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样失态。“要是像咱们初中一样教学楼进门处有一面大大的仪容仪表镜子,那我刚才看到自己的样子都会觉得这是个噩梦。”
钟濡沫一边把往下垮的衣服拉链重新拉好,一边说道。“我也喜欢那面镜子,每次进教室之前都去照照镜子,多好呐!”
俞凡笑着说道。“以前确实很好。”
钟濡沫说话忽然认真了起来,她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永远活在回忆里,喜欢拿现在和过去作比较,而比较的结果又经常只有一个——过去好过现在。一个喜欢回忆的人,多少是自带伤感的,钟濡沫经常会怀疑苏立宣是不是也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所以才会一直那么忧伤。钟濡沫在这类人中又是特别的,她容易伤感,但是却给人一种冰冷、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其实,她总是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也总能在平日里一句不起眼的话中找出那与过去相关的一个点或者是几个点。所以,钟濡沫很难去忘记一个人。忘记苏立宣。“行啦!”
俞凡拍拍衣服前面,“咱们回去吧!”
“好啊!”
从教学楼大厅里面出来,走在把路面与教学楼相连的石阶上,可以看到校门口的一切,以及更远地方的风景。学校是建在坡上的,所以整个学校从校门口到教学楼中心的地方走势都是由低到高的。放远望去,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偶尔看见的也是上完课准备回家的老师。钟濡沫和俞凡果然成了学校里面最后回家的两个人,但是钟濡沫很开心,发自内心的无法复制的开心,因为今天遇见了苏立宣,今天的苏立宣是一个全新的苏立宣。而钟濡沫,她浪费的那段时间是有苏立宣在身边的,所以那段时间算不得浪费,而是一个以后回想起来难以忘记、依旧会嘴角上扬的一个记忆。钟濡沫甚至希望苏立宣并没有走远,还在她可以看见的范围之内。事实上,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钟濡沫看遍了能看到的所有区域,还是没有看到苏立宣的身影。她们走完了教学楼前面的石阶,走到连着校门口的路上。钟濡沫的心没有从刚才的喜悦中走出来,在路上走着,没跨一步,都是一个苏立宣的模样,清晰出现在脑海里。“你们俩刚才说了些什么啊?你们现在关系是不是变好了呀?”
俞凡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其实我们也没说什么,就是他和我说话了嘛,然后……”说着说着,钟濡沫就没了声音。俞凡急切的抓着钟濡沫的手,说道:“然后怎么了嘛,你别勾我的好奇心啦!”
“真的没说什么啊。他和我说话那我就和他说话了呗……”钟濡沫说话的声音对着说话字数的增加逐渐变小,最后是什么也听不到了。“说话声音那么小,你让我听什么啊?”
俞凡放大声音,“你就不会像我一样声音大一点吗?不会吗?”
“那你不也是听到我说的话了吗?能听到就行。”
钟濡沫认真起来。“行行行,我听到了,不和你说这个。”
俞凡故作生气的样子,“不过我觉得你这样很没有骨气啊,他之前装作不认识你,现在他和你说话你就理他了,你应该不理他的,等过会再理他,让他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我说你是不是傻啊?”
俞凡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只能说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吧,钟濡沫是觉得那样做没有必要的,于是说道:“我觉得那样没有意思,只会增加更多的尴尬。”
“那你也不能这样惯着他吧,我跟你说他真不是什么好人,你越惯他他就会越过分!”
俞凡像一个过来人一样的警醒钟濡沫。“那就惯着吧!”
钟濡沫反倒是有几分云淡风轻。“在这个问题上面我们意见无法统一,还是不说这个了。”
俞凡缓了口气,“下一场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是决赛了吧应该?”
“还没说呢,明天可能会说。这一次准备时间应该会久一点,毕竟是决赛。”
钟濡沫慢慢说着。“你可要加油啊!冠军在等你!”
俞凡握起了拳头放在胸前给钟濡沫加油打气。“一定会的。”
这句话,钟濡沫说得异常的坚定。钟濡沫的坚定,不仅仅是来源于想赢的心,更是苏立宣的那句“等你们辩论赛得了冠军,我再告诉你”。想赢,钟濡沫从小到大都这样,无所谓这个心给她带来的坚定。但是苏立宣不一样,苏立宣只要一出现,就能带给钟濡沫不一样的改变。这次的冠军,无论如何钟濡沫都会拼尽全力,她想等苏立宣的那个答案,想等苏立宣隆重的和她说出那个答案。钟濡沫希望,那个答案会是三个字——钟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