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珠握紧了顾娇娘的手,求她:“你帮我,帮帮长姐,一个不能生育的皇后,不要说皇室不允许,燕国的子民和朝堂上文武百官都不允许。”
“姐姐。”
顾娇娘还是觉得走上这条路,太偏激了。她咬了咬牙,红着眼眶看着顾珠:“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
顾珠缓缓低垂眼眸,手慢慢从顾娇娘的手背处滑落,说了一番话:“娇娇,你不是我,你无法与我感同身受。”
“我生在顾家,享受着荣华富贵,可是你不知道,我活着就是炼狱,我以为只要我死了便解脱了,可我没想到,我又回到了原点。”
“你知道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恶梦是什么感觉吗?”
她又抬头,看向那从窗户缝隙里,照射进来的一点光:“你以为那是希望吗?”
“这就是老天爷跟我开的玩笑,我可以对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报仇,可我曾经那么深爱过他,我就算报仇血悔了又如何?”
“我的双手跟那些人一样沾满了鲜血,我除了得到更高的权势,却再也换不回这世间最好的人。”
顾娇娘不知她经历了什么,也如她说的那样无法与她感同深受。但是,她此时此刻可以感受到顾珠内心的绝望与挣扎。顾娇娘从药箱里找出了刚摘取的百莲芝,取出百莲芝里面的莲芯,端来一杯水,道:“我可以帮你,你把药服了。”
顾珠不愿意服下顾娇娘的药。她知道顾娇娘医术不错,要不然,顾娇娘也不会查到她服过大寒之药。“长姐,药你必须吃,我可以帮你制造不育的假象,但是,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燕京恐怕无人敢娶长姐了,长姐还是要再好好考虑。”
顾娇娘道。顾珠苍白的容颜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两个月前,准备这个计划的时候,我每一天不在期待今日的到来,我不会后悔的。”
“好,你先吃药,我答应过帮你就不会食言。”
顾娇娘道。顾珠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吃了顾娇娘给她的莲芯。她内服过大寒之气,又踏入冰湖,导致寒气又从外侵入体内,两股寒气在体内运转,让顾珠的身体无比的难受。纵使泡在姜水里,她依然觉得身体好冷。顾娇娘给她施针袪寒。寒气并不是一瞬间就能完全袪除。就算顾娇娘帮她除掉了寒气,顾珠的身子还是伤着了,只是伤到什么程度,便要看日后落下什么病根。顾娇娘不希望她将来无法再生育,丧失了做母亲的机会。但是又要帮顾珠骗过太后与燕帝,着实把顾娇娘为难了一把。燕帝很快知道顾珠出事,从狩猎场赶回来。李太医又回到了倾云院,这一次,他亲自替顾珠把脉。燕帝看李太医好久没有开声,皱眉问道:“怎么样?”
李太医收回手,向燕帝禀报:“回皇上,顾大小姐寒气入体,大损身体内阳气,日后恐怕会留下一些隐患。”
“什么隐患?”
燕帝看向昏迷的顾珠。李太医把话说的很含蓄。顾娇娘便亲自告知:“皇上,日后,长姐恐怕难以孕育子嗣。”
燕帝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