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发病了,发病的间期也越来越短,要是第三次......第三次发病的话,她剩下的唯一亲人就要永远离开她了。真的,有时候她倒宁愿弟弟不曾来到这个世界,这样就没有那么多的苦难,也不会目睹这个世界的残酷。他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有父母爱,无忧无虑。但是现在,她放不下他啊,放不下这个一直和她强颜欢笑的弟弟,明知道自己身患冥痕,也要每天逗她笑,和她闹......“不要这样,我只剩下你了......”忽然,她眼前暗淡,像是有什么挡着了光线,令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黑衣,孤独,悲伤......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冥痕?”
黑衣女孩微微皱眉,伸手搀扶抽搐的男孩。不过就在接触的那瞬间,女孩的右手闪起不易察觉的光芒,而男孩同时像是触电般发出吃痛的呻吟,不过女孩并没有因此停手。但黑衣女孩的举止宛若触碰到了姐姐的逆鳞,她露出暴怒的目光,一下推开黑衣女孩,好像是一只露出凶牙的猛虎。她背起弟弟,逃离人群,逃离这些令人厌恶的人们。黑衣女孩似乎毫不介意,不顾对方的无礼,也不顾已经流血的右手。她就像沉默的影子,低垂眼帘,继续走在她自己的旅途上。破巷内“姐姐别哭了,我不是没事了吗?说好谁也不准哭的,姐姐不能耍赖。”
苏醒后的弟弟努力扯出笑容,他不能哭,也不想看见姐姐哭。他虽然还小,但生活的艰辛已经让他明白了许多,对他来说,只要有疼他,爱他的姐姐在,那什么都不值得害怕。可姐姐依旧抽泣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已经失去了太多,而如今上天又要夺走她最后的依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命运你要如此残酷?!她摇摇晃晃的退到墙边,期望坚实的墙壁能够给她一点支撑。但随着她的举止,一抹白色毫无痕迹的从她的袖间落下,静静地躺在地上。那是一张白色的信封,很小,只有巴掌大。弟弟有些疑惑,为什么姐姐的衣袖里会有这东西?他自顾自得拾起白色的信封,从中抖出两张纸片,一张淡黄色,上面打印了许多字,另一张是白色,有几行十分娟秀的手写字。“姐姐,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他看不懂纸上的字,只能去问有点文化的姐姐。“嗯?”
弟弟的话将她从绝望的幻想中拉了回来,循声看了看眼前的纸片。她认识一些字,这源于小时候的她经常偷偷溜进学校偷学到的成果。不过,待到真正看清纸上的字时,她瞬间脑袋空白。因为那淡黄色的纸片并非那么简单,那可是六国通用的支票,在任何银行都可以兑换。而且这张薄薄的支票在填写的金额区足足有三千多金币!这对普通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更何况对于她这个流浪的孤儿呢?“这是哪里来的?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姐姐紧紧地抓住弟弟的胳膊,急切的问。“是......是从你袖子里掉下来的。”
“什么?我袖子里的?”
姐姐失神道,“这么一大笔钱怎么会在我身上?”
“姐姐,这里还有一张白纸,上面写了字。”
姐姐连忙接过。“带上这些钱去冰罗兰之境吧,那里才算是人真正生活的地方。你弟弟的冥痕我已经解决了,好好活下去,不要放弃。”
没有署名,但姐姐不难猜出这个信封的主人是谁。她止不住的颤抖,止不住的再次流泪。“怎么了?”
弟弟有些害怕的问,刚才姐姐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甚至把他弄疼了。“你得救了,得救了!”“什么?!”弟弟有些反应不过来,前后转折太快了。“你的病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了,不用担心了。”
姐姐抱着弟弟,生怕这是一场梦,在下一刻就会醒来。对了,那个女孩,一定要感谢她,一定要向她道歉,哪怕做任何事都没有关系。她跑出黑巷,想要在刚才的地方找到那位女孩。然而,茫茫人群里却什么也找寻不到,仿佛那个女孩不曾出现过。只在原来的地方留下几抹鲜血,红的耀眼。姐姐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握紧,哪怕指甲戳破掌心也浑然不知......星历2004年7月7日又是一年情侣狂欢之夜,哪怕守护自由组合已经解散,哪怕今晚的天空有点小雨,可人们依旧沉醉在欢乐的时光里。嬉笑,甜蜜,幸福,这些就是今晚的主旋律,该忘记的都将忘记。心理学家说过,人脑就像一块消了磁的储存卡,过去的种种都将在不知不觉中忘记。这其实是人脑对人的一种保护,毕竟,人不能总是生活在悲伤与伤痛中。但是,有些事,有些人,却不能忘。她又一次的回忆起一年前的经历,反复重新记忆。“轩,又是一年七月七啊。”
望着最后的烟火落幕,躺在床上的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