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二人的背影,风大哥与颜虎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等二人离开些许远,两个大男人才一同从马车上下来。“这二人关系目前看来不太融洽,怕是因为那天晚上与颜丰翎的对话,晏祁心中到现在都未纾解。”
风大哥摇了摇头:“你这个妹妹,有时候实在是木纳了些,那晏祁脸色黑如锅底,你妹妹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个性子,怕是以后晏祁要受不少委屈。”
颜虎神色未变,冷静道:“那也是他二人日后的相处之道,总不可能一直要如花哄着他,有些事情也当自己想明白。他若是真心喜欢如花,也应该知道如花对他的心意。”
“你倒是为如花说起话来毫不嘴软,毕竟不是一路人,要磨合的地方,还是要很多。”
风大哥有些感慨地说道,若不是事出有因,他们也未曾想过,会将如花许配给这样一人。只可惜,二人现在已经对彼此心存爱意,眼下只是需要一些磨合,只是不知道这次磨合,需要多长时间。前方如花的催促声响起,颜虎和风大哥给了回应后,彼此再次交换一个眼神,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老太监一路在前方引路,将人引到宫殿前后,便停下步子,屈身道:“老奴就送到这儿了,还请四位少侠自行进入宫殿当中,皇上就在宫殿里等着各位。”
“您不跟我们进去?”
晏祁挑了下眉头,在一旁故作亲切道:“再怎么说,公公您也送了我们一路,这一路上我与您相谈甚欢,敢问这宫内除了圣上,还有其他人在吗?”
言外便是试探之意,老太监神色未变,冷静道:“这老奴自然不知,还请四位少侠自行前入,一看便知真相。”
这老太监的嘴可真紧!晏祁在心中骂了一句,脸上越发亲切,对着老太监客气道谢后,回头看了眼如花等人,对着他们微微点头,自己深吸口气,头也不回地抬脚迈上了台阶。门是关着的,有了先前老太监的话,晏祁站在门口仍有些踌躇。赶过来的如花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将门一把推开。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在如花手中,仿佛不过是一张纸片,那样轻巧方便,一推就开。身旁的晏祁忍不住又看了眼如花,刚想说想什么,就猛地想起自己现在和如花之间的关系,有些别扭地抿了抿嘴,将头直接偏过去。看着晏祁的背影,如花欲言又止地收回手,身旁的颜虎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息道:“慢慢来吧,等事情解决后,你再与他将这些事情讲清楚,现在我们先进去面圣。”
听了颜虎的话,如花微微点头,忍下心中那一丝惆怅后,跟着颜虎以及风大哥一同进入宫殿当中。当一行四人赶到正堂时,正好看见一张书案和一道屏风,屏风后传来些微的声响,不等晏祁开口,皇上便从屏风后走出。身上的衣服有些略微的褶皱,头上也有些乱糟糟的,晏祁立刻收回视线,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起身吧。”
皇上满脸笑容地看着面前一行四人,语气亲切:“这段时间实在是辛苦你们了,边关传来的战报我已经看过了,你们四个的确足智多谋,竟不费一兵一卒,就将那失地成功收复,只是。”
皇上话音一转,微微抬了下眼皮:“不过寡人的六弟去哪了?寡人没记错的话,先前寡人曾经说过,要你们将寡人的六弟一同带回,怎么回来的只有你们四个?”
皇上隐隐约约有问罪之意,晏祁心中不停地骂着脏话,这皇上分明什么都知情,却还要拿着压住他们。晏祁心中本就不确定,皇上究竟与二十年前的事情有无关系,又知道多少。现如今对皇上的责问,不慌不忙地制止颜虎即将开口的举动,当即膝盖一屈,对着皇上行了一个大礼,也让周边的如花以及颜虎等人,惊骇地看着晏祁,没想到他竟会对皇上突然行如此大礼。皇上也是一愣,看着晏祁,不知他究竟玩的什么把戏。“回禀皇上,草民有罪,草民一时疏忽,竟然让那柳林清以及六王爷逃了出去,一路上辛苦追赶,却发觉一件极其有意思的事情,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先回京复命,还望皇上恕罪。”
晏祁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如花甚至看见晏祁溅出了几滴唾沫星子,愣了好半天。晏祁这话昨天并没有和他们商议过,他们也没想到,晏祁好端端地突然冒出这一番说辞,也让他们意料未及。“那这究竟是什么事?你且慢慢说来。”
皇上顺着晏祁的话,接着往下问道,同时抬了抬双手,示意晏祁起身。晏祁顺势站起,突然变了脸,转为一脸的悲愤,甚至真的让他从眼中挤出几滴眼泪来。晏祁的突如其来,越发让在场几人发愣,就连皇上也不例外。在他印象中晏祁一向狡猾,也极会说话,突然变为这副模样,也的确让人没有想到。“回禀皇上,在追赶柳林清以及六王爷的路上,我们曾听说一件极为悲愤的事情,据说在二十年前有一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原先有一位朋友,与他关系极好,二人虽无血缘关系,却也视对方为自己的手足。”
晏祁说到这,叹了口气,“谁知天不随人愿,那兄弟的家中突然生出异变,这位兄弟不肯家丑外扬,便将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了那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听了后,一拍胸脯,说是要帮那兄弟将此等丑事遮掩下去,这本来是件两肋插刀的美食,谁知到了最后,那位兄弟翻了脸,与这大户人家划清界限不说,还害的对方家破人亡,实在是人间悲剧,令人唏嘘啊!”
在晏祁开口没说两句话,如花等人就懂了晏祁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借此来暗示圣上,面前的皇上在听晏祁开口后,原本一脸的兴致盎然,当晏祁每当说一句话,脸色也就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