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之下,滕昕珠将接下来该怎么实施的计划在脑中演练,甚至在幻想到君胤槐的反应时,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不远处的镇守城门的禁卫军见她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先是两边肩膀不停抖动,紧接着发出诡异的笑声,再然后就是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哎!你说这靖安侯夫人是不是这里......”甲禁卫军暗示性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别胡说八道,要是传到侯爷耳朵里,有你好果子吃。”
乙禁卫军赶紧用手肘拐了拐甲禁卫军,然后环顾四周一圈,压低声音警告道。甲禁卫军不敢在胡说什么,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看滕昕珠的眼神怪异至极。而他周围其他禁卫军神色和他不相上下,心里无比同情靖安侯夫妇。怪不得滕相会心甘情愿把掌上明珠嫁给一个残腿,容貌有毁的王爷,原来是因为滕大小姐脑子不太好。傻子配残废不就刚好吗?被人当做傻子的滕昕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心中同情的对象。此刻的她还沉浸在待会儿见到君胤槐时先装可怜还是先柔情蜜意里,连身后传来异动都没察觉。“侯爷,您为什么不让属下好好教训那林易安那混蛋?”
马车里,孤影越想越想不通,随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君胤槐询问道。闻言,君胤槐一记冷眼朝孤影猛的射了过去,脸色冷得难看。“你什么时候变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了?那林易安如此古怪,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孤影一怔,随即后知后觉感慨起来。“是哈,林易安胆小怕事,是个十足的伪君子,尤其最喜欢做面子功夫,谁要是说他一句不好,又或者揭他老底,那他肯定是要恼怒反击的,可现在的林易安就像是变了个人,不管属下怎么冷言讥讽,他始终不接招,脾气好得让人一阵后背一阵发凉。”
“上一次我让你找些人去收拾他,然后把他赶出京城,可如今人不但还在跟前,甚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蛊惑陛下对他言听计从,连带着对我都冷落不止,你是否该给本侯一个交代?”
君胤槐眉心紧皱,眼中一片烦躁和忧心之色。之前他从不把林易安这种跳梁小丑放在眼里,只觉得在眼前上蹿下跳很是碍眼,所以才吩咐人教训一顿赶出京城。可没想到,人不但还在京城,并且成了他不能轻易动手的人物,再加上皇上对他从来都是予以予求,从不拒绝他提出的任何请求。不管是出于内疚还是出于对他的可怜,总之对他无比敬重。可这一次竟然直接不顾他极力反对,直接封赏了林易安尚书之位,在这之前,这是从来都不曾发生过的事。但是,这却在林易安身上发生了。并且,林易安还和被他用了一些手段赶进冷宫的滕秀秀联了手,并且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帮滕秀秀出了冷宫不说,还让她成功获得皇上的恩宠,直接晋升为嫔妃。想到这些超出自己能控制范围的种种,君胤槐烦躁不堪,心里更是莫名生出一股对自己的恼怒。这股恼怒竟然是因为他在面对林易安的时候,竟然会有一股想要逃走的冲动。并且这种冲动随着时间的家长,越发的清晰。可是,他以前连瞧都瞧不起林易安一眼的。这到底是为什么?“侯爷,都是属下的错,属下将这件事吩咐下面的人去执行之后,得到回报之后之后没有去核查就直接将结果禀告给了你,所以……”“所以你就是这样做事的?”
“属下该死!还请主子恕罪,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孤影跪在君胤槐跟前,自责不已。“行了,起来吧,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赶紧查探清楚这中间是否发生过我们不知道的事。”
“是,属下明白,还请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将整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绝不会在让您如此憋闷。”
“嗯,起来吧。”
林易安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并且来势汹汹,对他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他如此胆大妄为,背后肯定有什么人给他底气。不然,就凭他那胆小怕事的性格,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又怎么敢和自己当面叫板?只是这事不能让珠珠知道,两人的感情才稍微有些进展,他不想因为林易安的事打扰两人。看来,这件事必须要让天渊阁参与进来了。马车行到城门口,禁卫军一看是靖安侯府的马车,赶紧将马车拦了下来。“怎么回事?”
君胤槐不悦的问道。他今天心情很不好,语气听着更让人发瘆。“属下去看看。”
说着,孤影立即钻出马车,对拦住马车的禁卫军厉声呵斥道。“你新来的?不知道这是靖安侯府的马车吗?”
禁卫军甲赶紧解释道。“侯爷恕罪,是夫人在那边等您,所以属下这才得罪拦下您的马车。”
“夫人?”
孤影疑惑不解。什么夫人?虽然是有那么一个夫人,但那个夫人好像还不算真正的夫人。就在他困惑不已的时候,马车里的君胤槐已经掀开马车帘,目光直直看向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的身影。尽管只是一个身影,可他立马就认出那人就是滕昕珠。“过去!”
诧异之余,君胤槐让故意赶紧向滕昕珠靠近。“是。”
马车快要走到身后的时候,滕昕珠才后知后觉的察觉,然后猛的起身,就对上君胤槐深邃不见底的双眼里。“侯爷你回来了?”
“珠珠怎么会在这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滕昕珠一愣,随即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不等君胤槐开口,连爬带攀的爬上了马车,不顾一旁的孤影,朝着君胤槐怀里重重的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