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踌躇不定时,车里的男人看到她,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视线像是定在了她身上,径直走过去。本来就扎眼的车子,姿容俊雅的身影一出来,周围的视线瞬间多出了几倍,更多的还是附近探班的女粉丝。苏年年直接僵在了原地。在周围艳羡又好奇的目光里,裴司谦修长的身影停在她面前,“你这是还没下班?”
“嗯?”
她眼神有些茫然。“你下班后的时间,难道不是属于我的?”
他完全没有顾忌四周探寻的眼光,牵着她的手就走向车子。苏年年望着他的后背,心脏剧烈跳动了下,口罩遮住了小脸,但眼神如常,小嘴咕哝了一句,“你下次再把车子停远一点。”
这附近粉丝多,演员多,狗仔也多。名流和女星的那些八卦太多了,她不想传出一些不堪的言论出来三天两头的闹非议。“另一个能停车的地方要很远,你打算走着过去?”
他想直接进去的,但她估计会不乐意。这附近本来人流量就很大,停车场不多,这也只是离她最近的临时停车点。“年纪轻轻四肢健全的,我多走两步还能累着?”
本来就没多少浪漫细胞的苏年年,此时只是不想平添麻烦。这男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好,下次我陪你走。”
“……”男人唇畔牵出几分笑,替她打开车门。苏年年郁闷的瞪了他一眼才低头钻进了车子。……车子行驶了一会,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先吃饭。”
苏年年坐着没动,蹙眉看着他俊美的脸,“直接过去吧,早点结束,你就可以回去了,不会赶得太晚。”
男人静静瞥向她,“这么想赶我回去?”
他还是不喜欢她这种态度,看着亲密,却疏远的很。苏年年眨眨眼,无奈的吐了口气,“我只是不放心小骆一直一个人在家。”
“你不是一直都有跟他联系,他在家很乖。”
“……”苏年年暗暗翻了下眼皮,撅唇,“你还打算赖在这几天?”
男人俯身过来给她解开安全带,凑近的俊脸神色淡然,语气也很寻常,“等你什么时候习惯我的存在。”
他这一走,她转身就能把他抛到脑后。很显然,她现在对工作更上心。上个月,她从花溪庭离开,他忍了那么久不联系她,她倒也真的没有主动来找过。苏年年怔住,有风从车窗吹进,撩起她耳边轻柔地发丝,卷进来的几片粉色花瓣落在了她头上、肩上。时间像是静止了下来。望着他的眼神渐渐转浓,她伸手捏了捏面前的俊脸,好笑地道:“我现在身边都是你的气息了,还要怎么习惯?”
她现在都要快离不开了他了。男人微微挑起眉,眼尾染上轻佻,少见的邪魅狂狷。薄唇蹭了下女人的鼻尖,他低笑,“何止是身边,明明是从里到外。”
“……”女人茫然了一秒,转瞬明白什么,俏脸一下红透,“变态!”
禁不住低骂了句,她一把推开他,快速推门下了车。餐厅包间,两人吃着饭,苏年年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见她一直不接,电话又直接打到了对面男人的手机上。苏年年顿时不悦的皱了眉头,“他怎么会有你的手机号?”
他这种身份的人,私号一般不是都不会轻易给别人的吗?更何况还是苏涞。“上次在苏家,他说要跟我聊一些你过去的事儿,我就把号码给他了。”
苏年年手中的筷子一顿,大脑也微微一震,神色闪过异样,“你……对我过去的事很好奇?”
还是……他怀疑什么了?男人几乎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回的波澜不惊,“你人都在这了,过去的意义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他毕竟是你爸,我没有直接拒绝的理由。”
主要是关于的她的事儿,他现在上了点心。苏年年垂下眸子,掩住眼底所有的情绪,淡淡道:“拉黑吧,我从小到大的生活,他也没参与过几次,他说的那些话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其实也不怕他怀疑什么,她现在就是苏年年,从小到大的记忆也都存在着呢。她只是不想苏涞后面借此来骚扰他。“好。”
男人几乎没有犹豫,当着她的面就把人拉黑了。苏年年心弦微动,低头静默的吃饭,也没再说话。包间里一度陷入了好长时间的安静,男人也没有任何多问的意思。苏年年忍不住抬头看他,也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撇嘴嘀咕,“你怎么突然这么听话?”
男人深暗的眸子没有波动,给她夹着菜,不温不火地出声,“我只是不想让你出现任何我在刻意维系你们父女关系的错觉,你想怎么样都随你,不要因为这事儿而迁怒于我。”
“怎么,这么快就嫌烦了?”
她秀眉一竖。“如果因为你不喜欢他,就让你跟我生气,那我可以现在就让人把苏氏购了,你也不用天天看着他糟心。”
他不会哄女人,她要是因为苏父的事跟他生气不理他,这种办法可能是最快的。苏年年,“……”她自己是个大直女不够浪漫也就算了,这男人怎么比她还直,什么问题都要分析的这么理智冷静吗?还有,在他眼里,她就这么无理取闹,什么都跟他生气?“你怎么这么多话,吃饭!”
裴司谦,“……”……青松墓园。晚上八点多,几辆车子停在公墓门口,熄了车灯。已经提前安排好,一行人下了车直接走了进去。苏年年一身黑色长裙,黑色的帽子和口罩,被裴司谦拥着走在前面。微弱的几乎没有的光线下,后面的两个身影,神色都略显惶恐。另外还有两个裴司谦带来的随行人员跟在最后。一个个矗立的方形阴影整齐的排列,四周极为静谧,浓郁的压抑感随着夜风袭来来,六月的天,此时却让人莫名感觉到幽冷。绕了几分钟,苏年年的身影停下,抬眸望着面前墓碑上模糊的照片。随行的人拿着微弱的小灯走过去,谁也不敢打破的幽静里传出女子柔柔的低喃。“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您,也没办法,是爸爸太想见您了。”
苏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