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里的夏风愈,是国家重视的经济学家,也是经过多轮的考核和验证才坐上这个位置的。原本他是授命前往意大利探访各意大利这个国家的经济和科技的发展,只是没有想到,飞机出了事故,虫洞被迫打开,他坠入了这个几千年前的古代。他们宣称这里的时代叫宋朝,人们的思想相对落后,对于一些事情过度迷信,愚昧不知。他那些现代先进的思想,在这里,面对那些愚昧、落后的思想时,更显得无力和无奈。就好比如今日的汪子语和他的妻子之间,妻子生下多女未有一儿,女人的生育成本不管在经济上还是在身体上,都是巨大的付出和挑战。这个时代科技不发达,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每年因难产而导致母亲和孩子一起死去或者是拼尽全力生下产妇还是因难产而亡,继而孩子从一出生就没娘的事例比比皆是。这个时代崇尚男耕女织,虽说男人的付出也不少,但女人在生育和养育孩子的这两个方面,付出的精力和身体的体力是男人不可比的。更别说像汪子语这样的男人,妻子为他生儿育女,结果还苛责妻子不能生下儿子继而出去沾花惹草,侮辱其他家的黄花大闺女,罪不可恕。夏风愈望着这皎洁的明月,久久难寝,于是起身,往床上看了一眼,看到宋子君的此时正闭眼沉睡,一派祥和的模样。他轻轻动身,挑起灯笼,偷偷驾着轻功飞上了闲云院屋顶。再一次他来到了这儿看夜景,每晚的夜景不尽相同但又好似一模一样,从来都没有变过,就好比他一样,坠落到这个朝代开始,每天的心境都在变化,有那么一刻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这里太久了,思想也随着这里人们的思想慢慢开始变化了?但他知道,其实他并没有变,他还是现代上最顶级的经济学家,深谙市场经济的规则和规律,能正确掌握市场经济的衰落和发生的顶峰时期。夏风愈提了一壶酒上来,在自己脚边搁置着一盘花生米,花生米配着好酒正喝得正齁时,突然,屋檐角的瓦片发出轻微的响声。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去,竟然是宋子君。她肩膀上披着一件暗青色披风,胳膊肘处正搭着一件黑色披风,提步小心翼翼地往他这边走来。他也不过去扶她,顾自嘲笑她的胆小:“怕摔下去就不要上来了。”
她没好气地瞪视他,终于走到他跟前时,把披风甩到他的怀中:“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担心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屋顶喝酒,也不怕受了风寒。”
他嗤笑一声,倒是没有与她争辩,而是提起披风,往背后一甩,系上了领口线,向她道谢:“谢谢。”
她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想找个地方与他并排而坐时,结果脚下一踩空,身体瞬时倾斜。在那千钧一发的功夫里,她脑子一片空白,眼看自己就要从上面滚下来,彼时,她的腰间陡然覆上一只强健的手臂,紧紧环住她,一个天旋地转,她便被他收进了怀中。她的头重重地磕在他的胸口,她听到上头传来一声细微的闷哼声,估计是把他给撞疼了。宋子君急忙错开身体,但也因此,手肘部阴差阳错地抵在了他的双腿之间的……胯间……男人那闷哼疼痛的声音好似更加大了,像是极力忍耐着痛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额际还渗出几滴细汗。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把他给压受内伤了,急忙坐直身体。夏风愈担心她摔下去,即使胯间的弟弟有多疼,但他还是忍住,一手拉住她,忍痛说道:“你不要再动了,我可不敢保证不能抓住你,你从这儿滚下去。”
被他拉住,她这才稳住自己的身体,好好坐好。她眼巴巴地瞅着他的胸口,担心问:“是我撞疼你了吗?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夏风愈误会了她的意思,待胯间的疼痛感也渐渐消减,才说道:“你要是故意的,我非揍你不可!”
“……”她放柔声音,煞有一抹她没有察觉的撒娇的意味儿,“对不起嘛,你要是疼的话,我帮你揉揉?”
嗯?揉揉?夏风愈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是宋子君这女人不懂其中利害,竟然主动提出给男人揉揉……小弟弟?她是故意的吗?肯定是故意的!夏风愈回头看向她,发现她那张小脸上满是紧张和对他的担心,视线直勾勾地望着他的……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发现她看着的方向是胸口,并不是他脑海中想象的胯间的那个位置。……嗯……不好意思,他想污了。他不确定地问她:“你觉得我……被你撞疼的地方是哪里?”
“胸口啊!”
她理所当然地回道,“难道不是?”
“……”啧……他该怎么跟她说,胸口确实被她撞疼了,但胸口并不是脆弱之地,痛虽痛,但过一会儿痛感就消失了。但胯间的小弟弟可就比胸口脆弱多了,她刚才那一压,简直就是泰山压顶,痛得他现在还隐隐感觉疼意。“你误会了。”
他舒展开眉头,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艰难地扯开嘴角。“啊?误会什么?”
她那一副真的什么都不懂又好奇的模样,好似狼抓来待宰的小白兔,让人心里忍不住生出想把她扒开,生吞入腹的冲动。夏风愈倒吸一口凉气,忽而笑开,笑容里满是狡黠的贼意。许是喝了酒,他虽然不醉,但被她这副娇小的模样惹得心里痒痒的。他抓来她的手,曲着,指着她手肘部,再指着自己的胯间,说道:“我疼的是……这里,你的手肘部刚才压在我这儿上面了。”
宋子君有一瞬的不明,但不过几秒后顿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瞬间以可见的速度红了。天上的月光皎洁如白纱,轻轻地拂在地面上,宋子君的那张粉嫩红透的脸颊在月光下更是显得可爱如小白兔,让人忍不住狠狠地拥进怀中,狠狠疼爱。这一道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实在是太污,太过邪恶,好在自己控制住了,要不然在这美好的夜色里,加上他微醺的状态,她这副模样,真真惹得他心里很痒。原来男人的兽欲并不是没有起来,而是看看对象是谁。这样的想法对于夏风愈来说真的很危险,他感觉自己渐渐受了宋子君影响,对她越发在意了。宋子君身为神使,对于男女之间身体的构造还是知道一些的。特别是男人的,虽然没有真真见过,但她也听说过。宋子君像是躲避瘟疫似的顿时挪开,怯怯地盯着他,满是戒备,像是在提防他是不是要把她生吞入腹了。“你你你……你流氓啊你!”
她吓得话都说的不利索了。“是你压着我,又是你觉得是我胸口疼,以免误会,我只能告知你真相了。”
他笑得更加阴险狡黠。早知道逗她这么好玩,以前就多多逗她了,也能让自己这无趣无味的生活增添些乐趣。“……”宋子君实在是被他气极,直接撂下话,“这么美好的月色,你还是自己好好欣赏吧,我走了。”
“别!”
他收起戏谑的笑容,拉过她,正经起来,“你怎么醒过来了?”
“我一直没睡。”
她回。他一愣,在刚那会儿出门时,他倒是看她睡得挺沉的,难不成她在假睡?“你肚子饿吗?”
她还记得他今晚没吃饭,现如今又喝酒了,空腹喝酒对身体伤害很大,想到这儿,宋子君倾身抢过他手中的酒瓶。“大半夜的喝酒对身体不好,不要喝了。”
她虎着脸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起到威胁的作用。许是没想到她还记得他没吃晚饭,她还以为她在爹娘面前这么坑他,肯定想不到他的好,想不到她还记得。“不过是一晚上不吃而已,不碍事。”
他作势抢回酒瓶,但被她躲开。“告诉我,为什么大半夜的出来喝酒?”
这么长时间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从小生处锦衣玉食的夏家,从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鸳鸯楼的生意又做得如此红火,他能有什么事情可以戒酒消愁的?他身体顿住,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锁定在她的身上,好似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没有。”
他脸色冷了下来,作势又去抢酒瓶,但又被她躲开,脸上顿时晕染上一丝怒气。“既然没有那就不要喝了,喝酒伤身你知不知道,你还没有一儿半女呢,要是伤身了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他一阵无言,深深看了她几分钟,最后作罢。“罢了,不喝就不喝。”
今晚的夏风愈看似有很多的心事,那种心事是她无权参与,甚至是他掩藏在心里多年来的秘密。就这样,两人都不说话了,寂静的氛围里是两人的呼吸声,相互交融。夜深人静,屋檐下时不时传来一阵虫鸣声,夜空中悬挂着的月亮圆如盘,好似嫦娥仙子在里面翩翩起舞,洁白的纱裙轻飘,漫过多少岁月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