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叔叔刚来青州,不知道青州有什么好玩的呢?叔叔想晚上出去玩,阿莲能不能给我们引导引导?”
阿莲吓得糖葫芦都掉了,“晚……晚上?娘亲,娘亲,阿莲要回家……”阿莲哭声惊动了其他小朋友,也跟着一起跑了。一连三次都失败。“青州城究竟怎么了?”
一听他们要打听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跟见了鬼似的,躲着他们。纵使觉得奇怪,可他们是外地人,压根问不出来什么。柳吟打了个哈欠,“罢了罢了,天色已晚,我们明日再说吧,现在先回知县府,要是回去晚了,知县该怀疑了。”
回府,知县依旧设宴款待,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知县献殷勤,伺候他们。不过他们倒没心思去享用美食,青州城如此诡异,叫人禁不住猜测。到底有什么秘密?饭后,去花园散步。走到水池旁,远处传来细小的哭泣声,开始柳吟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走到凉亭,哭声似更加清晰。柳吟打了个寒颤,缩进江以成怀里,“这池里不会有鬼吧?”
“嘘,应该在那边。”
江以成指着凉亭对面的假山石。“唔?谁在那?”
柳吟细听,声音似乎真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看打扮,是府里的丫鬟。“你,你怎么了?”
柳吟小声问。听见有人说话,丫鬟抬头,看向他们。丫鬟张了张口,发出嘶哑声响。是个哑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住处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听见那两个字,丫鬟像是受了刺激,拼命挣扎。“你怎么了?你别乱动,那我不送你回去?”
柳吟小心试探的问,听见不送她回去,丫鬟才放弃了挣扎,神色平缓一些。真是奇怪。柳吟把丫带回住处,想问问丫鬟为什么在那。可是这丫鬟似乎都不会写字,问了半天也是徒劳。可看那丫鬟的样子,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因为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倒急的不行,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柳吟跟江以成看了半天。没有语言沟通,只是这样看,他们表示,真的看不懂啊。柳吟拖着腮帮子,在江以成眼中同样看到了无奈。终究是抬起头,柳吟走过去,停在这个哑巴小丫鬟面前,“你是不是犯错,被管家惩罚了?若你不想留在这,明日我想法子带你出去,可好?”
小哑巴眼睛一亮,使劲点头,然后又摇头。指着外面的方向,又是一阵比划,可惜柳吟压根看不懂。柳吟是看小哑巴可怜,才想帮帮小哑巴,压根没有别的想法。“小哑巴,你想说什么?”
小哑巴朝外面看了眼,便急忙忙的跑了,临走时又朝着柳吟指了指后门的方向。“小哑巴似乎有话要说,要我们明日去后门。”
柳吟不解:“后门?”
江以成眯着凤眸,“昨日听管家说,府中看守一向严密,每早儿只有厨娘可以出去采买。这位哑巴姑娘,应当是府里的厨娘。”
这样说来,柳吟明白了些。算着时间,柳吟与江以成早早地在后门等候。果不其然,看见了小哑巴拎着菜篮子出去。柳吟一路跟着,小哑巴他们走的路似乎并不是去买菜的路,走着走着竟然进了一条巷子,这巷子很偏僻,如果不是有人带路。他们都发现不了,青州城,竟然还有这样一条小路在。“江以成,你说小哑巴要去哪?”
柳吟拉了拉江以成。他们在青州人生地不熟,就这样跟进去,万一……“吟儿,你回去等消息,若我平安归来,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若我傍晚未曾归来,你便快些去找三公子求救。”
江以成很认真的说。柳吟却摇头,“危险就在眼前,你却要把我推开,我不走。有什么危险我们一起面对,江以成你没有资格赶我走。”
“我觉得小哑巴应该不会害我们,她应该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柳吟相信,小哑巴的心是好的,小哑巴不会做出那种伤害人的事情。江以成知道柳吟的秉性,便也不勉强,只是在路边作了记号,以防万一。小哑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似乎在等他们。柳吟他们上去,今天是一副小厮的打扮。一直七拐八绕走了许久,都快被绕晕了。这时,小哑巴停下。眼前出现一个大门,门口还有官兵把守。小哑巴拿了令牌给官兵看,放行。进去院内,眼前的境况着实让柳吟震惊。院子里关着的都是一些小女孩,年龄跟小哑巴相仿。“你们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是知县做的?”
柳吟隐约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同时也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知县为什么把这些姑娘关在这里?小姑娘们坐在角落,听见柳吟的话,纷纷抬头去看,很警惕。“我们是王上派来青州,你们不用害怕,有什么事尽管说。”
小哑巴点点头,用手比划,告诉他们柳吟说的是真的。这样,小姑娘才松口。“姐姐救救我们,那些官兵好可恶,把我们抓来关在这。爹娘看不见我,一定特别担心,我要回去找爹娘……”柳吟却是明白了,“你们都是青州城的人?”
姑娘们点头。这样算说得通了,为什么青州城百姓家家户户锁着门。为什么跟他们打听原因,一个个避如蛇蝎。官兵抓走他们的孩子,却也不能声张,难怪啊难怪!难怪就连小孩子,也不肯说。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那知县做的?真是何等荒唐!“太过分了!”
柳吟想到知县白日里衣冠楚楚,正人君子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城中百姓皆是怕的不行。也难怪青州城出现强盗,有这样的知县在青州,青州怎么可能安宁的了呢。“那些官兵捉你们走,可有说让你们做什么?”
柳吟不明白,捉这些个小姑娘管在这是要做什么?这些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又有何用?“官大人说,我们都得了病,不能跟爹娘住在一起,不然爹娘也会得病的。”
角落里一个面色惨白的小姑娘,气若游丝。状态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