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滕昕珠神色一变,各种酸涩不堪通通化作乌有,只剩满腔莫名愤怒之感。“侯爷说的对,之前我们曾说过,等祖母一事结束后,我和侯爷之间就此尘归尘,土归土,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滕昕珠恢复霸气,紧皱的眉头瞬间散开,只剩满脸凌厉。“祖母这件事还没彻底结束,所以我们之间的约定也还没结束,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其他什么,侯爷都有必要配合我把整件事全部弄清楚。”
“呵!”
君胤槐对她盛气凌人丝毫不买账,反而满眼嘲弄的看着她。“滕大小姐还真是可笑,可笑到本侯都觉得讽刺。”
“君胤槐,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下,滕昕珠在也忍不住,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之前之所以一直忍气吞声,不过是想着有求于人,再加上心头浮现的难以解释的情绪,让她没办法正常面对君胤槐。可现在,得寸进尺的君胤槐真以为她好欺负不是,一再二再而三的讽刺于她。当她真的没脾气吗?“什么意思?”
君胤槐猛的站起身,信任面具下,一双眼睛凉得让人发寒。“还要怎么弄清楚?你的心上人已经拍板定夺,本侯一个外人要用何种方式来插手?或者说用什么方式比较适合?”
“朋友?本侯没有朋友,情妇?你不配,未婚妻?你已经不是,所以你觉得本侯该如何配合?”
“你有毛病吧?我是让你配合我调查清楚祖母的事,不是让你争风吃醋或者插手我的人生。”
滕昕珠只觉得无语至极,她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来和他吵架的。这人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这么难搞?“是啊!本侯就是有毛病,就是因为有毛病,才会让你一再二再而三的将本侯玩弄于鼓掌间,毫无尊严可言!”
如今本侯毛病已经好了,答应你的事,本侯也已经做到,至于其他的,和本侯再无半点关系,并且,婚贴本侯已经让人送回滕府。”
“至此,本侯和滕大小姐再无半点关系,请滕大小姐自重,别有事没事来打扰本侯。”
就算心里在怎么舍不得,在怎么不愿意放手,可一想到自己如今没有任何资格去要求什么,连义正言辞说话的立场都没有了。在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越发不堪而已。既然早就下定决心要断的,反正一切都已经结束,趁着今日这个机会彻底断了。这样,对谁都好。“好啊!君胤槐,你真是太好了,既然你非要如此,那我就成全你,我就不信了,你没有求到我的一天,你给我等着,看我还会不顾找你。”
气昏头的滕昕珠再也无法冷静,全身气得发抖。她真是疯了,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自取其辱,简直是活该!她就不信了,没有君胤槐的协助,她就没办法将那天所有事弄清楚了。“你给我等着,等着你求我的时候。”
扔下这句狠话,滕昕珠气急败坏转身离开。而在她离开后,君胤槐重重跌坐回去,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精气神一般,蜷缩成一团,脑袋整个埋在怀里,身子微微颤动着。滕昕珠,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本侯是真的放下你了。——“混蛋!大混蛋!别以为离开你,本姑娘就没办法将事情弄清楚了。”
离开天渊阁,走在大街上的滕昕珠愤怒的拉扯着袖子,一边扯一边对绝情的君胤槐一阵怒骂。“拽什么拽!”
“什么东西!”
“真的以为本小姐离开就真的毫无半点办法了吗?你给本姑娘等着,本姑娘还就不信了,不信你不会求到本姑娘头上的一天!”
“混蛋!大混蛋!”
“……”骂归骂,滕昕珠还是陷入尴尬中,不管怎么说,这场计划是她和君胤槐一起策划的,如今她参与到一半,在最关键的时候晕了过去。没办法知道得知后面发生了什么,而这后面发生的事,她从林易安嘴里得知,太过片面,所以才找到君胤槐想多方面探听,想得到一个完整的真相。奈何今日的君胤槐像是吃了火药,各种看她不顺眼不说,还各种冷言冷语讽刺,简直是疯了!难道,这人是和林易安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矛盾,所以这把这些火气撒在自己身上?嗯,肯定是这样。想到君胤槐那张吃了炮仗的脸,应该就是这样。不然,之前还好好的,突然间发疯也不合常理。想到这里,滕昕珠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也没之前那般生气了。思索了片刻,既然在君胤槐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就直接找上源头,说不定还会有意外之喜。打定主意之后,滕昕珠大摇大摆向闵府走去。这一次,她没像之前那样做梁上君子,而是光明正大从大门进入。当然,闵家人并不欢迎她,可她求见的消息传递到闵柔那里后,得到了释放。于是在闵家下人的指引下,去往闵柔的院子。一踏进闵柔的院子,她就被满院子的药味刺到,五官立即扭曲。“喂!你们小姐生病了?怎么这么重的药味?”
听到她的疑问,前头引路的丫鬟一阵心疼的解释。“小姐在江神女出事之后就一病不起,来了多少大夫诊治都无济于事,整日昏昏沉沉,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这些日子,为了小姐的病情,府中各位主子们跟着一一倒下,可依旧束手无策。”
滕昕珠蹙了蹙眉头,满心疑惑。“你们小姐得的是什么病?怎么这么严重?”
她这话一出,小丫鬟先是看了她一眼,又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人之后,才压低声音解释起来。“来的大夫们都说,小姐这是得了心病,小姐自己郁结在心,如果她自己不放下,不管吃多少药,都于事无补,只会越来越特严重。”
滕昕珠一怔,瞬间,心头升起一阵怪异。印象里,这个闵小姐对江岚还没为她伤心难过到这种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