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荣刚看到孟凡烟时,就被她深深的迷住了。这位京都大小姐,身材样貌略输苏晴,气质却十分高贵,如同公主一般。韩荣本想教训徐枫,在孟凡烟面前留个好印象。不料反而被孟凡烟请“滚”了!他当即尴尬的笑着解释:“孟小姐,我、我和他开玩笑呢。他是我妹夫,我姓韩,叫韩荣,很高兴认识你。”
他伸出手,希望能握一握孟凡烟的玉手。不料,孟凡烟却沉着面孔,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冷冰冰道:“这里是艺术品展厅,只有懂艺术的人才能进来。”
韩荣反而高兴起来:“确实如此!在下对艺术品有很高的品味。”
孟凡烟懒得再答理他,随手一指面前展台:“这台钢琴有什么值得收藏之处,你知道?”
“博兰斯勒,好牌子!”
韩荣看了一眼,马上叫好,“孟小姐果然品味高雅,只有您的眼光才能配得上这台琴!”
这时,站在钢琴前的一老一少两人才抬头看向众人。其中的年轻人,闻言,缓缓开口:“这台琴产于1878年,博兰斯勒,是世界上顶级的钢琴品牌。这台琴低音浓厚,高音明晰,手工雕花古典优雅,是台好琴。”
老者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袁涛啊,你眼光不错。而且这台琴最值得收藏的地方在于,很多老钢琴是只能看不能弹。但这台,琴键反应依然快速,琴声比很多新钢琴都要好听。”
说着,他随手在琴键上按了几下,果然如他所言,音色通透,相当不错。韩荣闻言,得意的站出来:“孟小姐,在下正好学过多年钢琴,不如我借花献佛,给你弹奏一曲,如何?”
韩家晚辈立刻叫好:“荣哥的琴技我知道,在市里得过奖!”
“那是前年!去年他刚拿了苏省的大奖!”
“荣哥,你就是儒商的代表!”
见状,孟凡烟一指叫袁涛的年轻人,有意笑道:“正好袁涛也是钢琴世家出身,你俩不妨比一比吧。”
袁涛一直在追求孟凡烟,刚才看到韩荣一直在舔,就觉得来气。眼下是教训的好机会!他果断答应,韩荣也自信满满的点头。韩荣先坐到琴前,装模作样的活动活动手指,然后弹了起来。果然,琴音颇为美妙,旋律准确,大有专业钢琴师的味道。“孟小姐,献丑了。”
他弹完起身,装作谦虚的说道。可袁涛却一声嗤笑,大大方方的上前,深情满满的望着孟凡烟:“凡烟,此曲是我为你而作。它,是我的爱。”
韩荣等人撇着嘴,一脸厌恶。可等到琴音传来,众人立刻愣住了。袁涛的琴技实在是太好了!他优雅而又文静的弹着钢琴,指尖的音符仿佛和煦的春风,从聆听者的耳中飘入心里。不得不说,他弹的极好,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他指尖的音符之中。一曲奏罢,几乎所有人都向他致以热烈的掌声。“我输了,我输了!”
韩荣立刻上前,笑哈哈,“袁先生果然是大师!在下佩服!”
一帮人围着袁涛各种吹捧,大厅俨然成了钢琴交流中心。只有徐枫、苏晴、韩灵三人被晾在一旁。“老婆,走吧。咱们去外面看看风景。”
徐枫悄悄打个哈欠,百无聊赖道。苏晴也觉得尴尬,点头:“好。反正我们在这里听不出什么门道。”
三人刚要走,忽然韩荣的嘲弄声传来:“徐枫,怎么走了啊?你不会啥都不懂,听不出袁涛弹得有多好吧?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对牛弹琴!”
袁涛此刻也想让徐枫出丑,谁让刚才孟凡烟竟然想主动拥抱他?而他竟然不冷不热!能让孟凡烟抱一下,他袁涛愿意十年不碰钢琴啊!袁涛用带着一丝高傲和蔑视的语气,笑道:“看他这样子,恐怕根本不懂艺术,更不懂音乐!你们让他评价,确实是为难他。凡烟,你的品味一向高雅独特,为什么会认识这种粗鄙的乡下人?你可千万不要被他影响到品味。”
听到他这话,徐枫也不恼怒,只是淡淡的看过去,仿佛是在看傻子一样:“你们真的想让我评价吗?”
韩荣冷笑:“你认识谱子吗?给你脸,你就敢蹬鼻子上啊?”
袁涛同样不以为然:“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论。”
他刚才那一曲,无论是谱子还是演奏,都称得上是大师水准!徐枫就算想挑刺,也得绞尽脑汁想半天。不料,徐枫却打着哈欠,淡淡说道:“你们两个弹的,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垃圾!”
他说完,又特意纠正道:“袁涛弹的是垃圾,韩荣弹得连垃圾都不如!听了就得回去洗耳朵!”
垃圾?他们怎么也预料不到,徐枫的评价如此简单粗暴!尤其是韩荣,听到这话后,脸都绿了。袁涛顿时笑出声:“凡烟,我果然没说错。他是个粗鄙的莽夫,根本不懂得高雅。他怎么配得上……你刚才的拥抱呢?他不配,不配。”
孟凡烟对袁涛并没任何好感。但,袁涛做为国内的钢琴天材,徐枫“垃圾”二字的评价,确实太过了。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在想办法替徐枫圆场。而苏晴则悄悄掐了徐枫一下,埋怨:“你不说话能憋死?”
只有韩灵哈哈大笑:“垃圾,连垃圾都不如……,还要洗耳朵。哈哈,姐夫,你想笑死我啊。”
“孟小姐,袁先生,还有荣哥,对不起了。”
苏晴上前,郑重的道歉,“我老公徐枫他确实不懂音乐,他刚才得罪之处,请你们别往心里去。我代他道歉了。”
不料,袁涛却依依不饶道:“不懂音乐就不要乱说话!暴露了自己的品味,只会惹人笑话。”
他话里有话道:“还是凡烟姑娘最好,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女人。乡间野花,怎么和你这朵妖艳玫瑰比?”
苏晴闻言,不由得脸上烫红。这分明说她是乡间野花。她装作没听出来的意思,又道歉几声,赶紧拉着徐枫往外走。可,韩荣却挑衅的嚷道:“徐枫别走啊。你不是很喜欢露脸吗?来,来弹一曲。让我们听听你是什么垃圾。”
袁涛蔑笑道:“如果是他弹,我想他身边那朵野花,也会一起羞愧吧。”
徐枫停下脚步,回头:“算了,既然你们想再丢丢人,我就成全你们吧。”
韩荣巴不得他答应,拍手叫好:“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想比是吧?你今天要是弹得比袁先生好听,我把我宾利送你!你要是输了,跑大街上喊一百声‘我是废物’,怎么样?”
其他韩家晚辈也跟着起哄。苏晴闻言,担心道:“枫,别理他们。”
“为什么不理?姐,他骂你是乡间野花,太欺负人了!”
韩灵不服气道,“姐夫,你尽管弹!输了我替你去街上喊!”
这时,孟凡烟突然发声提醒:“徐枫,袁涛的钢琴老师是程大师。”
程大师,华夏钢琴界数一数二的真正顶级大师。袁涛深得其真传!孟凡烟清楚徐枫的实力,但同样清楚,在钢琴技艺上,徐枫绝无胜算。她不想看到他当众丢脸。不料,徐枫不仅没有退缩,反而笑了一声:“程大师吗?他弹得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