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一个男性问自己这些,而那个男性自己见过。“是你!你居然没死!”
很显然无双认出了那人,居然是当初被黑蚁吞噬的昊玄。“是我,我并没被杀死。”
昊玄回想起自己,被黑蚁吞噬后发生的事情,露出一脸庆幸的表情。“发生了什么?黑蚁居然没有把你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这个啊……”当时昊玄被黑蚁拖入地底后,感受到无边的黑暗和自己身边密密麻麻爬动的黑蚁。[我就要死在这了吗?]昊玄不禁如此想到,记忆就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放。突然他回想起与石田长老的约定,以及与无双接触时的观察。[不!我还不能死!可是在这黑蚁巢穴中,被黑蚁包裹着,要如何才能逃脱?]昊玄感觉十分绝望,即便有着求生的欲望,却看不到半点生存希望。[即便无法活下去,也必须吧我所发现的状况传出去!]心念至此,昊玄将全身灵力汇聚到额前的符文中,打算全力将重要的信息贯穿地面飞向空中,这样石田长老们就能感觉到气息,从而有可能发现这段信息。然而昊玄不知道的是,他在被黑蚁包裹拉入地底的一瞬,他与魂牌之间的联系就断了,石田长老以为他死了,带着其他长老回去准备处理无双的对策了。就这样,昊玄的剩余灵力全部汇集到额头的符文中,将一段信息以一道神光的状态发射出去,瞬间贯穿了上方的大量黑蚁。“咦?!这个是心念神光?”
但是在听到这么一个和无双声线相同的声音后,他就发现自己以全力发出的那道神光被拦截了,而且对方十分轻松的没有损坏神光结构就拦了下来。昊玄在惊讶黑蚁中居然会有如此强者的同时,突然意识到对方的声音明确的表达了疑惑与惊奇的感情,并且听对方知道神光的名称。这说明对方具有智慧可以交流,意识到这点,他赶紧抖落面部被神光射成焦炭的黑蚁并大声喊道:“前辈我是八尺山族人,奉命调查疑似毁灭之源感染事件,还请前辈放我回去通报重要信息!”
“……”对方并没有回话,只是短暂的安静之后,昊玄感受到正被包裹自己黑蚁抬升上去。三息之后,光重新射入昊玄瞳孔。但并不是阳光,他在淡蓝色的幽光中看到,一个少女,一个和无双有着同样面貌的少女。确切的说是上半身和无双长的一模一样,但对方下半身是巨大臃肿的乳白色虫体,看起来就像是拥有无双上半身的巨大蚁后。“无双!不,不对,气息不一样。不知前辈这外貌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拥有的?”
那和无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外貌,让昊玄有一瞬错认成了无双。可是仔细感受气息之后就发现对方的气息和无双的有很大区别,昊玄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后来将无双抓到了。毕竟将对方身体吸收成自己的,这种天赋神通并不是没有。“并非汝所猜测的那样,吾这外貌应当就是汝所说的无双的外貌,但是严格来讲的话,她应该才是本体吧。”
对方手中掐捏着昊玄刚刚被拦截的神光,从对方的回答来看,应该已经将里面的信息全部读取完了。“此话怎讲?前辈与无双是何关系?”
昊玄敏锐的想到一些可能,但是知道的信息实在太少了,无法得出确切的推论,所以不禁直接发问求证。虽然昊玄忘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但幸运的是对方也并不在意。“汝的种族,可还有当初结盟时的记载?可还有记载主导者是哪些?分别都有谁?以及他们最终都如何了?”
她反过来向昊玄提出了几个问题。面对提问,昊玄仔细在记忆中查找了一下,然后边回忆边回答:“当初回归的十三族结盟记录已经损毁;主导者尚有记录;分别是蜃龙王、凤凰、星神幽、冥河、血修罗王、时、空、妖帝、人皇、天帝昊天、留空帝、魔尊、初代天尊;最后的毁灭之源被封印前的记录还有,之后因为各自监管封印不再联系已无法知晓。”
“以妖帝与毁灭之源同归为开始;冥河吸收了两只毁灭之源被感染;星神族举全族之力将冥河带离地面悬于星空;时、空隔离帝都将一只毁灭之源困于其中;血修罗族举族以秘法困住一只;天帝昊天将一只一分为二封印在两地;人皇消失;留空帝带着一只毁灭之源消失;天帝昊天、初代天尊战死,魔尊切断魔域与外界关联,将四只毁灭之源同时困于魔域之中;蜃龙王与凤凰同先天灵族将最后一只镇压于青丘原址。”
“不知前辈为何问我这些?”
对方则带点怀念道:“因为吾就是那个率先退场的倒霉蛋。”
“什么?!前辈您是!但这怎么可能!您不是和毁灭之源融为一体扩散到了整个世界吗?”
“只是没想到蜃!炎!居然真的做到了。”
短暂的回想过后,沁源妖帝目光柔和的看向昊玄:“只是苦了汝等这些小辈了,背负着整个世界坚持到现在。”
“您!您真的是!沁源妖帝陛下!?”
昊玄惊声高呼道:“可是!但是!这怎么可能!您扩散到整个世界之后诞生的妖兽,以及由妖兽化形出的妖族,无一不表明您没回来的可能……”慢慢的昊玄突然想到传承的记忆中,作为最亲密的好友,沁源妖帝牺牲后却并没悲伤,而是默默消失的人皇。而看出了昊玄内心想法的沁源妖帝,露出稍稍惊讶的神情。然后欣慰的看着这位,曾经的盟友遗留下的优秀后生小辈道:“确实同汝所想的那样,吾当初的牺牲,是和人皇计算好的,为了印证一些十分关键的事情。所以在与毁灭之源同归前,吾留下了回归的可能。”
“现在,不用再担心了,因为吾的回归已经证明了那些事情,接下来就是彻底解决毁灭之源的时候了。”
得到解答,昊玄激动的追问起来:“那么人皇陛下的离去也是有原因的吗?”
“这是当然,为何会这么问?难道吾等十三族,有谁会背叛历经千难万险,回到这个世界的盟友吗?”
面对沁源妖帝的回答,昊玄悲伤起来:“我们,我们都做了什么啊!”
切实的感受到了昊玄悲伤中夹杂的悔恨,沁源妖帝想到一些令她不安的事情:“难道人族出了什么事情?吾最近才苏醒,现在回想起来,吾的眷属势力范围都几乎都没遇到过多少人类。人类的国家还在吗?”
她表现的有些激动,一改之前的沉稳。让昊玄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但是作为八尺山的族人,他知道这里自己必须把详情完全的说出来:“最后的毁灭之源被封印后,没了陛下们的领导,时代的变迁对我们影响巨大,曾经的一切只能在我们的传承中查询,很多事情都只能通过推测来了解。”
这里昊玄深呼吸平复内心的恐慌后以旁观者的心态继续:“最终我们的一部分人得出,人皇的消失代表着人族背弃了盟约。”
“于是在妖兽再次动乱的时刻,我们放弃了与人族一同抵抗而是躲藏起来,这导致人族皇朝崩溃;妖族崛起时,我们没有理睬人族皇朝崩溃后形成的几个国家的求援,这导致了人族国家的全灭;百族林立而起时,面对其它种族的攻击和针对,我们并没有阻止甚至还暗中一同下手,这导致人族所有的远古家族全灭;如今的人族不足全胜时期万分之一,最古老的传承不足十万年。”
“什么!不足万分之一,没有远古传承遗留下来。”
沁源妖帝听到人族这般凄惨的状况,顿时如没了希望一般,似乎那神情似乎在说人族的状况代表了一切一般。昊玄虽然不明白,却也理解了事情的严酷性:“敢问,沁源陛下!这人类的状况代表的是什么?”
看着虽然担忧,却并不理解事情重要性的昊玄,沁源妖帝是想怒却怒不起来。“那么多的准备,却只因少了句解释的话。这条线,这个局就彻底废了啊。这还真是世事无常。”
感慨万千的一句话后,沁源妖帝恢复昊玄初见的神情。“作为这个世界最古老的种族之一,汝的传承中应该告诉过汝。这个世界中,原本是没有人类的。”
“这个世界的人类,并不是这是世界诞生的原生物种,而是被从其它世界迁徙过来的种族。”
“而毁灭之源是由这个世界的本源诞生的怪物。”
“什么!这不可能!”
昊玄完全被这句话惊到了,对他而言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一直以来要毁灭世界的就是世界本身。看着难以接受的昊玄,沁源妖帝在此感慨:“是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怎么可以!然而这就是事实,这个生吾等养吾等的世界,要毁灭吾等了。”
“不然如何解释,当初强如超越者的吾等,也需要逃离这个世界?不就是因为突然天地大变,原本能用的力量全部无法使用,原本能生存的环境变的致命。”
“所以吾做出了猜测,吾和人皇进行了验证。如今已经确定了这是事实。”
“这,这……”虽然情感中任然无法相信沁源妖帝的话,但是昊玄理性的分析下来却发现,只有这种可能才会导致世界变成现在这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