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皇帝小儿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会把一个老太婆放在眼里呢?“老夫人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以前易安不才,受滕大小姐和二小姐偏爱,所以常来府中做客,只是十有八次老夫人对晚辈爱答不理,或者是直接忽视。”
“因此,晚辈以为老夫人对晚辈看不顺眼,为了避免你老人家不舒服,遂晚辈便减少登门的次数,更在受陛下赏识有些成就之后,越发不敢轻易登门,就怕老夫人认为晚辈是在无形炫耀。”
“你!”
滕老夫人怒目圆睁,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正要发作,可想着不是来和他讥讽的,随即将心中窝火压下去,直接开门见山道出让他来的缘由。“人得势了,底气也跟着足了,以前和老身说话都不敢抬正眼,如今却明着讽刺,果然,老话说的不错,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
从进门开始,滕老夫人上来就开始劈头盖脸给他下马威,连个座都不给。其用意不言而喻。既然如此,他也用不着在滕昕珠那里卖什么好,反正没什么用,还不如怎么痛快怎么来。“晚辈和老夫人接触不多,不知老夫人为何会有这种偏见?”
林易安皮笑肉不笑死死盯着滕老夫人问道。“是接触不多,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老身对你没办法不偏见,老身两个孙女,一个自食恶果没办法和你定下婚约,却又被你退婚,名誉扫地。”
“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既然和滕秀秀定了亲,就应该老老实实娶她,奈何你人心不足蛇吞象,却盯上珠珠,想方设法对她各种纠缠。”
“好在珠珠看清你真面目,知道靖安侯才是她的归宿,所以对你置之不理,你也消沉了一阵,有了身份地位,可为何,为何还要纠缠我珠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
“倘若她有什么得罪你之处,我婆子代她向你赔罪,只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珠珠,你不是她良人,你们不会有好结果。”
话说到这里,林易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是觉得她碍眼,挡了滕昕珠和君胤槐的好事,所以软硬兼施来警告他来着。呵!放过他们,那他呢?他们欠他的呢?他的茵茵呢?谁放过她了?“老夫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珠珠的良人?你凭什么认定君胤槐就能给珠珠带来幸福?”
林易安掀起眼皮,讥讽问道。“这还不明显吗?你之前做的那些事还不够证明吗?”
见他如此难缠,滕老夫人慢慢收拾轻视之心,开始正视起来。果然是她小瞧了林易安!“世人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以前易安的确荒唐了些,可已经意识到错误,已经在悔改,并认清自己内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说着,他抬起眼眸目光如炬看向滕老夫人,信誓旦旦道。“如今我才知道,我心底的人是滕昕珠,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也不会娶任何人,她是我林易安这辈子认定的夫人。”
“所以,无论老夫人您如何逼迫晚辈,晚辈也绝不会放手,更何况……”“更何况,珠珠已经答应给我机会了……所以,我更不会放手。”
“什么?”
滕老夫人惊得从椅子上站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林易安。“你说什么?珠珠答应给你机会了?难道不是你用了卑鄙手段逼迫她的吗?”
滕老夫人有些混乱。不应该啊!之身珠珠和君胤槐柔情蜜意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两人眼中都有彼此,所以她才认为是林易安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威胁珠珠。可事情怎么不是她想的那样?“晚辈从未逼迫过珠珠,只是向她证明自己的真心而已,至于其他的……不过是珠珠遵从内心的选择而已,老夫人要是不信,可以让珠珠过来问上一问?”
滕昕珠啊滕昕珠,本君还以为你对恭梦颜爱得有多深呢?也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一道伪造的伤疤就让你们生出间隔,划清界限。呵呵!也不过如此。滕老夫人彻底愣住,脸上神情变化不停,心里混乱不已。难道珠珠喜欢的人真的是这小子?可是,她和君胤槐又是怎么一回事?不行!即便是喜欢这小子也不行,先不论这小子不是个好人,在说她只要嫁给君胤槐才能保住性命。比起珠珠和林易安在一起死去,她宁愿她嫁给君胤槐好好活着。这也是她母亲临终的遗愿。想到这里,滕老夫人收回思绪,冷眼看着林易安。“珠珠年纪小,分辨不出真情实意和虚情假意,可老身年长,见过不少,你对珠珠没有半分情意,谈何喜欢?”
“老身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蛊惑了珠珠,你立即给老身停手,然后消失在她生活里,不然……老身就让你来之不易的身份地位化作泡影,重新跌落尘埃。”
“哦?”
林易安不为所动挑了挑眉头,对滕老夫人的威胁没有半分放在眼里。“是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我没有一点害怕?也决不会放过滕昕珠呢?”
这么多年,竟然有人要威胁他?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想想以前有人也曾这样威胁过他,不过,好像最后都死翘翘了。好久没怎么杀人了,难得动手,总得杀得有价值才行。林易安鬼魅的双眼里,杀意迸溅。“终于露出你狐狸尾巴了吧?”
滕老夫人怒气滔天,她就知道,这人就是为了报复珠珠而来,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是啊!被你看出来了呢?”
林易安笑得意味深长。“林易安,我劝你赶紧住手,不然,你爹和你小娘是怎么死的,我想,那些被你得罪过的大臣想必很感兴趣。”
这才是滕老夫人从始至终讨厌林易安的原因,因为这个人亲手杀了自己亲生父亲和小娘,是个杀人凶手。而这些事,是在他接近珠珠的时候,滕老夫人深谋远虑派人查探一番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