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滕府,多吃点。”
瞬间,君胤槐碗里满满当当,快要堆不下后,滕昕珠才停下来吃自己碗中的。而至始至终,她都没看滕相一眼,对他的话更是充耳不闻。有些事她能理解,也能既往不咎,可是,要让她装作大度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话,那是不可能。她不是个大度的善良人,旁人不理会或者当场教训回去。但滕相不同,他是滕昕珠的父亲,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可却是伤她最深的人。她不能原谅,也不想原谅。而如今像现在这样维持表面的关系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让,可倘若要让她原谅,那对不起了,那样的话,情况会比现在还要让人难堪。滕相脸色晦暗不明,眼神复杂,抓住碗筷的双手手背青筋暴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到底是他之前将她伤得太深了。滕老夫人看了滕相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默默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不过,看着儿子难受,她也做不到置之不理,于是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安抚道。“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的,做父母的就算怎么舍不得,也要学会放手成全才是。”
有了这个台阶,滕相稍微缓和了一些,不在那般难看,跟着话下了这个台阶。“母亲说的是,孩子大了,总要学会放手才行。”
对此,滕昕珠眼也不抬在心里默默嗤笑了一声。装模作样!对饭桌上的机锋,君胤槐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懂他们话里有话,低垂着眼眸缓缓吃着滕昕珠给他夹的菜。滕家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可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想违心替滕相说话。更甚者,想着滕相要是在过分一些,他就可以名正言顺替她出头了。只可惜,只能想想而已。很快,用过午饭,稍微休息片刻后,按照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滕相要将君胤槐送来的聘礼带到滕家家庙供奉在祖宗面前,向滕家各位祖宗告知后,才算真正礼成。而在供奉过程中,滕昕珠和君胤槐必须跪在灵牌前诚心祈求滕家祖宗保佑。对此,滕昕珠不但欣然接受,甚至还无比诚心带着君胤槐跪在滕家祖先排位前诚心的祷告祈求。要是换做以前的她,要让她遵守这什么破规矩,她铁定头也不回大步离开,谁爱去祈求祷告谁去,反正她不去。她一个上神怎么可能还需要这些凡人的赐福,真是搞笑。而现在,之所以乖乖照做,不过是因为身旁的君胤槐。这么多年,她不断穿越人间,到处寻找他,好不容易找到,别说让她祈求祷告,哪怕让她跪上三天三夜,她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只有经历过太过失望和绝望,才会如此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一切成了一场空,而这样的局面,会让她痛不欲生。就在一切没有任何意外进行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出现,俯身在忙忙碌碌指挥下人搬运聘礼滕相耳边,淅淅索索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只是滕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下人站直身体,他也已经脸黑如锅底。“人现在在哪儿?”
“就在前厅。”
闻言,滕相朝滕昕珠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开口吩咐道。“这事别让小姐知道,本相亲自去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是,小的明白。”
交代好后,滕相转身出了祖庙的院子,急匆匆朝前院大厅快步走去。前院,林易安只身一人站在大厅里,滕府下人没一个上前款待。但尽管如此,林易安依旧周身立定,对周围鄙夷不屑的视线置之不理,甚至嘴角还噙出一抹微笑。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不在乎周围人的看他的眼神。“林易安,你还敢踏进我滕府?”
一踏进前厅,滕相怒不可竭质问。连台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做,直接不给他丝毫的颜面。“相爷,以前都事是晚辈不对,晚辈的确做了很多错事,可晚辈已经意识到错误,如今在极力改正,还请相爷能给晚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滕找个的态度,林易安早就猜到,所以即便面对滔天怒火,他也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承认自己之前的错误。滕相愣了一愣,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惊讶。这还是他所了解的林易安吗?“哼!林大人这不是说笑吗?你是谁啊?你现在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陛下对你言听计从,信任非常,老夫何德何能怎么敢给林大人机会,这不是折煞老夫吗?”
想起自己两个女儿和自己变得如此生疏,滕相恨不得打死眼前这个混蛋。要不是他脚踏两只船,将自己两个女儿耍得团团转,让她们姐妹不合,继而惹出这么多事来,他也不会珠珠不认他,滕秀秀要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