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说话转移男人注意力,她又扭动了一下手腕,但男人力道丝毫未变,稳如磐石,似乎她再动下去,那细嫩的手腕真的会断掉。不甘地咬了咬唇,她又继续冷笑,“你不想让我离婚不就是为了给孩子制造一个完整的家庭环境。我现在想通了,婚姻是婚姻,孩子是孩子,不管在哪里我都会爱他,只要没离婚,我也会配合你扮演一对好父母,其他的你就管不着了,你现在反应这么大,难不成……是你想跟我过日子?“最后半句,她嗓音突然一软,像是带着勾,妖娆婉转,审视着直直对上男人的眸子。她当然不是试探,这想法连她都觉得荒唐,她只是想呈口舌之快,找回点面子。但回她的是男人低低哑哑的笑,还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讽,“这张脸,的确是让苏小姐有自恋的资本,但脑子多少还有点不太好,需要治一治。”
“……”你脑子才有问题,你全家脑子都有问题,呸!儿子除外。苏年年气恼,侧开脸嫌弃的撇撇嘴,“你不想跟我过,那就快点去找别的女人再生一个,我不想让我儿子一个人累死。”
这个姿势让她很难受,面与面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像是要吻下来,男人浓烈的气息吞噬着她所有的呼吸,她感觉小脸烫的快要冒烟了,心脏也一直在剧烈跳动。她在心底否认这是心动的感觉,一定是因为危险降临的警戒,换个人绝对也是一样的。“骑驴找驴,何必费那个事儿,眼下不就有一个,你既然这么心疼儿子,同父同母岂不是免了以后争家产闹得你死我活的局面。”
男人说着又向前贴近了几分。苏年年心口一跳,下意识的偏开脸,脑袋哄得炸开。菲薄的唇瓣几乎要蹭到她的耳朵,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沉沉的喘息,让她的思绪也一下子混乱了,声音都开始打颤,“你……你,应该去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跟不喜欢的人生,多膈应,小骆已经是个错误,你还想再错一次?那也是你儿子,又不是玩物。”
男人不知何时腾出了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颚掰过她的小脸,指尖轻轻蹭着那软软嫩嫩的肌肤,炙热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冰冷,唯独嗓音还有些沙哑,“都是亲生的,你不也一心想弄死你那个妹妹?下次再想让我生,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
话落,男人却没再进一步动作,松了手就要起身。苏年年眸中冷光一闪,突然屈膝快速向上一顶,男人黑着脸也迅速避开,但下一秒眼前白影闪过,胸口结实的挨了一脚。那一脚似乎下了所有力道,带着狠劲,男人被踹下了床,后背冲撞到墙壁,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紧随着还有一个枕头,也砸在了男人俊脸上。女人像是单纯的发泄怒火,并没有追着他打,她现在这样子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真打起来,无非又要变成刚才一样的结果,心中一恼,她操起另一个枕头也砸了过去。男人也没躲闪,又被砸了个正着。扶着地站起身,他将枕头捡起来放回床上,望着坐在床上俏脸凝成霜的女人,揉了揉被踹的胸口,一点也不恼地轻笑,“真想砸死我,旁边那手机都比这重,看来苏小姐还是手下留情了。”
他刻意将“留情”加重,唇边的笑多了一丝邪佞,利落的短发下,凌乱的西装衬衫也多了少见的狂傲野性。苏年年,“……”靠!她压根就没看到那个手机,刚才那场景,但凡手边有把刀她都会捅过去。看来以后她真的要藏把刀在身上,她现在是确认了这男人所有绅士礼貌正人君子的外表绝对都是装的。“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深深看了她一眼,男人抬步离开,顺手还帮她关上了门。但,苏年年失眠了,一脑子的混乱,天要亮的时候才睡着,直到中午才起。下楼,嗅到房子里的饭香,她还以为男人没去公司,俏脸霎时就变得深沉可怖,操起角落里的棒球棍背在身后就往厨房走去,背影似乎都透着凌冽的杀气。当看到厨房忙碌的身影后,她气息一收,愣住,“张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同时心里一阵遗憾,还以为是那男人,差点就能报仇了。保姆见她起床了,顿时笑道:“今天上午到的。先生放我几天假,我回老家看了看孙子,实在闲不住就回来了。太太这几日在家过得还好吗?”
她也是听管家说了,太太因为脚伤这几日都在家,自己不在,也不知道她咋照顾自己的,对于先生和太太的关系,家里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只是没有人说罢了,她觉得先生照顾她可能性不大。苏年年点点头,动了动手脚,轻快的笑了笑,“还好,能吃能喝能睡的,依旧白白胖胖的。现在脚也没事了。”
她还以为是那男人让她回来的,果然,前几天都没指望,她现在期待个什么劲。“太太可不胖,又白又好看,就是太瘦了,没什么肉,还是要多吃点。”
保姆忍不住多操心了两句,忽然瞥见她手里的东西,好奇地问:“太太,您这是要打棒球吗?腿脚才刚好,还是不要剧烈运动了。”
“额,没,我就是随便挥一挥,动动胳膊,呵呵……您先忙吧。”
苏年年立即干干地笑了,表情有些不自在,还装模作样的拿着挥了挥,转身很快离开了厨房。苏年年兴致缺缺、一脸失落的回到客厅,低眸瞥见手腕的青紫淤痕,脸上又多了层阴郁之色,小嘴咬牙嘀咕道:“臭男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给老娘等着。”
晟远集团,林水端着咖啡走进来就看见办公桌后的男人重重打了一个喷嚏,顿时恭敬地询问,“裴总,您生病了?”
男人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淡声道:“没事。”
咳嗽带动的胸口扯出一丝疼痛,让他微微蹙了下眉,深不可见的黑眸掠过浓稠的情绪,似乎在思索什么。放下杯子,他抬眸瞥了眼林水,“项链的钱,自己去财务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