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琴……”白水惊惶不安地看了看暮云和轻风,悻悻道,“夕琴搞不好是被九戒打中脑子……这孩子被打坏了吧?”
“莫要乱说。”
暮云说完这话后,思考了片刻,转过来轻轻摇了摇夕琴的肩膀道,“夕琴,你能认出我是谁吗?你还认得哪个是你轻风师兄不?”
轻风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勿要再问,“九戒并没有打中他的头,我们都出去,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吧。”
暮云本想活跃活跃气氛的,见状也只好作罢了。一行人从夕琴房间出来后便散开了,暮云最后一个离开,关上门后对着房门轻叹了一口气。“夕琴怎么会忽然这么伤心呢?还一直哭着找他姐姐……”司马灵灵仍留在门外,见暮云出来,便逮着他问道,“我来这里这么久,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该不会是想家了吧?”
暮云大概是担心被里面的夕琴听到,拉着她走到大厅,才徐徐说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夕琴的母亲是个人类,生下他和姐姐就去世了,他跟姐姐是双胞胎……”暮云说到这里,朝夕琴的房间看了一眼,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但不幸的是,只有夕琴继承了父亲的血统,而他姐姐,却继承了母亲人类的体质,虽然姐姐只是比他大了不到一个时辰,但据说人类长得比较快,他是他姐姐一手带大的,跟姐姐的感情特别好,我猜他刚才可能是因为元神受伤,想起了一些跟姐姐有关的伤心事了吧……”“夕琴的姐姐真可怜……”司马灵灵一听便感同身受,呆呆地盯着一处,眼睛如同蒙上一层薄雾,目光变得遥远。“明明都是神仙的孩子,一同出生在归墟,身边的人都是神仙,唯有自己是个凡人……在这个地方不会法术,一定吃尽了苦头……”她满怀感伤道。“所以夕琴特别疼爱他姐姐,归墟有一个传说,但凡是双胞胎神仙,他们都能互相感知对方的心灵,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这样,若是真的,也许是他姐姐感知到他受伤,难过担心的心情反过来感染他,他才会像刚才那样失控吧……”“你们这里的双胞胎竟然这么神奇?”
司马灵灵惊叹完后,又心情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他姐姐在这归墟,一定活得很累,为了不让弟弟感知自己的难过,即使遇到奚落、挫折,每天还得打从心里装作个没事人一样……”暮云听后不禁顿了顿,有些意外又有些动容地看着她愣了一下,过了片刻才轻声喃喃自语道,“不灵你真是个善良的人啊……”他想了想,有些自嘲地笑笑道,“本来还想劝你,别把夕琴的话放在心上……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司马灵灵拍拍胸膛道,“暮云师兄你放心吧,我好歹也个大人了,怎么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暮云笑了,想起轻风对她的评价,心情有些复杂。————————————————————————————————————————————————————————————————————实在太饿了……早上就吃了一点果子……才发生夕琴被打伤的事,司马灵灵也不好意思跟大家说,事后轻风心绪也不太好,布置(惩罚)她抄了整整一个晚上的书。熄灯前,又累又饿的司马灵灵实在饿得受不了,去厨房喝了一肚子的水才去睡觉。走到房间门口时发现,他们房间的门半掩,只露出一条缝。她往门缝里一瞧,轻风正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站在她的床前,他一会走到这边,一会又走到另一边,一会摸摸她的床头,一会又摸摸她的床尾……似乎在研究她的床?她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其它房间一片漆黑,大伙儿今天似乎都不在。她见没人注意,便继续屏着呼吸偷偷躲在门口,想看看轻风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轻风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研究了一番她的床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符,随后凝神闭目,那符混合着红色的灵光飞到她床的中央。他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喊了声“追”,那道符登时如炸弹爆裂般发出“嘭”的一声,随即从其中窜出好几道烟柱。那烟柱像追踪着什么似的,渐渐形成好几道直直的线,沿着她的床,像支起蚊帐的柱子般,烟柱架起了一个四方体的架子。这架子在她床两边上床的位置,还多了两扇类似门一样形状的烟柱,而那两扇烟柱形成的门,都是打开的状态,就像被人推开了一般。轻风睁眼看见这烟柱形成的架子,似乎也不意外,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随即似乎陷入了思考,皱眉沉思片刻后,他挥了挥袖子,那符瞬间变成灰烬,那烟柱形成的蚊帐架子,也瞬间烟消云散了,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原来是他在我床上动了手脚……司马灵灵就一直很纳闷,怎么她明明认准了自己的床,一上床就到他床上了呢?不就为了折磨我吗,用得找花这么多心思吗……真是太可恨了!平常一副正人君子、人畜无害的模样,为了戏弄我,不止出卖色相,还使出这种阴险的招数,真是人不可貌相……老子对这人模狗样的家伙还差点动了心,真是瞎了狗眼!傻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傻的那个人特喵的是我!就在司马灵灵怀着一腔怨愤,对着屋里的轻风咬牙切齿,巴不得将其生吞,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只能在脑子里对他各种蹂躏时,门口传来白水的声音,“不灵,你趴在自己房间门口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白水和暮云赤裸着上身从大门口进来,上半身搭着一条小毛巾,下半身围着条大毛巾,估计是刚泡完温泉回来。“没……没……没什么……我正要回房睡觉呢……”司马灵灵一看他们这副半裸装备,立刻就红了脸,慌慌张张推开房门,临进门前,尴尴尬尬地假笑着打趣道,“白水师兄,你身材真不错,呵呵。”
才刚泡过温泉的钢铁直男白水一听,顿如吞了一块冰般哆嗦了一下。司马灵灵转头一回到房间,便习惯性地把房门关上。关上后,她跟轻风单独在房间里,她顿觉局促不安,可外面有两个半裸男子,她也不好意思打开门看着他俩走来走去。轻风见她进来,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从她床边走回自己床上,甚至连句解释都没有,就像刚才所见的是她的幻觉一样。难不成在他心目中,捉弄她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实在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