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钢针落地,救了滕昕珠的黑衣人头也不回就要离开,却被滕昕珠给叫住。“多谢兄台相救,还请兄台告知姓名,日后昕珠定会报答兄台搭救之举。”
背对着她的黑影似乎在躲避什么,微微侧了侧头,却始终不敢转过身来,用着刻意伪装出来的声音不在乎拒绝道。“不用,举手之劳!”
说完,不等滕昕珠开口迅速离开。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滕昕珠先是垂了垂眼眸,她眉头紧蹙在一起,手指不直觉蜷缩起来,心里一时之间很不是滋味,苦得想哭。那个身影化作灰烬她都认识,就算他再怎么伪装,再怎么不敢面对她,可她就是知道,除了他,不会是别人。不是说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吗?不是非人家不娶吗?不是让她别自作多情吗?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闹了这么一场,整个天色已经灰蒙蒙了,远处已经传来人们起床的声音,滕昕珠不敢再耽搁,准备离开之时。在路过黑衣人离开的方向时,发现地上躺着一根带血的钢针,想也不想,将那根带血的钢针捡起,然后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开始飞檐走壁朝着圣女府奔去。——睡梦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停叫着自己的名字,由远及近,直到感觉一股暖流冲击着耳芯,滕昕珠才猛地惊醒。惊醒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是在做梦,真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而这个用这种表态方式惊醒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快把圣女府当成自己家的穆黎。“昕珠,你醒了?”
穆黎满脸惊喜的问着。她都睁开眼睛了,不是醒了是什么?这人尽说废话。滕昕珠满脸不耐和不悦,她才刚躺在没多久就被人打搅睡觉,能高兴得起来才奇怪。“不然嘞?你没事就在自己家里待着,别来我打扰我睡觉好不好?”
许是她的语气有点重了,没受过她这种待遇的穆黎立刻露出委屈巴巴,然后做出小可怜的样子来,撇着嘴很是小心翼翼说道。“对不起昕珠,我只是……只是想来看看你,但你在睡觉,所以就……就……”看到他这个样子,滕昕珠瞬间心软,觉得自己成了欺负小媳妇的恶婆婆了。“好了,好了,别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吧,找我什么事?”
“嘿嘿!”
穆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笑了笑,一副被她看穿的模样。“那个昕珠,是这样的,既然现在事实真相还没最终确定下来,那现在去探望大长老应该是可以的吧?”
滕昕珠眯了眯双眼,狐疑不已看着穆黎,瞬间,各种怀疑的画面涌上心间。“你见他干什么?那日你不是叫嚣得最厉害的一个吗?不是已经认定大长老就是凶手了吗?怎么今日就变卦了?还要去大牢探望他?你没吃错药吧?”
一连几问将穆黎彻底问住,索性也不在掩饰,直接将自己厌恶和来的目的老实告知。“不是我认定,是证据认定,一切证据确凿,四叔就是大长老杀的,我知道昕珠你作为圣女要谨慎行事,我能理解和支持,但我的立场始终不变。”
穆黎说得义正言辞,一副与罪恶不共戴天的气势汹汹的架势。只是……滕昕珠再次眯了眯眼,对他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很是不解,不过没等她不解没多久,穆黎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她所有的疑虑。“我来找你见大长老不过是因为我想找他求一味药而已,他当年秉公办事将我娘腿打断,如今我娘病情恶化急需一味药,这味药只有他有,所以才想去见他求药。”
这话一出,滕昕珠顿时愧疚不已,为自己单方面怀疑感到十分歉疚,穆黎在大长老这件事上如此愤慨,除了正义,更多的是因为他娘被大长老打断腿的恩怨。如今他娘病情恶化,自己还要去求见仇人,本就难受无比,自己居然还在怀疑他,想起昨日在他家看到的那一幕,更加愧疚不已。“对不起!我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没事,我没事的。”
穆黎脸上闪过一丝复杂,露出一抹勉强无所谓的笑容。“你等我一下,我洗漱完和你一起去,这样他不敢不拿……”看他如此,滕昕珠心里越发愧疚,为了弥补这份愧疚,正打算起身陪他一起去大牢找大长老拿药。“不用,昕珠,真的不用,”穆黎阻止了滕昕珠的举动,露出一抹苦笑,“这是我家和他的恩怨,我不想你参和进来左右为难,放心吧,他不会为难我的,就算不看其他什么,只要我还是和氏族人,他就会给的。”
听穆黎这样说了之后,滕昕珠停止了动作,想了想,觉得穆黎已经是有什么话要对大长老说,自己去的话,他不方便。“好吧,那你赶紧去吧,如果他不给,告诉我,我再帮你要。”
“好,谢谢你昕珠。”
“客气!”
穆黎离开房间时还贴心关上房门,对此,滕昕珠还自言自语打趣道。“这小子真是德学兼备的好苗子,好好栽培,以后定会成为……”话说到这里,滕昕珠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彻底愣住,眼睛瞬间睁大,一个念头猛地在心头升起,甚至越来越强烈,她不在迟疑,迅速翻身下床。在往大牢出发去的路上,滕昕珠心头沉甸甸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果然越活越回去了,就这么轻而易举相信一个人。昨晚袭击她那人掉下的钢针上有毒,那个毒见血融入体内,侵入骨髓,然后骨髓腐烂而死,能解这毒药的药引只有一个,那就是那日她在大长老府发现在研究的草药!这一切太过巧合,虽然她真的不愿相信,但太多事连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