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颜小暖准备妥当,今天是收林大师稿子的重要日子。她来到工作室,林大师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已经不见颓废的样子。林大师拿出自己的设计稿,不愧是大师,简简单单的几笔,甚至还未上色,但已经可以窥见其美好。是一株胡杨,屹立于沙漠间,孤傲挺拔。这幅作品既符合颜小暖此次设计的主体——环保绿色,又有其独特的韵味。颜小暖赞不绝口,突然,林大师的电话响了:“爸,我知道错了,我回来了,你可不不可以来接我?”
林子涵经过阴雪柔一上午的劝慰,已经完全消气了。故而在阴雪柔邀请她一起回国的时候,爽快的答应了。但到了机场才发现自己手里的钱不够打车,但又为了面子,喊林大师来接自己。林大师本就对打了林子涵一巴掌有些愧疚,这会儿听到她道歉回来,连连答应:“好,回来就好,我马上就去接你。”
颜小暖看他似乎有事要忙,说:“林大师,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吧,这事情不急,等你忙完我们再谈也是一样的。”
林大师点点头,说:“真的是不好意思,小女顽劣不堪,但这次她悔过了,所以,颜小姐能否和我一起去?”
“也好让她当面给你道个歉,实在是我管教无方啊!”
颜小暖有些惊讶,赶忙拒绝道:“这就不用了吧,你已经道过谦了,再说,也不差这会儿。”
林大师摆摆手,义正言辞的说:“不,我是我,小女是小女,这会儿她知道错了,就要立即道歉。”
颜小暖推辞了好久,还是坐上了去接林子涵的车。到了机场,颜小暖看到林子涵旁边人的一瞬间,心头一颤,阴雪柔回来了?她上辈子还和这个女人合作过,这个人心机深沉,要不是两人的目的一样,她估计十个她都玩不过阴雪柔。现在是怎么回事,上辈子她可是直到白铭骁身死都没回来的人,怎么现在回来了?等两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颜小暖已经整理好起伏不定的心情了。不等颜小暖说话,阴雪柔就笑盈盈的跟她们打招呼:“林大师,太感谢了,麻烦您了,您身边这位是?”
颜小暖心里不禁嗤笑一声,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在国外估计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了吧。林大师也温和的笑了笑,说:“这时白氏总裁夫人,颜小暖。”
然后又对颜小暖说:“这是子涵的学姐,阴雪柔,一直对子涵照顾有加。”
阴雪柔做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伸出手:“颜小姐,幸会幸会。”
颜小暖也伸出手,露出笑容,说:“你好,阴小姐。”
介绍完之后,林大师在外人面前要给林子涵面子,就没有让她给颜小暖道歉。送走阴雪柔后,林大师的表情变得严肃:“子涵,道歉。”
林子涵低着头,遮掩住眼神中的恨意,刚想反驳,但又想起阴雪柔的话:“子涵,现在的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先把姿态放低一点,以后再找机会。”
她不情不愿的抬起头,声音有气无力的:“对不起,我错了。”
林大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怒声道:“大点声,看着颜小姐,诚恳一点!”
林子涵愤恨的看了颜小暖一眼,大声道:“对不起,颜小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颜小暖站在原地,尴尬的厉害,赶忙道:“没事没事,我原谅你了。”
林子涵听完,头也不回的跑回了房间。林大师尴尬一笑,说:“唉,我现在拿她没办法,她……”眼看话题要跑偏,颜小暖赶忙道:“林大师,我们设计稿的事情还没有谈完,要不会工作室再聊聊?”
此时的阴雪柔还是不敢相信,一次车祸竟然让颜小暖变化这么大,会爱上白铭骁。她还计划着等时机合适和颜小暖合作,让白铭骁爱上自己呢,毕竟那么蠢的女人,肯定好掌控。可现在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人就出了问题,几乎全部脱离了她的控制,让她不得不回来。思考了一下,阴雪柔驱车直接去了医院。赵熙看着突然出现的阴雪柔,一脸惊喜,说:“雪柔,你回国了?这次回国你能待多久?”
阴雪柔笑了笑,说:“再不回来,白铭骁和颜小暖就要有孩子了吧,你不是说你会帮我盯着他们的吗?”
“这才多久,为什么他们的感情就变得这么好?”
赵熙一时语塞,他很喜欢阴雪柔,喜欢到骨子里了,要不然也不会帮她做间谍了。但这件事上他有私心,他希望阴雪柔看到白铭骁和颜小暖恩爱会放手,然后看到他,故而选择了隐瞒。这回被发现,他只能半真半假的解释道:“你听我说,雪柔,颜小暖出了车祸后失忆了,然后就变了,我本想等她恢复记忆再给你说的。”
“我检查的结果是伤根本不重,按说很快就可以恢复了,但到了现在一直没恢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阴雪柔脸色好转,说:“好吧,我不应该怪你的,只是,赵熙,你知道吗?我就要得到他了,可是……”“你不要怪我好吗啊?你是为最好的朋友,你能理解我吗?”
赵熙掩下心中的苦涩,淡淡的说:“怎么会,我不会怪你的,只是这件事的确是我失察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可是,雪柔,现在白铭骁和颜小暖很幸福,你能不能放手,当初答应帮你是觉得颜小暖实在不堪。”
“可现在,他们互帮互助,真的很好,你也该放下了。”
阴雪柔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她勉强的笑了笑,说:“你真的确定他们很好吗?现在是颜小暖失忆了才有的,万一她恢复记忆了呢?”
“你不用再劝我,如果不是真的肯定的话,我是不会放手的。”
接着,她话音一转,委屈的看向赵熙:“你一定会帮我的吧,我只有你了。”
赵熙根本拒绝不了她,更何况这种近似哀求的话,顺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