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亲不见了,穆黎也不想再和他废话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反正她自己没有后路可退了。二长老眼神攒动,一股狠戾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低声笑了起来。“别呀!别这样嘛,还你就还你,本尊对这副躯壳也是厌恶的紧,只不过现下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吗?所以只能暂时借用一下喽!”
说着,将两手一摊,做出自己也很无奈的姿势来。“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穆黎一下抓住他话里的精髓,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犹豫,直截了当问道。二长老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多几分赞赏,对穆黎知情识趣很是满意,也不知道多久了,已经许久没遇到如此爽快直接的聪明人。“很简单,我想让……”——距离三长老尸体被发现已经两天过去了,在这两天里,因为对外宣称自己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所以这两天,滕昕珠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喝拉撒都是等到半夜才偷偷摸摸出去解决的。如此混乱的局面,二长老居然没出来主持大局,反而是穆黎出来,这让滕昕珠惊讶不已,不过想着穆黎那天说的话,也就理解了。只可惜,还没等她理解完,突然爆出的轰动让她再也没办法在闭门不出了。事情是这样的,在她为了躲避围攻的这几天里,穆黎接到二长老命令来安抚人心,自己则已经在暗中彻查这件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不得不向大家隐瞒行踪。事情说到这里也还好,至少有人主持大局,和氏族的族人也不用每日守在圣女府向她讨要说法,她也能暂时松口气,也能趁黑夜出去探探如今事态走向。可事实她想错了,估计错了,也相信错人了,一切不过是中了有心人得算计而已。明月浩空,难得星云密布,微风不燥,是个不错的夜晚,正好可以让她活动活动筋骨,刚好这些天在屋内闷得发慌,让心腹婢女守好屋子,自己则换上舒适的夜行衣遛出圣女府。想着那日被二长老拿走的“月影”书籍,滕昕珠目的明确朝着二长老府直奔而去,明日就是收网之日,只是“月影”是她私人收集,不能公诸于世,所以她必须提前拿回来才行。抵达二长老府邸时,一切如故,空气中依旧飘散着淡淡的草药味,对此她也没有怀疑,纵身一跃,径直跳进二长老府,然后直奔二长老府的小书房而去。去小书房必须要经过主屋,在经过主屋时,她特意放轻了动作和步伐,然后悄悄经过直奔小书房,可在经过主屋透过门缝往里看时,屋内除了床上躺着个人之外,就再也其他人了。见此,滕昕珠皱了皱眉头,大半夜的,穆黎不守在她母亲床前,跑哪里去了?她心里虽然疑惑,但想着自己还有要事做,也就收起这份心思,放缓动作轻轻推开小书房的门,然后猫着身子进入。“啪嗒!”
就在她进入房间正把身后房门关上同时,一声跟着响起,紧接着,屋内一阵明亮。然后,她就看到坐在桌前看着她一脸笑语吟吟的二长老和站在他身后低垂着眼眸看不透情绪的穆黎。两人一坐一站,一看一避,就让她退无可退,心止不住往下沉。“晚上好呀!滕昕珠!”
这说话的语调怎么熟悉?听到这话,滕昕珠顾不上此刻的处境,心里升起一股疑问困惑。好在二长老没让她困惑太久,见你神色复杂盯着自己,二长老向桌的另一面拍了拍,暗示意味十足。“怎么?这才多久就忘记本尊了?”
“是你!”
滕昕珠震惊得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看着眼前之人,心里乱成一片,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啊!是我,有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更美了一些。”
滕昕珠吸了吸气,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冷眼看着眼前之人,皮笑肉不笑讥讽问道:“是啊,好久不见,你越来越丑了,不知道现在我是叫你林易安呢?还是二长老呢?”
在二长老这三个字上,滕昕珠特意将字咬重,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意。似乎被她态度给取悦到了,那人低声笑了起来,然后缓缓说道:“都不是,他们不过是我借居的躯壳而已,至于我是谁嘛……”他眼神一转,似是感慨,似是无奈,似是难过,似是漫不经心缓缓说道:“看来你的记忆还没恢复过来,不过也没关系,回到这里了,你总会记起来的。”
滕昕珠翻了翻白眼,怒道:“谁要记起你,说吧,不远万里跟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五长老,三长老是不是你杀死的?”
“别冤枉我啊,我昨夜才得到这具身体的,之前的事和我可没什么关系,我要找的人是你,那些蝼蚁又没碍着我事。他们怎么死的,你就要问我身边这位了?”
说着,将手指向身后毕恭毕敬沉默不语的穆黎。闻言,穆黎抬眼看了住在二长老身体接的林易安一眼,然后才将视线转移向滕昕珠,眼眸一片复杂,迟疑一瞬,还是开了口。“这是我们和氏族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是真正的圣女,所以赶紧离开……”“行了。”
穆黎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易安给打断了,“她跟和氏族的渊源可深了,怎么就没关系了,只不过失去记忆不记得而已,不过没关系,我来帮她回忆起来。”
“去吧,开始吧!”
“是。”
滕昕珠:“?”
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她怎么听不懂啊?两人谁也没有给她解释,穆黎绕过她径直出了门,瞬间,狭窄的书房里只剩她和林易安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相互戒备。“知道君胤槐后来为什么没出现了吗?”
这话一出,滕昕珠猛的抬头看向林易安,双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