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日江韦安与友人喝花酒,喜欢一个清倌人,非要取回府,大家无奈同意。特意让柳吟过去帮忙,柳吟虽然管家经验没有陈氏这么多,对江家也没有陈氏这么熟悉,但是她不揽权,把事情按照夫人陈氏的指示去做,一点不超过。她出手还阔绰的很,一时间江家的下人纷纷说起了七奶奶的好话,这也是柳吟能够料到的,她反正也不是长期要管着江家,做好人谁不会呢。有了赏钱,下人干活有干劲的多,柳吟也提前帮把江韦安新房铺好了,江韦安还算懂礼,特意过来道谢。但是从江韦安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到做新郎的喜气,柳吟把这话跟江以成说了,江以成不在意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钱氏一定日日呲哒他。”
好在清倌人花娘确实是个很大气的姑娘,听说她新婚夜受了些冷待,但还是很大方的和各房人周旋,对钱氏和柳吟都非常的有礼,还主动送了很贵重的东西,贵重的都让柳吟咋舌。“难怪人家说青楼人富贵,看来确有其事。”
柳吟暗自想道。这清倌人花娘进门之后,丝毫不抢风头,凡事都是以两位嫂嫂为尊,听说小日子来了,还主动把身边的陪嫁给了江韦安做通房,这陪嫁听说和江宛如有七八分相似,想来清倌人花娘倒是个妙人。夫人陈氏虽然不赞成清倌人花娘给儿子弄女儿,但是清倌人花娘私底下和夫人陈氏道:“这男人啊,都是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想要什么,您这么强压着他,他总有一天也是会爆发的,不如索性放开来,正所谓堵不如疏啊。”
“我的儿,难为你这般了。”
夫人陈氏为了小儿子也是操了不少心,好在侄女进门来之后,小儿子总算是比先前状态好些了,她心情自然好多了。清倌人花娘笑道:“您说哪里的话,我总想和郎君过好日子的,难不成我还故意的推开他不成,您放心,我会让郎君从此以江家的事情为重,旁的事情都放一旁的。”
夫人陈氏大喜:“这就大好了。”
她便同她道:“这些日子你便安生在家就成,你二嫂这立马要生了,若有些什么消息,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上了战场,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说谁就一定赢着回来,夫人陈氏怕钱氏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之后,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妨碍。清倌人花娘当然知晓,她还关心道:“要不然让郎君过去帮衬二哥一把吧,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也是应该的。”
在她现在看来,江韦安完全就是一幅被娇宠过头的模样,需要的是千锤百炼才行,而上战场就是最好的机会,更何况这样能和柳吟表叔把关系拉的更好。有这份心夫人陈氏当然得记着,她笑道:“好,让江韦安过去吧。”
有江韦安帮忙,当然是事半功倍,夫人陈氏当即就喊来江韦安,江韦安不敢推辞,立马请命过去。见江韦安过去之后,夫人陈氏特地给钱氏送了消息,让她安心,钱氏对清倌人花娘感激的很,这一对比,对三房就有些看法了。若是按照江以成的看法,冯伦这样的人十天就能打的他抱头鼠窜,但是打了一个月都还没打好,那么就有问题了。江韦安就是过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远在云州战场的柳吟表叔也是忧心忡忡,这场战事早就应该结束了,但是因为肃瞻和肃二叔阻止,被冯伦突袭过好几次,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柳吟表叔谋士白贺便出了主意,“如今肃二老爷为主将,您是副将,除非他没了,才会让您出头,更何况您也知道的,咱们这边的兵折损的严重,他们这是有意的啊。”
这柳吟表叔历来是个有君子之风,但他到底也知道轻重,便对白贺道:“明日在围坡,直接绞杀掉。”
他没提二叔二字,但是白贺很明白,他说的是肃二叔。但此时错过最佳时机,其实不算容易,柳吟表叔手下能人异士十分多,倒不是十分担心,他早年就被夫人陈氏当世子培养夫人陈氏手上的人脉,几乎都交给他了,这柳吟表叔又一向知道如何礼贤下士,所以手下有很多忠心耿耿的人。肃二叔和肃瞻关系一向很好,二人对于消耗了柳吟表叔手下兵丁,异常高兴,当然了,此时,肃瞻也没想到,这是肃二叔最后一次和他一起喝酒。他还评判柳吟表叔道:“他为副将,您为主将,原本他就应该听您的。”
肃二叔笑道:“这场仗过几天打赢了,柳吟表叔若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或者是表现不如你,那这世子之位便非你莫属了。”
当初肃二叔也没想到肃恒放心让他做主将,心道,这肯定是大哥授意的,授意让肃瞻坐上世子之位,只是碍于夫人陈氏一系,故而才出这招的。想到这里又看看肃瞻,“你呀,和你娘长的越来越像了。”
他这么帮衬肃瞻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李姨娘,李姨娘曾经也是他的表妹,从小就对他很好,若非是阴差阳错嫁给了大哥,也不会造成如今两头大的局面。自从他原配死后,李姨娘也关心他们二房,二人虽然没有进一步接触,但是肃二叔始终知道李姨娘待他还是很好,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总是照顾着他,所以肃瞻的世子之位,他也要帮李姨娘拿到。否则,一旦让夫人陈氏那一房拿到,李姨娘的处境岌岌可危,夫人陈氏可是有三个儿子,且这夫人陈氏心机深沉,对付李姨娘那是手到擒来,还趁着大哥在世,把江家的权利全部拢在手中,才是应当。次日,在围坡时,肃二叔指挥着柳吟表叔的队伍往前冲,却没想到马前失蹄,马突然发疯,在混战中被敌军刺中心脏,就地身亡。好在柳吟表叔直接抢过主将之位,乘胜追击,化悲痛为力量,历时十天把冯伦军队打的七零八落,冯伦当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