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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为了她,放弃她(1 / 1)

闻言,宋权立即停止了哭声,小心翼翼地望向孙娘,怯怯道:“其实我在哭,完全是因为您啊孙大人!您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协助宋子君完成催生任务本就不是你的职责。虽说你也是受皇上指派,但让你摊上这事,导致让你不能回到皇宫,不能继续陪着皇后娘娘,岂不是你最大的悲哀吗?”

孙娘眯了眯眼,周身的气息骤冷,好似冬季里最初一块结冰的冰块。她瞪了瞪宋权,宋权也就识相地闭嘴,再也不敢再继续拍着马屁了。孙娘回头,目视前方,目光坚定且炯炯,好似做下了什么决定,严肃的声音落下:“宋子君和夏风愈现在在哪儿?带我去见见她!”

“他们现在正在夏家,可是……”宋权的话还未说完,孙娘直接踏步往夏家走去。但在她走到自家大门口时,忽地刹住脚步,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往厨房走去。宋权在她后面喊着:“孙大人,您干嘛去啊?”

孙娘不回他,宋权便在门口等着她。没一会儿,她出现了。可是……宋权望着面容姣好精致的孙娘,此时手中正拿着一把菜刀,像是要与他人拼命似的,直接往夏家走去。“不是……喂,孙……娘、娘……你要干什么?不要,你不要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啊!”

宋权根本拦不住她,一把追着她一边喊着。夏家门口的家丁见到是怒气冲冲的老东家丈母娘,纷纷退让。“你们两个,快去把夏风愈给老娘叫出来!这叫什么事,他就这么霸占了我的女儿吗?我要杀了他!”

往常贤良温柔的宋夫人此时性情大发,让人不得不感到心惊胆战。两个家丁也不敢怠慢,着急忙慌地跑进去通知,因为跑得太急,摔倒在地,也不敢怠慢,急忙爬起来跑着。不一会儿,夏风愈迎声走来。他见到是宋权和孙娘两人后,愣了一下,小声问旁边的家丁:“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的丈母娘手中怎么扛着一把菜刀?”

“禀告少爷,奴才也不知。奴才只是感觉今日的宋夫人情绪不稳定,很是激动,似乎是想找什么人拼命……”夏风愈皱了眉头,感觉事情不太好,摆手屏退了两位家丁过后,他上前,大方地走到他们面前。此时正是黄昏,爹娘年龄大了,他们平时没什么事儿,特别是爹,这会儿估计是陪着娘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好在今日爹娘不在,夏家两老这要闹事的神情,估计会引来爹娘的注意,倒时候十个嘴都说不清了。“丈人,丈母娘?您们怎么在这儿?您们找女婿是有什么……”夏风愈话中最后的“事”字还未说出口,孙娘直接把那把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谁是你丈母娘?你明明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为何还在装蒜?”

孙娘的性情本就暴躁,得知他喜欢宋子君,那就更加恼火了。面对锋利的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之事,夏风愈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而后淡定地望向她,问:“我做错了什么惹得您这么生气?”

“夏风愈!你还在装蒜!”

孙娘的刀因激动一个不稳,切到了他的脖子,鲜红的血珠正冒出来。宋权可吓坏了,赶紧拉住她,劝道:“孙大人,你不要激动啊!他可是一个凡人,这一刀砍下去可是要毙命的!他可是催生目标者,我们不能伤害他一根毫毛!”

“怕他作甚?他现在性情倔强,如果他不听,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不了。既然完成不了,那跟杀了他也没什么区别。”

“……”宋权继续劝说,附身在孙娘耳边小声提醒,“你难道忘了?宋子君之前把一个男人打残废,导致那个人不孕不育,最后承受那么长时间的冰窖酷刑,未见一缕阳光的惩罚了吗?”

“我……”这时,孙娘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儿,但架在夏风愈脖子上的菜刀还未放下。孙娘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胸口的怒气,望向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夏风愈。她认真问:“夏风愈,你实话告诉,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宋子君?”

夏风愈愣住,许是想不到她问的是这个问题,这个他才刚刚确定了的问题。虽说他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问,但他还是很认真、很坚定地回:“是。”

“哎呀,我这暴脾气!”

孙娘作势要砍死夏风愈,但被宋权抱住腰,揽住了。“孙大人,你不要再冲动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宋权急切地喊道。孙娘再次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继续质问:“夏风愈,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明明知道我们的身份,更知道宋子君与你成亲的目的。可你怎么能这样伤害她?!你说你喜欢她,你这样的喜欢对于她来说,不是欢喜,而是负担、是罪孽!”

夏风愈眯了眯眼,紧张起来:“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他一副迷惘的样子,孙娘冷笑:“看来……非常重要的事情,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夏风愈紧张地紧紧拽住孙娘的衣袖,因为动作幅度较大,架在脖子上的刀一歪,他的伤口比刚才更深了。“怎么回事儿,您说清楚点!”

他的脸色满是紧张和惊慌,深黑色的眸色宛如一则深不见底的地狱,他坠落进去了,不可复生,可他不想让宋子君也随着自己坠落进去。“哐当”一声,孙娘把菜刀狠狠甩在地上。夏风愈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风干后凝结成了血块。孙娘满脸愁容,叹了一口气,刚才的怒火随着夏风愈的慌张稍微缓和了一点儿。“宋子君本是鼓育司的得力下属,往常都会受到四王爷或者皇上的旨意,给一些夫妇催生,以此来完成催生任务,提高催生业绩。向来,她的催生业绩都是杠杠的,但她这人,有时候脾气跟我一样臭,一样冲动。今年年初,她在完成催生任务时,看到一对夫妇正在吵架,最后那男的亲手把自己的妻子殴打致死。她一气之下就把那个男人给打残废了,身体多处受伤,甚至那男的命根子之处受伤严重,导致那个男人不能生育,宋子君也受到皇上最严厉的冰窖酷刑惩罚。”

顿了顿,孙娘深呼吸一口,感觉在心里就能感觉到她对宋子君的心疼。末了,她重新敛起眼帘,看着夏风愈,继续说:“你知道什么是冰窖酷刑吗?那就是她终日被关在一处遍地都是寒冷的地方,四周都是冰天雪地的冰墙。她的四肢被重大锁链锁起,悬挂在中央,每天都要承受冰冷的寒气穿透过身体,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夏风愈深黑色的瞳孔在急剧紧缩。难怪,宋子君当时知道汪子语殴打自己的妻子张氏时,她的怒气已经开始冒烟了。原来,她曾经遇到过此类事情,也跟如今这样愤慨。说到这里,孙娘已经说不下了去了。曾经她不认识宋子君,当时,在她接受冰窖酷刑惩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谁都知晓她把一个男人打到不孕不育了。一个催生使者,一个给予凡人新生命新生的使者竟然把人打到不孕不育,此等大罪不可饶恕!皇上自然不会饶了她,最终决定惩罚宋子君几个月的冰窖酷刑,要接受完这么长时间的惩罚才能被放出来。当时她对宋子君只有同情,可如今,她在与她来安和县来,协助她完成催生任务,在这期间,她渐渐认识到宋子君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她喊她为娘,而她竟然也在渐渐地习惯身为她娘的心疼她的心情。冰窖酷刑让人受尽了多少折磨,她不知晓,但想想就已经很疼很疼了。她是绝对不能让宋子君完不成任务,再回去受冰窖酷刑,让她受尽折磨的。眼看孙娘因为心疼宋子君说不下去,宋权只能接着她的话继续说:“宋子君被皇上惩罚了的冰窖酷刑。三个月太长了,长到如果她能或者坚挺到一三个月后被放出来,身体也早就严重受损,不再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她在接受了一个月的冰窖酷刑后,皇上看到民间孩子出生率低下,想着多派几个催生任务协助老百姓夫妇生孩子。四王爷借此机会举荐了宋子君,最后终于成功。皇上说,只要宋子君能完成这次催生任务,她就能戴罪立功,皇上就能免除她剩下的那两个月的冰窖惩罚。你是她这次催生任务中的首要人物,而能让催生任务完成的,只有你喜欢上别的女人,并与其他女人成亲生子,她亲自把优质的孩源送进你的妻子肚子中,让她诞下健康的孩子,她的任务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完成。”

说着,宋权踏近他,望着夏风愈的眼睛,眼中带着乞求:“夏公子,宋子君不是你这一生的良人,不是你这一生的妻子,更不会与你生孩子。为了能让她完成任务好免除那剩下的冰窖惩罚,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她?”

可能是这么说显得很为难人,宋权转了话锋:“亦或是,只要你不告诉她你喜欢她,你在她面前控制好自己的情感,不要让她对你动心,她就能安全地去完成任务,到时候她就能免除了惩罚。你如此喜欢她,也不想看着她承受这般痛苦吧?”

夏风愈一直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说着。他宁愿他们在骗他,目的是让他对宋子君死心。可事实告诉他,并不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以前他不懂,宋子君为何那么大力撮合他与其他女子结合,现如今他明白了。她想逃离让她痛苦万分的冰窖酷刑,仅此而已。夏风愈感觉自己的脑子乱成了一团,耳鸣地厉害。明明谁都没有伤害他,可只要他一听到因为自己的喜欢,让宋子君背负上痛苦和负担,他这心就如被人用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淌着血,触目惊心,痛得他麻木。“为什么?”

他摇摇头,眼神空洞无神,步步后退,“你们明明知道事情的全部原委,为什么还要答应让我娶她?!如果我不娶她,那我就不会陷进去,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结局!”

两位大人纷纷表示歉意。确实,他们当时就不应该答应宋子君嫁给夏风愈,如今这结局,已经很难扭转。“我们当时只是想尽快完成任务,如果宋子君嫁给你,她就可以近距离地知道你的喜好,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到时候就可以好给你寻找成亲对象……”夏风愈冷笑一声,摇摇头,许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设定,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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