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灵灵被他阴森的眼神唬住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是特别想问清楚:是不是真的闭嘴就不倒?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舌头又麻又辣,大概是舌头不小心沾到他手上的药水了,她干呕着难受地吐出舌头,“好恶心……你刚刚到底给我吃了什么鬼东西?”
“不是说了不能吃吗。”
轻风云淡风轻地说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你还喂我吃?!”
司马灵灵倒在床上抽搐着,脸色发白,像狗狗一样不停地伸着舌头。“我没喂你,你自己吃的。”
轻风的眼里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妹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司马灵灵咬牙切齿道。“轻风,发生什么事了?”
“轻风师兄,你怎么了?”
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和一个小童出现在他们的房间门口,穿的衣服均跟他们二人一样。那小童约莫七八岁模样,长得非常可爱,脸圆不隆冬肉嘟嘟的,眼睛萌大,但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的位置戴着一个白色眼罩,腰间挂着“夕琴”字样的玉牌。他进来后见到轻风手上血痕斑斑的牙齿印,立刻关切地跑到他旁边问道,“轻风师兄,你被他咬了?你这样会不会得狂犬病……”那个文质彬彬的少年走到司马灵灵旁,紧张问道,“师弟,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这少年长得面如冠玉,眉眼细长,举手投足彬彬有礼,自有一股书生意气。虽不像轻风那样让人惊艳,但也非常干净清秀,而且五官清朗和善,眼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有如酷夏吹过的一丝微风,他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却看起来稳重可靠。从他身上的玉佩可以看出,他叫暮云。“他吃了散瘀药。”
轻风冷冷地瞥了司马灵灵一眼,坐回自己的床上。“明明是你个混蛋喂我吃了毒药……”司马灵灵舌头变大了,她开始说话变得不利索。“师弟,你是不是误会了?你脸上有淤伤,轻风是想给你涂散瘀药,好让你快点好,他那个特效散瘀药很有效,但也很难炼制,平常轻风他自己都舍不得用呢……”“我才不相信他这么好心!”
司马灵灵虽然说得不利索,但表达她恨意的力道,是管够的。“那药好像只能外用,不能内服……”暮云喃喃自语地说着,还没说完便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跑出去了。“轻风师兄,这药吃了会怎样?”
夕琴拿过轻风手上的药瓶子,好奇问道。“可能会死,可能不会。”
轻风漠不关心淡淡道。“轻风师兄,我可以把这药倒她嘴里试一下吗?”
夕琴天真无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意。轻风没说什么,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好汉,不要冲动!”
钢铁小强的求生欲望再次被熊熊燃起,她冒着冷汗口舌不清地艰苦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杀了我这样的蝼蚁,只会污秽你们干净白嫩的手……”轻风眼中不露声色的笑意渐浓,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沉思半响,道,“也是。”
“不杀白不杀。”
夕琴却在一旁开始活动筋络、摩拳擦掌了,“反正这个世界多一个蝼蚁少一个蝼蚁都一样……”轻风沉思片刻,道,“也是。”
司马灵灵真想抽死他:你丫的没有一点主见吗?“你们俩够了!”
暮云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盛茶水的紫砂壶。他走到司马灵灵旁,扶起她,给她喂水喝,“师弟你别听他们胡说,那药虽不宜内服,但也不致命,只是里面有一味药会让人的舌头麻涨肿痛,来,你多喝点水,很快就缓和了。”
司马灵灵警惕地盯着暮云,闻声立马将舌头收回,嘴巴紧闭得用钳子也撬不开。暮云文质彬彬,一看就是个温和的人,只是司马灵灵早已如惊弓之鸟,不敢再信任任何人了。“轻风师兄,其实可以灌完他药后对跟师傅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喝的,而且他选择主动放弃治疗,反正他现在也放弃治疗了,我们也没说谎。”
夕琴继续一脸天真无邪地作恶。轻风什么都没说,只是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成。司马灵灵登时被吓得冷汗直冒。暮云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夕琴,你不是应该给轻风疗伤吗?”
“对哦!”
夕琴听暮云这么说后,马上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那瓶子跟昨天轻风给司马灵灵的那个一模一样。他把药涂在轻风的伤口后,抓住他的手闭上了眼睛,灵丝如光般从夕琴身上流出,聚集到轻风手上的伤口处。暮云见司马灵灵如此惊慌,便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再把水壶递给她,只是她仍警惕地盯着他,也没敢接过他手上的紫砂壶。暮云见状,善解人意地隔着水壶一点距离,倒了一些水进自己的口中,吞下后张开口示意她看,“只是普通的水,来,乖,张开口,喝了就不难受了。”
这家伙分明是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啊……司马灵灵虽然有些纳闷,但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恶意,而且他确实喝了,她犹豫片刻后,终于拿起暮云递给她的水壶喝了几口,舌头果然马上就舒服了。“暮云师兄真是有爱心,不管怎样凶残野蛮的禽类、野兽,他总能驯服它们。”
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轻风手上的伤口便痊愈了,夕琴甚至还抽出时间对她热讽冷嘲。所以她连智障都不是,只是个禽……兽?司马灵灵一脸黑线,斜眼质疑地望向暮云。暮云一脸和煦春风对夕琴着说道,“夕琴,你再这么调皮,师兄可能会打你屁屁哦。”
“切。”
夕琴转过头去,不再看司马灵灵。“谢谢你,夕琴。”
轻风看着手上的牙齿印消失后,摸了摸夕琴的头,嘴角弯出了一个浅笑。“轻风师兄不用客气!”
那邪恶的熊孩子也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好恶心,这两个卑鄙无耻的人是想要亮瞎她的狗眼,然后继承她的遗产吗?但这场景司马灵灵似曾相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昨天那些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已经全好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轻风给她疗的伤,但她知道自己好像确实误会了什么……当时轻风拿出瓶子,应该是打算给她疗伤……难怪轻风当时那么生气……所以……其实……当时是自己非礼了他吗?嗷嗷嗷嗷嗷嗷嗷!!司马灵灵顿时化身成一个吐着魂还挂着一脸黑线的“囧”字。妈呀,这下是真的丢人丢大发了……好想呕血……司马灵灵想起当时轻风差点把她杀掉的眼神,不由抖了抖。“好喝吗?”
暮云对一直在不停喝水的司马灵灵好奇问道。司马灵灵还沉浸在自己的丢人现眼中不能自拔,无意识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和他。暮云忽然站起,凝聚一道灵气由肚腹而上,一个像乒乓球一样大小的水球从他口中而出。他眼眸闪烁着怪异的神色,却笑眯眯道,“其实,这不是普通的水,喝了这个才是真的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