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潇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周围的一圈，神情怪异。没有预料中的反应，大家的脸上都透着肃穆。这不是潇潇这个乐观派愿意看见的，她拍了拍陈落落的肩膀：“都别这样的表情啊？又不是什么大事，难道你们认为偶尔一个两个星球毁灭不正常吗？”
潇潇是得过且过，活一天是一天的人。在她看来，什么样的日子都会到头，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目前就是另一种情况罢了。陈落落拿下她的手，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神情的她，叹了口气：“可能大家都有一些累吧。”
奔波，没有归宿，一个团队在不断行进的路上，一个个的少下去……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方向。潇潇几乎在大家的脸上都看到了疲惫，默默的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眉头拧的厉害。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累？难道之前的他们就有归宿了嘛？没有啊，大家都是在自己的世界游走，一样要经历面对许多事儿。“灵族的根基在这里，这个世界崩坏就意味着，灵族不复存在。”
苏萌萌开口，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让潇潇幡然明白了不少。怪不得大家的心情都那么沉重。“我可能没那么重的这种归宿感，只觉得差不多就好了。”
潇潇嘟囔着嘴，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她倒不是真的没什么情感，就是想让大家的气愤好一些。一个巨大的飞行圆盘，在苏萌萌的举手投足之间浮现而出，大家纷纷走了上去。不管是现代科技强一些的飞行器还是古老的什么法器模样的，大家的接受程度都很高。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和方向，而小黑呢，为了防止小白又问苏萌萌什么奇怪的问题，拉着他就去了驾驶室，说是要研究研究。于是，就又剩下了李正午和苏萌萌。李正午看了看苏萌萌，然后又低下头装作很专心的研究自己的手指头的样子。然而，这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小白问出了你们不敢问的。”
苏萌萌转过头，不等他开口，自己先打开了话茬。李正午像个乖巧的孩子，低着头双目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点了点头。小白是问出了他们想要问的，结果不是一样吗？低着头的李正午，会让苏萌萌有内疚感。他在她的面前什么都坦诚，然而到了她，她却做不到那一步。永远像是有什么横在她的面前一样，在快要走到那一步就要揭开的时候，她就会停住脚跟，也停止了自己的行为。说和不说，是两个结局。“你也有你的难处，不想说的话，我也能体谅。”
李正午支出一句话。总要给一个表示，否则苏萌萌可能会想多。苏萌萌深深看了眼李正午，最后偏过头去假装对别的事情产生了兴趣。可，李正午的心里又偏偏清楚，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会是她感兴趣的呢？不可能有的。地球上那么多的事物都是她一手创造的，想要做的，她绝大部分都实施了吧？还是不想告诉自己，怕什么？怕自己到时候为她去承担吗？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李正午归结为自己的实力还不强。想过之后的李正午，将自己那逐渐低沉下去的情绪收了收，转而奋发了起来。一味消沉可解决不了事儿，他还得斗志盎然起来才能继续的往下走。会议室里，苏萌萌坐在最高的位置上，没有什么文件可以查看的她，右手浮空在画一些很奇怪的线条。这些线条交错，在半空之中又组成一个晶体。原本想做自己事情的李正午，后面就被这个晶体吸引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晶体让他能联想到很多事物，比如说不通位面的世界，也比如说他体内的筋脉。“我们是宇宙的一部分对吗？”
看着线条，不知道为何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自己未曾想过的场景。李正午看向苏萌萌，开口问道，一脸的虚心求教。“是的。”
“那宇宙的运转，和我们有关系吗？我想知道，我们在不同的世界这样穿梭，是不是也可以想象成，我们在空间跳跃？”
李正午继续发问。与他早期想的都不一样，因为苏萌萌进入这些时空好像是走一条隧道似的。不需要什么飞船，也不需要什么防护罩，身体自然而然能在宇宙中存活一样。“有些环境适合，有些环境不适合。在我们能力范围内，我们可以将空间凝实然后缩短行程，会比跳跃好一些。”
苏萌萌很有耐心的解释。这些在她看来都算是基础知识了，不过要打破掉李正午之前的认知，那还是蛮难的。“我们与宇宙的联系……”苏萌萌迟疑了。她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告诉李正午。“不是所有人都有关系。”
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既然他那么问，必然是隐约的想到了一些什么。“我知道我们是蝼蚁，妖妖灵组织内的成员，对宇宙的运作而言，都只是蝼蚁。包括虫族，灵族，魔族……我想知道，你呢？你对宇宙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李正午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憋着的话，一吐为快。说完了，他看着面前的苏萌萌。然而，他不着急答案。她愿意说，他会听着，要是她不愿意说，他也愿意等着。全凭她一念之间。苏萌萌的视线从面前这些自己交缠在一起的线条中移开，不敢触及李正午灼热且认真的眸光。“不是很理解世界的概念，只是单纯的指一个星球的世界吗？”
李正午再度开口。他是为了转移话题。苏萌萌的神情已经明显的开始没有表情，熟悉她的来李正午知道，她已经是不想谈了。“看个人理解。”
苏萌萌注视着他，动了动唇。然而她的眼神里，回答李正午的，又好似不单单是指这些。是的，她猜得到李正午的心里肯定是有一肚子的困扰。“等他们回来后，我们就离开，至于我们去哪里，到了那个世界怎么样，我希望你们不要过问的太多。”
苏萌萌右手一动，将桌面上那些扭动的线条全部的收了回来。她撇下了一句话，留下了背影。整个飞船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主要负责打理分配的人是小黑。苏萌萌进了自己的房间，是阴沉着脸进去的，因而小黑很快就将缘故指向了李正午。“你跟妖主，闹矛盾了？”
小黑很少会主动的问李正午这些。要不是看着妖主的的确确是黑着脸进去的，他肯定问也不会问的。李正午摇头：“不，我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什么。”
他可不是不识趣的人，如果苏萌萌不高兴的话，他首当其冲的要不高兴。“确定？我看妖主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小黑心事沉沉。李正午抿了抿唇，透出凝重。“也许是我的问题，有些不该问吧。”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去苏萌萌的门口等着。去等着，等她开门了，自己表现好一些，将功折罪？“妖主也许是一个人想静一静……”小黑也很敏感，怕给李正午太多的负担，留下一句正要走。李正午拉住了他。“我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
李正午这才想起来，小黑来自地球。“什么？”
小黑反问。“我想知道，苏萌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十分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疑惑，李正午盯着小黑的脸看，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他觉得，小黑那么多年，肯定是隐约有所觉察的。地球上的人，再怎么前卫的认知，到了宇宙这一层，多少是能分得清楚概念和实力的。李正午注视着小黑，而小黑张口，闪躲的一瞬间神情，就这样落进了李正午的眼底。“你知道一些什么是不是？”
不等他开口，李正午语气低沉。小黑原本到嘴边的话，就这样烟消云散。在他咄咄逼人的注视下，的确想要隐藏些想法情绪，太难了。小黑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对着李正午点了点头。是的，他知道，可是他不能说太多。“那我们进去？”
李正午看向一个房间。他可以隔绝外界一会儿的时间，哪怕是苏萌萌也不能窃听。“你……真的想知道？”
小黑犹豫不决。“对你有什么帮助吗？”
想了想，小黑又加问了一句。如果没什么帮助的话，他并不想说太多这个。“有。”
李正午重重点头：“我必须要知道，总不可能让我一直逃避和未知下去。”
“也许妖主亲口告诉你，会好一些呢……”小黑还是有点儿纠结。的确有一小部分，小黑觉得自己认知到的，是真实的，然而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告诉李正午。“你与小白不一样，小白没你那么敏感。”
李正午打开了门。这意思就是希望小黑进去跟他谈一谈。犹豫之后，小黑走进了李正午的房间。他知道李正午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何况他也只是单纯的关心妖主，如果他说的什么能够提供帮助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一进房间，将房间的门反锁，同时立刻布下结界。做好这一切，小黑也将茶水泡好了。李正午一坐下，就开门见山。“我想知道，苏萌萌跟宇宙的关系。”
小黑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一脸震惊：“什么？妖主跟宇宙的关系？”
这下轮到小黑迷惘了。妖主，跟宇宙会有什么关系嘛？“嗯。”
李正午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很郑重的点点头：“这些位面世界一个接着一个都很多很多，她精通许多元素灵力。她认为自己的灵族的人，然而很有可能曾经是而已，她还精通魔力……似乎这些，在她的身上都不会成问题。她甚至于可以互相转换……”“妖主……好似是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
小黑听李正午说了点儿，半天后动了动唇，吐出一句话。小黑的时间线很长，因而很多都可以有迹可循。然而，在那些日子里，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多想多问的人。“我自小就跟了妖主，在地球上生活。妖主很多时候都不在，回来的时候都会在自己的房间忙着书写一些什么，再后来将小白带了回来……我跟着妖主去过的地方很少，直到忽然有一天，妖主造了个书斋。”
小黑面对李正午的凝视，徐徐开口。他需要仔细的回忆。“妖主偶尔会与我说别处世界，但又怕我听不懂，因而说的也很少。”
小黑有些苦恼，自己怎么就没好好了解呢。李正午屏住呼吸，听着小黑描述。这些对他而言，都是信息，都很重要啊。“你怎么会忽然要问，妖主与宇宙的关系，你是……觉察到了什么吗？”
小黑停止了回忆，转而一脸较真的看着李正午。要不是真的想到了什么，他怎么会忽然来发问呢？小黑也是喜欢知道真相的人，因而在他觉得李正午知道什么后，他反倒是凝视着他。“你认为妖主跟宇宙的运转有联系吗？”
小黑动了动唇，加重了宇宙这两个字。他明白宇宙代表着什么，假若妖主真的是跟宇宙有联系的话，那现在不管在多少个位面世界跳跃，也都只是过过趟。“嗯，她说世界要崩溃了，我觉得她可能指的还是宇宙……”李正午十分大胆的做了个设想，边说着边注意着小黑的神情。小黑没有露出特别吃惊的模样，好像对他这个设想还能接受。“妖主与寻常人不一样，也与妖妖灵其他组织的成员不一样，她拥有的能力，能让一个星球改头换面，也能让一个星球在短短的瞬间消失。”
小黑轻声道。这，就很强大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妖主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只知道，妖主不是什么坏人，所以不会危及到什么人和事情……”小黑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正因如此，他也才愿意追随着苏萌萌。李正午听着，十分认真的听着，尔后赞同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信任她，也更愿意相信她。”
因为他对她的感情，绝对不会亚于小黑的。与小黑这种感情又不同，小黑是带着敬仰和爱慕的。“我知道，你对妖主的感情很深，只不过妖主不愿意告诉你，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无端猜测好些。也许时机到了，妖主就会告诉我们呢？”
小黑在这件事情上，持有的态度，十分中立。他不愿意打破和平，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喜欢随遇而安。也许是跟妖主在一起时间久了的关系，毕竟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妖主都是让他不要太过插手她的事情。李正午沉默，没有正面回复小黑，间接而又婉转的在表达自己的拒绝。他不会坐视不管的。苏萌萌之所以不愿意说，某个程度上而言，只不过是找不到那么一个可以倾吐和分担的人罢了。谁愿意所有的重担，都自己一个人扛的？换做是他，他也不一定会乐意呢！“她能自己写书，也能构造世界，还能创造世界，创造生命……有一些像是造物主。”
李正午半开玩笑着，想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