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
雨潼回忆起之前的梦境,原来鑫海和她说他们从小就认识是真的,只是她失去了六岁之前的记忆,而现在她通过那个逼真的梦境已经全部想起来了。不过眼前的男人说鑫海已经死了,可是,二十年后她有真真切切的遇到过鑫海,他怎么可能死了?“不可能!绝不可能!”
雨潼对着男子吼着,是那么的歇斯底里。“怎么不可能?二十年前他才多大的一个孩子,眼睛被刺瞎了,你知道那得流多少血么?你觉得他有毅力活到到现在么?”
“我不信……我还是不信!”
雨潼双手抱着头不停的左右摇晃着。半响之后,咆哮过后雨潼恢复了些许冷静,虽然她不信那男人的话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须弄清楚。“那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在这段时间内负责你的安全,别的你都不用过问。”
“那欧阳絮,他在哪?”
雨潼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黑暗中的男子,心中暗自有了主意,虽然她看不清他的样貌,虽然他的声音沙哑浑厚,但是他那双幽兰的瞳孔她是记得。那一晚,他如水的眸光笼着江南的烟雨,映入她那一寸一寸消融的心,从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心不再只属于她自己。“他去安顿他的家人去了。”
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家……一股浓浓的伤感突然从雨潼的心底蔓延,涌向四肢百骸,浓密卷长的羽睫轻颤,她想起至今还毫无音讯的娘亲,被她连累惹上欺君之罪的欧阳一家,曾经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小红……一切的一切都离她愈来越远。“既然你说鑫海已经不在了,那我为什么还要留下腹中的孩子?!”
绝望中的雨潼渐渐向后退去,伸手悄悄拔下了发髻中的那支玉簪紧握于掌间。她深深的看了男子一眼。她在赌,用她的骨肉在堵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男人,她就不信他会如此无情。待退到和男子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雨潼站定了,她的双眸泛着荧荧的泪光,紧盯着男子,一眨也不眨,随后高高举起手中的那支玉簪,欲要刺入腹中。见状,男子冰蓝的眼眸瞬间变得阴寒冷厉,带着彻骨的杀气凌厉的射向雨潼,好似要把她凌迟致死。突然一抹黑影急速闪至到雨潼的身后,剧痛从她那紧握玉簪的手腕处传来,尖叫声伴随着骨骼错位的声响令雨潼痛彻心扉,可她还抬着头看着天,强忍着泪不让它留下来。“放开我!”
她冷漠的喝斥身后的男子。“我不准你动孩子。”
霸气凛然的命令,带着不容拒绝的危险气息,他丝毫没有减轻力道,眼看着雨潼的手骨即将碎裂……“呵呵呵……呵呵呵……”雨潼冷笑着,肉体上的伤痛哪比得上她此刻的心碎?她努力抑制着心中的痛楚,这个男人还是她所爱的鑫海么?“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保留他的骨肉!我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孽种!”
“你不是很爱他么?为什么就不能保住他唯一的血脉!”
“他的确是我忘不了的刻骨铭心,而我确是他想不到的无关痛痒,那我生不生孩子又与你何关?”
听了雨潼的话,男子幽兰的眼眸蒙上了一层冰雾,紧握她手腕的手稍稍放松了一些,而那只是稍纵即逝的心软,而后他又马上恢复了之前的阴寒。“如果你不能生下这个孩子,你就永远也看不到你的爷爷和夏姨。”
没有一丝犹豫,男子的语气斩钉截铁,话音刚落,他就扔掉了雨潼手中的簪子,拂袖消失在黑暗中。“什么?爷爷和夏姨还健在?”
雨潼嗔目结舌的瘫坐在地上,身子因疼痛和抽泣而颤颤的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