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们两个想笑却不得不忍住憋笑的心情,贺南王还算淡定,沉着冷静继续应对着。“阁下既然是贺南王,应该堂堂正正在战场上和君胤槐一决高下,而不是利用这种偷袭人的卑鄙手段,这样岂不是有失风度?”
滕昕珠:“……”她斐然所思看着身旁正气禀然的贺南王,这人是站在什么立场说出这种大义炳然的话的?还堂堂正正?还有失风度?这话他也好意思说。贺南王认真应付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没注意到滕昕珠啧啧称奇的神色,但是她旁边的叶明却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神色,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当然,这一切,滕昕珠也不曾注意。“哼!别说得这么道貌岸然,战场之事,从来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事,他君胤槐又能好到哪里去,今日本王就要断他后路,将你们赶尽杀绝。”
扔下这句话后,对方不想和他们在浪费时间,黑衣人领头拔出手中剑,气势山河吩咐道。“来人!把他们押出去,把他们的物资烧了,留一个活口给君胤槐报信。”
滕昕珠一惊,面上瞬间慌乱起来,心里其实淡定无比,甚至止不住暗暗庆幸,太好了!虽然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底细,也不知道他们假冒贺南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们介入,可以提前将将这批炸药毁了,并且还会解决君胤槐的心头大患贺南王和他的小弟,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虽然毁了这批炸药的确挺可惜的!但这样就足够了,还是不能太贪心。滕昕珠沉浸在自己想象中高兴得不能所以,脸上的惊慌险些有些压不住。“大人,现在怎么办?那批炸药不能被毁了?”
她压低语气故作慌乱向贺南王求助道。贺南王神色凝重看了他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然后就被人架着刀刃出了帐篷,滕昕珠再次把求助目光投向一旁的叶明。但却在这瞬间捕捉到叶明脸上沉着淡定的情绪,在她看过去之后,叶明立即变化成凝重,心事重重的状态来。滕昕珠错愕不已,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时,叶明被带了出去,而她心里升起各种各样怀疑,从一开始进帐篷开始。她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滕昕珠懊恼自己不已,真是犯傻了,愚不可及,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贺南王是什么人?即便之前不了解,可是在经过朱利鹤普及之后,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这样一个能和君胤槐抗衡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被人轻易就拿下的人,那就太废物了!而这么蹩脚的戏码,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那些黑衣人都是他的人,是故意演这一出来试探她的,因为他们始终不相信他,即便是有了身份资料。想到这里,滕昕珠瞬间了然,心里有了计较。想玩是吧!那老娘就陪你们好好玩一玩!就这样,他们接二连三被押出营帐,营帐外,其他押送火药的侍卫也通通被控制住了,其中也包括混迹在其中的朱利鹤和滕渊。看到她出来,两人眼神亮了亮,然后又低垂下去。看着眼前这阵仗,滕昕珠嘴角翘了翘,心里止不住讥讽,为了试探她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还特意留出时间来布置这一切。怪不得刚才要一个一个押送出来,原来是为了留出时间来布置这阵仗,不然这场戏就要露出马脚了,还真是看重她!“来人!把这些人都绑在一起,把火药围上,送他们上路!”
“是!”
一声令下,黑衣人冲上来将他们捆放在一起,束缚着手脚,不顾反抗扔成一堆,滕昕珠着急看向贺南王和叶明,见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止不住冷笑连连。试探老娘是吧,那老娘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演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能杀了我们!”
被两个黑衣人拖着,滕昕珠拼命挣扎,张口大喊大叫着,“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东夷人,混入这支队伍就是想等火药运进边疆城之后引爆,让君胤槐和他们的军队葬身火海!你现在引爆炸药杀这些无足轻重的人,未免大材小用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目光瞬间汇聚在她身上,其中两道目光更是不同。滕昕珠丝毫不顾忌,继续挣扎着发泄自己的怒火,“你是白痴吗?还好意思自称自己是贺南王?有你这样的王爷,怪不得东夷处处被君胤槐钳制!”
“放肆!哪里来的混账!居然敢和本王这样说话,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领头黑衣人的怒火丝毫震慑不到滕昕珠,反而让她觉得可笑至极,这黑衣人身上丝毫没有上位者该有的气势,连怒吼都没震慑力,哪里是什么贺南王嘛。滕昕珠做出义愤填膺的气势,用力挣开押住他的两个黑衣人,然后朝着领头黑衣人走去,一边靠近一边怒斥。“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什么时候死有什么区别?只是一想到自己不是和敌人同归于尽而死,居然是被自己人杀死就不甘心,尤其是死在不值得的领导者手底下。”
“放肆!你……”对方似乎被他震慑住,连气息都有些不稳。“哼!就算死,老子也要死在边疆城,也要和君胤槐同归于尽上,而不是被你这个废物给杀死!”
这话说完,她已经靠近黑衣人领头,趁着用语气激怒对方的间隙,迅速冲向对方,然后掏出早就捏在手里的银针抵住他的脖颈。“你想干什么?”
对方惊诧万分,整个人毫无还手之力。“王爷!”
“放开王爷!”
“放开王爷!”
“……”演得还挺像,滕昕珠在心里吐槽道,面上继续气势十足。“不准过来,想让你王爷活命!最好听从我的安排,不然,我杀了他。”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你,这一天我等了太久,我是不会让你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