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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我现在还不能走(1 / 1)

第一次将石兔抱回家那刻,我就知道她来历不简单,不是普通的人,二位仙者此次前来,估计是带她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吧?这样也好,我已风烛残年,命不久矣,能看到有仙者照顾她,我就放心了。”

“孙郎中,想必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带石兔姑娘走的仙者,也不认识她,只是碰巧在路上遇到她的求救,然后……”云落向老郎中解释着,可是他却微笑地摇了摇头,安排和嘱托二人早些休息,便告退了。……是在做梦吗,哪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云落翻了个身,侧耳倾听,一个嘤嘤的哭泣声,清晰地传入了耳膜,窗外天色微明,是个晴好天气,没有风声,因此这哭声格外刺耳。云落起身下床,走出房门发现清川也起来,两人对望一眼,循着声音走到里间的房屋,赫然看见是昨天傍晚的少女石兔,立刻她已是人形,正伏在孙朗中的床榻边伤心垂泪。“石、石兔?”

云落小声翼翼地唤她。她回过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们,“师傅已经去了……”他们走近床边,果然看到孙郎中已经元气尽散,安祥地躺在那里。两人拜了拜,想到他昨晚的微笑似乎看起来有深意,原来是早有预感自己大限已至。“两位仙者,这是师傅留给你们的字条。”

云落哭着哭然,忽然想到了什么,指了指床边的案几。孙郎中去世前,还留了一张字条置于床边,用医书压着。清川拿起字条,云落也侧身去看,竟是央求他们照顾石兔,将她托付给了他们。三人将孙郎中的后事处理了,然后默默望着他留下的字条遗言。……“我看这个主意不错呃,你看她是兔子,我也是兔子,双兔护法护送上仙去天虞山,上仙简直太威风了。”

云落说。清川摇摇头,哭笑不得地望她一眼,“可是我们这一路万里迢迢,山重水复,石兔还是个小姑娘……”“又来了,山重水复风光才秀丽,正因为她是小姑娘,所以她要去增长见识啊。”

云落说着,就拉过石兔的手,“既然我们都是兔子,又这么有缘。你不知道你的来历,我也不知道额,干脆我认你做妹妹吧,日后你和我一起上仙去天虞山,寻他的故人。”

石兔感激地望着她,“谢谢云落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姐姐。也谢谢清川上仙,你们都是好人,能遇到你们是我莫大的幸运——可是我现在,还不能走……”说着,她看了一眼抱在胸前一刻没离过身的青石。云落他们这才想起,昨天初次见到石兔时,她就死抱着这样一块石头。云落手指着青岩问石兔,“它也是个石人吗?”

“他是青岩,我的一个好朋友。”

石兔抚摸着石头,神色悲伤,“他的精元被茅山道士收了,我要想办法将他救出来。”

“听你方才的描述,这青岩至少也是上千年的修为了,竟被收了精元。上仙,曲曲一个茅山道士会有那么厉害么?”

云落说,“我以前遇到过的道士,不论老小,都会被我戏弄得团团转,还以为天下道士都是一群坑骗人类的江湖术士而已。”

“术有高低,如果真的潜心修炼,法力强大是很有可能的。”

清川思付,“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自称不同凡响的宝葫芦,可能不是普通的法器。”

“对,他说过那葫芦可是通天的神器。”

石兔在一旁补充道。见她一脸担忧,云落安抚她,“总之,是个不好对付的道士对吧。不过石兔妹妹不要怕,我们一定帮你将你的青岩救出来。”

“现在去哪,可以找到那人茅山道士?”

清川问。“我想他应该还没有离开村子,村民们请他来,就是来收我的,现在虽然阴差阳错收了青岩,但他们一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还会找上来的。”

石兔说,“只要在村民面前露面就可以了。”

……如石兔所说,没过多久,便有村民上家门寻孙郎中治寒疾,石兔走出来同他说,“昨晚我师傅已经寿终正寝,请你转告给大家。”

那村民一见是石兔,立刻两眼发直,又惊又惧,拔腿就往回跑向村中,很快,齐齐浩浩的村民们,再次簇拥着茅山道士姚真官前来。还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议论,“果然是妖怪啊,丧尽天良,连将自己养大的师傅都害死了!”

看着石兔,姚真官怒声喝斥,“你这石兔竟然还敢回来!”

“莫非你也是想被我收进这宝葫芦,同那石怪作伴不成?”

“这位法师,我们同你无怨无仇,你又为何苦苦相逼?”

石兔哀声道,“你放过我和青岩可不可以?”

“哈哈哈!”

听到石兔求他饶命,他高声笑起来,“除魔卫道是咱修真人士的使命所在,你这小妖精故作可怜,休想蛊惑我,看宝葫芦!”

笑罢,他便解开了腰间葫芦,正要对着石兔举起来。……“且慢!”

一个脆生生的女子声音响起,云落与清川二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两个人都容貌不俗,一个白衣飘飘,一个黄衫清丽,更是衬得他们惊为天人,看得村民们眼晴发直,“竟有生得如此好看、气质如此绝尘的人物……”姚真官看到这一双漂亮的人儿,摸着自己一脸的络腮胡,眼里流露出一点嫉恨,吞了吞口水,喃喃自语道。“活见鬼!一个小石怪的同类竟然还不少……”尔后又高声冲他们喊道,“且什么慢!告诉你们,漂亮的妖怪,本法师见得可多了,你们别想玩什么迷魂招!”

云落哧笑,“法师,你是说我们漂亮吗?你都说了,既然我们都这么漂亮,被你收进一个闷葫芦岂不可惜了?不如让我们漂亮的陪着你不好么?”

“放肆!一听就是恶妖,让本道爷来教训下你!”

“哎——”云落扬手,“等下,稍安勿躁,让我把话说完……”“死到临头,废话少说!”

“法师你都说了死到临头了,你们做人的死之前有遗言,我们做妖的也有啊,就听我讲嘛……”云落娇嗔。姚真官无奈,恨恨地呸了一声,不耐烦地,“快讲快讲!”

“我首先问法师与各位村民,为什么一定要收了石兔和她的同伴?”

大家一愣,没有想到这时她还这么正儿八经地来提问,很快有人说,“因为她是妖怪!”

“对,她是妖怪,白天是人,晚上变成了石头。她的同伴也是石头巨怪。”

其它人忙点头附合。“是妖怪就得收么?石兔她在这村庄了生活了这么多年,可有做过任何伤害大家的事?”

“伤害……那倒是没有,但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可能啊!”

“就是!”

……“此言差矣。”

一旁的清川开口了,他的声音悦耳,神色平和,眉目间却有种让望之生敬的力量,大家看他说话了,都自动地安静聆听。“神、魔、仙、妖、人、鬼……神仙增城九重,妖魔化生万物,人鬼阴阳轮回,自古六界存于天地,自有其平衡万物之道理。六界众生,相互依存,应该互敬互惠,而不是仅因族类不同,就排除异己……”“上仙说的对极了!”

云落接过清种的话,指着姚真官,“你个臭道士,不分青红皂白的收妖,好的坏的都被你装一葫芦里,说是除魔卫道,又何尝不是为求速度,所以功利的修道呢?”

一下被戳中了暗处,姚真官恼羞成怒,举起法剑就向云落刺来,“妖孽,废话少说,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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