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斯年想到女儿墨瑶刚才提到江以成参加会试,现在正寄住在沈府,就觉得江以成和柳吟二人手头现在应该比较紧张,于是又让墨府的管家去了拿两张在京城地段稍好的铺子的地契,并一些金银细软,准备明日亲自带着它们上门道谢。次日一早,沈府门口就停了一辆的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打着哈欠去开门的连凯捷看到这辆马车愣了一下,即刻反应过来,看见这中年男人生的不怒自威,忙不迭的问道:“这位大人可是来找我家七少爷的?”
墨斯年轻轻的点头:“嗯,在下京官盐运使墨斯年,前几日柳小姐救了我家瑶儿,此次墨某上门是为了感谢柳小姐相救之恩。不知江南才子江以成江公子及其夫人柳小姐可在家?”
听到墨斯年的回答,连凯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答:“七少爷和少奶奶今日在家的,墨大人里边请。”
说着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连凯捷在心里想着:“此人应该便是前几日七少奶奶救的那位墨姑娘的父亲吧!得赶紧通知七公子和七少奶奶才行。”
待墨斯年步入沈府大堂坐下之后,连凯捷命人为墨斯年倒了杯茶。就赶快去后院找正在温习书本的江以成汇报去了。江以成看到连凯捷急急忙忙的进来,不免有些疑惑。连凯捷急切的回答:“小的刚才门一开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墨大人,将其请进门后,小的怕怠慢了墨大人,就赶快跑过来通知七少爷您了。”
柳吟听着屋子外传来的声音,走了出来。连凯捷看到柳吟,连忙先对柳吟行了一礼,把刚才对江以成说的话给柳吟又复述了一遍。柳吟和江以成赶到大堂,就看到墨斯年正在慢悠悠地喝茶。墨斯年看见柳吟和江以成,急忙起身。柳吟和江以成在对墨斯年小小的行了一礼后就和墨斯年同坐。江以成先行开口问道:“不知墨大人次来是有何事?”
墨斯年起身:“在下墨斯年,多谢两位对小女墨瑶的救命之恩!此等黄白之物,全当谢礼。以后二位在京城,若有需要,墨某的大门,随时为二位敞开!”
柳吟连忙站起身来:“同是女子,看到墨姑娘被欺辱,我又岂能容忍!救墨姑娘乃是天经地义,无需谢礼……”柳吟还未说完,就被墨斯年义正言辞的打断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柳小姐你救了我家瑶儿,这些谢礼是你应得的又何必推辞呢。”
墨斯年让下人将一口箱子抬放在沈府的客厅后,就辞别江以成和柳吟二人,坐着马车离去了。柳吟和江以成万般无奈,只好收下礼品,等墨斯年走后二人将这个箱子打开,竟然发现墨斯年带来的箱子里竟然还o装着两张京城铺子的地契,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今日阳光明媚,这初春的天气有了几分闷热。新抽出的嫩枝、嫩叶在阳光下被晒得蔫蔫的,只觉得今日这太阳晒在人的身上有些晕晕乎乎的。柳吟穿着一袭素白的长裙靠在树干上,半眯着眼睛,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又是在想着什么。“七少奶奶,有人送了这个东西来,说是必须你亲自拆开。”
春花手里整拿着一个信封,有些犹豫地将信件递给了柳吟。柳吟听到春花的声音,睁开眼眸,伸手接过了信封。信封里面只是简单地放着一张纸,其上只写了一行字,“今日申时,云雾山下见。”
署名处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柳承志。柳吟墨黑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疑惑,她和自己的大哥柳虽然好长时间没见过了,但柳承志平素无事之时也经常跑来她这边,为何今日大哥他竟然要写信给她?!再者而言,自己的大哥柳承志素来不喜欢听柳吟唤他柳承志,而是要求柳吟唤他为大哥,写给亲妹妹的信,又怎么会在落款处写下柳承志这几个大字呢,这一切的发生着实有些奇怪。“春花,你可曾见到送信前来的人?”
柳吟挑了挑眉毛,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呆呆的笑,问道。春花摇了摇头,说道,“七少奶奶,那人将信塞到奴婢手里便已经不见踪影了,奴婢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只知道是穿着白衣裳的。”
柳吟闻言,眉头不禁微微蹙了蹙。穿着一身白色衣衫的,身法极快的……这些特征看起来似乎和柳承志都挺符合的,但柳吟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柳吟推开窗子看了看天色,现在日头已经偏西,若是现在出发去云雾山,光走到大概差不多申时。“春花,你将这信送往柳府,看看大哥他是否在家?”
柳吟看着春花离开,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来。柳吟进屋将柳承志送予她的追踪香粉往自己的身上撒了一些,又拿了一把匕首藏在自己的袖子里面,便镇定自若的一个人出门了。柳吟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因此,她才派春花去送信给柳承志和江以成。若这封信真的是她的大哥柳承志所送,那大哥他此刻肯定已经到了云雾山,春花去柳府一定找不到他。可若是这封信不是柳承志所送,那他若是看到信,也一定明白事有蹊跷,定会来云雾山相救于她。从沈府出门一路向云雾山走去,就连柳吟自己也没有察觉,她竟然信任柳承志和江以成到如此地步。相信大哥和江以成会来救自己,所以柳吟才让春花去送信,才会洒上大哥柳承志送她的药粉,才会带上江以成送她的匕首。即使知道这次云雾山之约可能是个陷阱,但柳吟依然敢于冒险,因为她相信大哥柳承志和江以成会来救她。或许在柳吟看来,她只是派春花去送信告知柳承志和江以成而已。但柳吟根本没有察觉到,为什么她就那么相信柳承志和江以成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