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跟师傅告假回去参加姐姐的丧礼。轻风病了,这次虽然没有昏迷,但似乎比上一次还要严重,他一直把自己关在白水的房间里,不管暮云好说歹说,还让司马灵灵做了他平时最爱吃的东西,他都一口未尝。暮云只以为他是跟上次一样,不小心喝了酒把身体给喝坏了,也没多问,毕竟知道他这人,若不是自己想说,旁人再怎么焦急,他也不会说的。第三天午后,白水考完试回来了。他一回到房间见轻风仍卧病在床,连忙关怀备至道,“轻风,我试都考完了,你上次生病到现在都还没好啊?你这次病得不轻啊。”
轻风坐在床上拿着一本书,却已经有半个时辰没翻一页了,他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书页,目光阴沉。白水见他没有反应,看着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心地走到他床边,关切问道,“轻风,你怎么了?没事吧?”
轻风这才回过神来,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些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沮丧?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了。”
白水拿起他的手腕,似乎打算给他把脉。轻风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立刻本能反应地甩开了他的手,见白水一脸愕然,才悻悻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
自从安灵那次白水向师傅举报轻风后,二人的关系就似乎有些微妙了。这次回来,白水见他仍一副冰冷冷的模样,不觉有些尴尬了,正好瞥见他放在床头的笛子,眉头一挑,连忙换话题道,“咦,你的笛子找到了?在哪找到的?”
轻风看了那笛子一眼,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沉默了片刻,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才说道,“在不灵的柜子里找到的。”
“他是不是误以为是他的笛子了?你们的笛子一样,一时拿错倒也很正常。”
“这笛子跟暮云的玉佩一起在她抽屉里发现的。”
轻风说的这句明明是陈述句,看着白水的目光却带着疑问。“不是暮云借给他的吗?”
“她自己说在这之前就已经还回去了。”
“这没啥奇怪的吧,暮云这个玉佩跟我们的腰牌很像,兴许不灵一不小心拿错也是有的,不灵这个人嘛,看着就马马虎虎的。”
“确实不算奇怪,怪就怪在,暮云的玉佩被下了厌魅之术,还把我的灵力全都吸光了。”
轻风咬了咬牙关,目光带着深沉的怨气。白水不敢置信看着他,既震惊又同情,“真……真有此事?”
得到轻风默认后,他不禁又惊讶又唏嘘,“难怪你生病生了这么久……”“我现在……跟一个普通人没有区别了,请你为我保密。”
轻风脸色阴沉地抓住自己的手臂,看上去既忧伤,又无助。“放心吧,我绝不外传。”
白水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的手伤怀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喃喃自语道,“难怪刚才给你把脉,你这么警惕了……”接着二人都沉默了,空气中流淌着挥之不去的沉重。过了一会,白水像想起了什么,又紧张问道,“这是谁做的?不会……真是不灵吧?”
“她不承认,按理来说,这人用这种邪门歪道吸取了我的灵力,他体内应该会多了不少灵力,但不灵体内一向没有灵力,所以我们也不能确定是她。”
轻风沉思片刻,变得一筹莫展地接着说道,“但我们在山上安灵的那会,那些灵力分明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们目前还没查清楚她的底细。”
“他不是要找姬天宇吗?”
白水疑惑地搔了搔头,想了想后,又猜测道,“他会不会是帝尊派来找六王子回去继承王位的?外面不都这么传的吗,说帝尊要把王位传给姬天宇。”
轻风的神色看着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他思考片刻后,显得有些不解地盯着白水问道:“她找姬天宇,拿我的笛子和暮云的玉佩做什么?”
“也是。”
白水顿时有些尴尬了,大概也觉得自己推断有些无稽,便没有再往下说了。“除非暮云那块玉佩上有什么秘密。”
轻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着睿智。“暮云的玉佩能有什么秘密?不就一块普通的玉佩吗?”
“我记得你前一段时间好像也丢了玉佩,暮云是不是也把他的玉佩借给你用了?”
白水想了想后,一拍脑袋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确有此事,那次我不小心丢了腰牌,暮云确实把他玉佩借给我用了,不过我一找到自己的腰牌,就马上还他了。”
“那你当时有没有察觉,暮云那块玉佩跟我们的腰牌有什么不同?”
白水想了一下后,又搔搔头道,“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吧,就跟我们平时的腰牌差不多,我还想暮云是不是为了作弊,才搞了这么一个玉佩备着呢。”
“你再仔细想想,不灵既然把暮云的玉佩收起来,这个玉佩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
“那玉佩上的字是己酉。”
“那是暮云出生的年份,还有其它吗?”
白水冥思苦想了一番后,才有些不太确定道,“好像边边上还有一个很小的字。”
“什么字?”
轻风紧张追问。白水搔了搔头,有些犹豫不定道,“好像是……‘姬’字?”
“糟糕,果然如此。”
轻风脸色一沉,神色不安地嘀咕道,“那不灵估计已经知道暮云就是姬天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