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不过是一个月光戒,这小家伙喜欢,拿给它便是。”
寒初月看着这一人一鼠僵持着,不由有些好笑的说道。粥粥一听,将戒指举过头顶,对着阿苒晃了晃,刺溜一下钻进布袋子里,抱着戒指,高高兴兴的窝在袋子里。“师兄,什么叫做不过是一个月光戒,这戒指由顶尖的月光石藏于腹中,这戒指上的机巧设计虽说简单,但用料却十分讲究,这戒指的价值,在这密室之中,也属中等,你这二话不说,便送给一只幻鼠也就罢了,关键是,为何你师弟我向你讨要宝物,你却不肯给?难道我在你眼里,还比不上,一只幻鼠?”
百晓长风捶胸顿足的说道,那模样声泪俱下,好似寒初月把他怎么着了似的。寒初月翻了个白眼,一脚将他这讨人嫌的师弟,踹出了密室。既知千机,寒初月盒子里的东西,阿苒自是提不起兴趣。她捏着寒初月赠的书,出了密室,三言两语,辞别了寒初月,便往屋外走去。蓝辰在余寒霜的教导下,学会了阳关三叠,他抱着余寒霜赠他的伏羲琴,老老实实的站在寒初月的门口等着阿苒,却看见这小妮子,满怀心事的出了门。“阿苒,你这是怎么了?”
蓝辰站在门口,看到阿苒满怀心事。阿苒拉着蓝辰的衣袖,左瞧瞧,无人,右瞧瞧,无人,隔着伏羲琴,在蓝辰的耳旁,悄悄的将那千机之事告诉给蓝辰听。“怎么?你惦记上师祖那宝贝了?”
蓝辰见阿苒拉着他的衣袖,十分亲昵的模样,嘴角不由上扬。“嘘,小点声,回头若是让师祖知道我是冲着那千机进的璇玑道,指不定不放我进去了。”
阿苒赶紧扯着蓝辰的衣袖说道,“蓝辰,你是余师叔的弟子,也是这百花谷的门人,那千机我师傅当年都没能夺下,我一个人入璇玑道,心中实在没有把握,你能陪我一起去么?”
“去,怎的不去,之前咱不是约好了么?你去哪,我便跟着你去哪,你盗珍宝,我便帮你把风,你若被人察觉,我便帮你把人拦下。你去这璇玑道取千机,我嘛,便帮你挡暗器。我们之前可是有过约定的,你到哪我都跟着你。”
蓝辰单手抱着伏羲琴,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阿苒的小脑袋,“所以阿苒,区区璇玑道而已,别太紧张。”
一股暖流从阿苒心中流过,阿苒顿时觉得,那璇玑道,似乎也没有师傅所说的那么难闯了。百花谷的花开得正灿烂,阿苒自从上次在寒初月那里得到了一本机巧书之后,便终日在偏堂看书,许默因为那日翅膀机巧的缘故,歪着脖子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蓝辰终日在余寒霜的指导下,练习着伏羲琴,从阳关三叠到广陵散,把这弹琴的指法尽学了去。老谷主这些天一直把自己关在藏书阁,查阅典籍,研究药理,也没空找阿苒的麻烦,一时间整个百花谷,难得清静了数日。阿苒端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板凳旁一个木碗里,是百晓长风特意用沙锅放了盐,给她炒的南瓜籽,右手拿着一本书,这书中有画有字,讲尽了这世间的种种机巧,以及其破解方法。粥粥蹲在阿苒的肩头,小爪子里捏着南瓜子,正用两门牙,飞快的啃着瓜子儿,一人一鼠,吐了一地的瓜子壳儿。许默坐在轮椅上,身上还绑着纱布,他已在这房子困了半月有余,再这么关在房内,骨头好没好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出门晒晒太阳,一定是会发霉长蜘蛛网的,许默推开了房门,眯着眼儿,正准备感慨半月不见的阳光,多么温暖,却看见阿苒左手捏着南瓜籽,嘴里念念有词,而一贯与她形影不离的蓝辰,却不见了踪影了,不由开口道,“阿苒,蓝辰去哪里了?”
阿苒头也不抬的,继续塞了颗南瓜子在自己嘴里,“去余师叔那里练琴去了。”
“这等风雅之事,你确定去的那个人是蓝辰?”
许默觉得,一定是自己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把脑子摔坏了,否则他怎么可能一出门便遇到阿苒看书,蓝辰学琴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蓝辰为何就不能学这风雅之事了?你别说,他现在弹琴可好听了,余师叔说,再过一些时日,他便可以出师了。”
阿苒嘴里剥着南瓜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书,对许默说道。“阿苒,你这是在看什么书?”
许默见阿苒头也不抬的盯着书本看,不由有些好奇。“额,这书没名字,不过是些机巧布局破解之法而已,我说许公子,你若实在无聊,便到别处去晒太阳去,别老是这么多话,打扰我看书。”
阿苒正看着关键处,却老是被许默打断,心中却有不耐烦。“什么?机巧?你没事学这玩意儿做什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
许默一听是机巧布局,顿时没了兴趣,想他汶水许家,本就是机巧世家,大到密室机巧,小到随身物件,无一不通,他作为许家的独苗少爷,从小身体孱弱,无法习武,因此父亲更是牟足了劲儿的,从小便逼迫他看那些机巧布局之书,务必想将他培养成他太爷爷那样的人物。“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没见我正努力认真的钻研着么?”
阿苒被许默叨叨得有些烦了,直接朝着许默吐南瓜籽。“诶诶诶,我说你,一大姑娘家的,怎的这么没素质,还朝人吐南瓜壳子,小心将来嫁不出去!不就是机巧布局么,我从小生活在汶水许家,什么机巧书没见过?你态度好些,我到还能指教你两句,就你如今这态度,哼!”
许默将身上的南瓜籽拂去,被阿苒气得直哼哼。汶水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