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秦少元许诺给自己的好处,苏文面露迟疑。“文儿,快去。”
苏远望笑的别有深意:“你去把神针谱取来,测试一下杜羽。”
“神针谱?啊,好的,好的。”
苏文一听,顿时露出了放松的笑容。神针谱乃是苏家最为高深的针法,传闻一旦精通了,便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可同样的,它也是极为晦涩,可除了创建医道世家的初代大能外,后人已经再无人能够精通。甚至苏远望本人都不能。用神针谱来测试杜羽,摆明了是不给他任何机会嘛。不但苏文,连唐歌都神色大变:“苏远望,拿你都无法精通的神针谱来测试一个小辈,亏你做的出来。”
苏远望脸色一沉:“怎么,唐家主不但要干涉我苏家选婿,现在竟然连考核的条件都要干涉了。你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
“哼!杜公子,苏老头摆明了是铁了心不给你机会,即便我也是无能为力了。那神针谱的测试,多少年无人可以通过了,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不要再被人羞辱一遍了。”
连一直不放弃的苏寒月都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报任何希望。杜羽面色依然轻松,他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苏文此时取神针谱归来。看到杜羽一脸轻松,忍不住嘲讽道:“神针谱乃是圣物,请出一次不易,并不是随便就可以一试的。必须要有彩头才行。就是不知道某些空口说大话的人,是不是有这个胆量?”
说完他故意做出夸张的鄙视神色。杜羽笑了:“我既然决定一试,必然会进行下去。有什么弯弯绕绕,你一并说出来吧。”
“那好,我就说出来了。”
“神针谱乃是医道世家的至宝,见到一点,都是莫大的机缘。为避免医术外散,凡是看过神针谱,又不能通过考核之人,需要切掉右手拇指。”
苏文说着,还伸出右手,以拇指和食指捻了捻,做出了针灸的手势。针灸往往是搓捻下针,需要拇指和其余各指配合才可以。若是切去了拇指,那有天大的针术,也施展不出来了。这方法倒是可以避免医术外散,当然了,也是无比的阴狠歹毒。杜羽看向唐歌,后者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医道世家为了保证测试的质量,需要拿高深的医术方法测试,又为了保证这医术不会扩散,才定下了这等有些残酷的规矩。这规矩确实是先辈定下来了,唐歌也不敢否认。“怎么样?神针谱就在这里,杜羽,你若现在放弃,依然可以安然离去。否则,一旦测试开始,那结果,你就必须承受了。”
苏文说完,见杜羽没有丝毫反应,忍不住拍着针谱再度嘲讽。那个不屑,那个鄙视,简直将他这些年习得的装逼技能一瞬间拉满了。杜羽悠悠道:“彩头一说,倒也合理。不过我若通过了测试呢,不知道苏家的彩头又是什么?”
他直接无视了苏文,目光落到苏远望的脸上。“呵,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通过测试,简直是痴心妄想!”
被杜羽当众无视,苏文气的面色一红,大声说道。苏远望则凝视着杜羽道:“你若能通过测试,那你和寒月的婚约照旧进行,不知这个彩头,你可还满意?”
“可以。”
杜羽随意点了点头:“那就请苏家主讲一讲测试怎么进行吧。”
杜羽说的淡然,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失败之事。“虑事不周,盲目自信,果然和传闻一般不成样子。”
苏远望心中暗叹一声,非但没有对杜羽刮目相看,反而又多了几分轻视,他道:“测试简单,针谱中有上百种施针方法,分别针对不同的穴位。给你十分钟的观看时间,然后我提问其中的十种,你若记得五个,便算是通过测试了。”
“怎么样,这测试不算困难吧?”
杜羽道:“嗯,确实不算困难,那就开始吧。”
他神色淡然,唐歌忍不住提醒道:“杜公子,不要听苏老头忽悠,这可不简单,不但要辨识穴位,记住施针的力度,方法,而且还要能够将针术施展出来,决不是听起来这么轻松。”
杜羽向他一笑:“多谢唐先生提醒。”
然后他朝苏远望挥手,示意他开始。“文儿,你来给杜公子翻开神针谱!”
苏远望让杜羽走到最前方,面对着众人,苏文则来到他对面,将针谱放在胸前,慢慢打开。他用身子将神针谱挡的严严实实,确保只有杜羽一人可以看到。神针谱翻开了,里面是一个人形,中间秘密麻麻的画满了穴位,以及施针的方法。一页纸上,便有数十个穴位,描述的文字更是有上千之多,而且文字甚小,如蚂蚁一般,写得密密麻麻。苏文有意刁难杜羽,他拿着书的手还在慢慢抖着,给杜羽增加看清的难度。他口中还说个不停:“这一页内容繁复,你仔细看……看完了吗?时间有限,我要翻了。”
说的都是些废话,想要借此干扰杜羽。杜羽盯着神针谱的双目,微微眯起。苏家的测试,还真是好算计。神针谱不但内容繁杂浩瀚,而且文字写的半古不白,这也是为什么即便苏远望都不能将其精通的原因。十分钟的时间,别说记得,看完一遍都是不可能之事。任凭什么青年才俊,都不可能做到。可以说,在测试开始之初,苏家就断定了杜羽的失败,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敢于当面测试的原因。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杜羽,仙域大名鼎鼎的药灵尊者!更重要的是,杜羽此刻已完成了聚灵!那些穴位,虽然复杂,但在杜羽眼中,却是基础入门的东西,简直如一加一等于二一般简单。至于记住那些描述的文字……杜羽意念一动,体内的灵气运转开来,汇聚于双目,双目一扫,便将整页文字收于眼底,其中的内容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几乎是主动往杜羽脑海里涌去。而且一旦进入,就仿佛刻印下来了一般,再也不用担心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