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她困惑太久,贺南王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所以,你在本王这里是不稳定因素,是本王不敢信任的冒险。因此,本王临时改了计划,这个计划就是你和本王都留在这里,然后由叶明带领他们去完成这次行动。”
这话一出,滕昕珠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在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她好像再一次被别人玩了。原本胸有成竹的事反转在反转,然后自己再次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而这个境地,竟然是她掉以轻心造成的。对此,她内心无比苦涩。她不过想是帮君胤槐,不过是想见他,不过是想将那些错过的,那些她错失的重新补偿回来而已。为什么会这么艰难?为什么全世界都要和她作对?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得偿所愿一点?为什么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此刻,她心情很是复杂,怎么都平复不下来,而贺南王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以为她是被自己突然的行动给伤到了心,所以整个脸色很难看。贺南王也是一个爱惜人才的人,只不过在没有确定眼前是不是真心能为自己所用之前,他不敢赌,也不敢冒险,尤其是面对自己强劲的对手君胤槐身上,他必须要万分小心才行。“本王知道这样一再二再而三的试探你,的确很伤人,但是站在本王的立场,本王不过是照常行事而已,一切都是为了计划能成功进行。”
滕昕珠抬眼看向他,杀他的心都有,可是她不能,因为滕渊和朱利鹤还在押送的队伍中,她被牵住自由遗留在这里,没办法和朱利鹤联络,他不知道计划有变。所以,她必须要冷静,不能让气愤冲昏头脑才行。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她一定要冷静!深呼吸一口,滕昕珠逐渐冷静下来,心里也有了计较。“贺王爷,我知道,我来的太突然,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但是你试探了我这么多次,有试探出什么来了吗?有发现我不对劲的地方吗?我知道信任对你来说很难。”
越说越气愤,滕昕珠险些克制不住火气,好在理智压住,才没失态。“但是我已经无数次表达顾自己的忠心,也无数次向你解释自己为什么参加这次行动的原因。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我可以把命交到你的手上,等这次行动结束,你在还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闻言,贺南王露出迷茫的神色,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滕昕珠心里着急得想要骂娘了,可面上也不敢表露太多,只能压抑住,继续耐着耐心和他周旋。“我的意思是,你身上应该有毒药之类的吧,你给我服用下吧,只要我一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就直接让我死于非命,我把命交到你手里,只求您让我得偿所愿!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的太久了。”
因为渴求的见面被阻拦,心里的悲凉化作此时此刻的凄凉,隐忍的哭泣声忍不住冒了出来,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她也趁势跪在贺南王面前,做出苦苦哀求之态。贺南王眉头皱了皱,眼神闪过无数复杂之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开口:“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是既然你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倘若本王在不答应,那真是冷血无情了。”
这话一出,滕昕珠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里的雾霾一下散开,喜不自胜抬头看向贺南王。贺南王继续警告道:“但是本王还是要告诉你,虽然本王已经答应你,但倘若你有任何一丝敢背叛本王的迹象,本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请王爷放心,小人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还请王爷拭目以待。”
呵呵!生不如死?也不看看老娘是谁?老娘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滕昕珠!要不是神力消失了,老娘会怕你一个凡人,怕让你骑在我头上叫嚣?“起来吧,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追上!”
“是。”
比起贺南王,她才是最着急的人。不过,她刚踏出一步,就被贺南王阻止了去路,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贺南王从怀里掏出一枚黑漆漆指甲盖大小的药丸递了过来。额……滕昕珠有些郁闷,这人还真是睚眦必报啊,她不过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当真了。不过也没关系,再毒的药对她来说都没什么用,她都会解。没有丝毫丝毫犹豫,滕昕珠接过贺南王递过来药丸,想也不想,一口吞下,然后拽着目瞪口呆的贺南王朝着滕渊他们离开的方向飞快追了上去。平日里,这支押送火药的队伍像乌龟一样,一天也行不了几里地,可是现在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一群人居然就看不到身影了。滕昕珠不顾尊卑礼仪拽着贺南王一路快速追去过去也没看到人,就在她狐疑怀疑这是不是贺南王另外一出试探计划的时候,终于看到远方前行的队伍。而这时,他们已经抵达边疆城楼下,边疆城门口的士兵正在盘查,看到他们这支押送队伍,早早已经开始等待。见此,滕昕珠再也安耐不住,松开一直拽着的贺南王,一个人径直朝着他们追了过去。“你们真是了绝情,我不过是贺兄弟上了个茅厕,你们连等都不等我们就先出发了,我们一路跑着过来才追上你们。”
靠近队伍,滕昕珠用力一巴掌拍在叶明背上,发出一声巨响。当然,这纯属是为了报复,不过叶明的关注点不在她报复的手上,而是她这个人。看到她,叶明惊疑不定,张口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这时,被她甩在身后的贺南王也已经靠近,不顾叶明的惊诧,只淡淡说了句。“进去再说。”
尽管再怎么惊疑不定,叶明也只能将自己的疑惑收住,一切等进城之后在说。而他的背部正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