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锦提醒道:“陛下,慧贵妃此行,恐怕会胡搅蛮缠啊。”
“朕知道。”
江辰淡淡一笑:“但如果今天不见她,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么?”
冯锦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只是他心中好奇,难道陛下已经找到了应对慧贵妃的办法了?慧贵妃很快冲进来,一进入勤政殿,她就哭了起来。江辰此时也和刚刚的态度完全不同,一副心疼的神色,上前将慧贵妃搂住。“爱妃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
江辰关心地问道。“陛下,都这时候了,你难道还要装糊涂?”
慧贵妃带着一些怨气。“洪杨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臣妾的弟弟,陛下怎么能直接要将其斩首呢?”
慧贵妃流着眼泪:“陛下,难道你对臣妾的关心,都是假的吗?”
“怎么可能!”
江辰断然否决:“爱妃想多了。”
“那洪杨的事,为什么陛下要那么处理?”
慧贵妃质问道。“唉!”
江辰此时突然叹了一口气,让慧贵妃有些好奇。“陛下为何叹气?”
江辰又叹了口气,道:“爱妃,你是不明白朕的处境啊!”
“陛下怎么了?”
慧贵妃好奇道。江辰知道慧贵妃已经上钩,道:“爱妃,你要知道,这件事已经在整个大魏引起了关注,朕如果徇私枉法,往小了说,会是去百姓们的信任;往大了说,很可能会让大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慧贵妃大吃一惊:“有这么严重?”
“当然!”
江辰点头。慧贵妃的目光立刻游离不定起来。如果只是为了救乔洪杨,影响到江辰的帝位,那她肯定不愿意。毕竟她的皇后之位还要靠江辰。但一想到那个从小带着她的二哥要被杀头,她还是无法接受。“陛下,难道就只能牺牲我二哥?”
江辰此时又叹了口气:“爱妃,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啊!”
说完,江辰挥挥手,示意出冯锦之外的人全部离开。慧贵妃被如此江辰如此慎重的态度吓到,压低了声音问道:“陛下的意思是……”江辰一脸肃穆地道:“朕总得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吧?”
“现在已经交代完了,那是不是就可以了?”
慧贵妃有些明白了,道:“陛下的意思是,二哥不用死了?”
江辰呵呵一笑:“爱妃,如今才五月,离秋后还有好几个月。”
“到那时,百姓们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只要略施小计,乔洪杨根本不用被斩首。”
慧贵妃恍然大悟,破涕为笑道:“原来陛下是这个意思!臣妾错怪陛下了!”
一旁的冯锦听到这里,眼中很是诧异。陛下怎么会这样呢?这不对啊!江辰此时笑着道:“不过爱妃,等乔洪杨偷偷出去之后,你可要好好约束他,要是被人发现他还活着,那朕就不好交代了。”
“臣妾明白!”
慧贵妃连连点头:“等二哥回去之后,臣妾一定会让爹好好教训他的!”
说完,慧贵妃迫不及待地离去,她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中焦急万分的爹爹和大哥!看着慧贵妃开心的离去,江辰脸上露出笑容。慧贵妃虽然聪明,但毕竟还是太单纯了。想要杀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斩首。“冯锦,去告诉吴祚,务必不要让朕背上杀了慧贵妃哥哥的罪名。”
江辰对一旁还在琢磨着的冯锦说道。冯锦心中更是奇怪。难道陛下真的要放过乔洪杨?在将江辰的这些话告诉了吴祚之后,冯锦忍不住低声问道:“吴大人,我有些不明白,陛下难道真的要饶了乔洪杨?”
吴祚在经过一番揣摩之后,微微一笑:“冯公公,如果乔洪杨因为意外死在大牢之中,就不管陛下的事了。”
冯锦听完,浑身猛地一颤。他终于知道江辰的真正意思了。太会拐弯抹角了!乔家,乔家家主和乔家世子在得到慧贵妃的消息之后,全都松了口气,然后带上好酒好菜去见了乔洪杨。乔洪杨此时满脸绝望,看到父亲和大哥过来,立刻又哭了起来。“爹,大哥,你们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因为被掌了嘴,乔洪杨口齿不清地说道。乔家家主看到乔洪杨的惨状,很是心疼,但他还是板起脸喝道:“谁让你在大殿之上目中无人的?”
乔洪杨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都要死了,父亲竟然还要骂他?他又看向乔家世子:“大哥,你要救救我啊!”
乔家世子安抚道:“放心,放心。”
说完,乔家世子起身,给了狱卒们一些银两,道:“我们有几句话想和弟弟交代一下,这点钱给牢差大人们喝点酒。”
狱卒们收到银子,很痛快的离去。乔家家主这才低声道:“杨儿,你放心,秋后你就可以出来了。”
乔洪杨听了有些不敢相信:“我不是被判了斩首么?”
“你得好好谢谢小妹!”
乔家世子教训道:“要不是妹妹帮你在陛下面前说话,你怎么可能有机会活下来?”
说完,乔家世子将慧贵妃的话转述了一遍。听完之后,乔洪杨大喜。本以为死定了,却没想到又有了生机。乔家家主最后交代道:“这段时间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别再惹是生非。我会每天都安排人送吃的过来,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就会接你出去!”
乔洪杨连连保证,然后不舍得看着父亲和大哥离去。等两人离开之后,乔洪杨脸上满是怨毒,脑海中回忆起那四个作证的百姓。“等我出去之后,看我不弄死你们!”
一边骂着,乔洪杨一边吃着乔家家主带来的酒菜。当乔家家主和乔家世子离开大牢的时候,吴祚从暗中走了出来。他缓缓走到正吃得开心的乔洪杨面前。乔洪杨感觉面前一暗,抬头便看到吴祚,当即骂道:“吴祚,你真是条会咬人的狗!”
吴祚目光一冷,但并未说话。乔洪杨得意道:“用不了多久,本公子就要重获自由了,你能奈我何?”
吴祚眼色更冷,道:“是么?你要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