抢过来一看,随即露出冷笑,“这是哪里来的恶人出来想坏我七嫂的名声,这可不是我七嫂的珠钗,你还不仔细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说完,江苏航也不理会对方,直接将珠钗送到江商的眼前去,“父亲,你看这钗身上头还纹着一朵兰花标记,靠近钗尾还刻有一个兰字,我七嫂可没有这样的东西!”
江商一看,刘三拿出的这鎏金珠钗的钗身上果真刻着一朵很精致的兰花,底下也的确有一个小小的兰字,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惊骇的神情,道:“不知这又是谁的东西?”
小胖子江苏航心中在这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终于狠了狠心肠,大声对江商道:“爹爹不知,昨天晚上是蒋府的蒋如兰小姐坐着咱们江家的马车回去的,蒋如兰小姐中途也撞上了歹人,这珠钗说不准就是那时候丢掉的……”江商明显大为意外的样子,“既然这珠钗是被那伙歹人抢走了,又怎么会落在刘三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