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经历太多的事,也遇见过太多的人,所以对人心这种东西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也不心如死灰。可每次在遇到别人有危险,需要自己帮助的时候,依旧会义不容辞冲出去。虽然每一次都在事后悔不已。对于这个不算什么的插曲,她早就抛之脑后,也没刻意记在心里过,要不是刚才贺南王一再提醒,她丝毫想不起还有这件往事来。“仙女姐姐……我真的好想你……”还没等滕昕珠反应过来,贺南王起身将滕昕珠拥入怀里,一种得偿所愿的感慨油然而生。可是比其贺南王的得偿所愿,对滕昕珠来说,贺南王不过只是一个意外救下的人而已,仅此而已,对她并没有太多感情和情绪。于是毫不留情直接推开了他。“贺南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难道是想趁我伤势重没办法反抗,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看到贺南王被推开,抱着手臂站在门边事不关己的叶明顿时放下手眼疾手快赶紧接住贺南王,满脸震怒,不顾一切就要冲上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冲上去就被贺南王给拦住了,在贺南王严厉的眼神里,他不甘心的退到旁边。而被推倒退的贺南王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满脸掩藏不住的笑意,笑得整个身子不住颤抖,而这样真情实感开心的贺南王,叶明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了。这一幕让叶明惊悚不已,他惊疑不定看着贺南王,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眼前他了解得不能在了解的人是他所认识的贺南王吗?“仙女姐姐,你还是一样风趣,本王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只是这些年寻找你成了执念,对你的感情很复杂,可即便在复杂,本王也清楚,对你不过是长辈的尊敬,并无其他想法。”
“是这样吗?”
滕昕珠满脸狐疑看着贺南王,对他说的话一点抱着怀疑的态度。贺南王提步上前,将放置在旁边的帕子打湿一边递了过去,一边无比认真的解释。“是这样没错,你对本王来说是良师益友,是救命的恩人,更是仙女姐姐,本王是凡人一个,怎么会敢对仙女姐姐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见贺南王满脸真诚,滕昕珠虽然还在怀疑,但是勉强相信。“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是君胤槐,在边疆城时,你字字珠玑的场景我全部看到,所以我知道你心里眼里都是他,即便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也不会强人所难,相反,为了报答你,我会帮你把君胤槐重新抢回来。”
贺南王说这话的时候,全程低垂着眼眸,脸上的笑意汽似有似无,让人没办法分辨他此刻是真心还是假意。重新听到君胤槐的名字,滕昕珠整个人愣了愣,脑海里浮现起君胤槐和那女人如胶似漆的画面,那个画面就像用刀在她心里刀绞一般,让她痛彻心扉。对!君胤槐只能是她的,她不能放弃,更不听还拱手让人。自己上天入地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寻找他,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他,凭什么就这样放弃?凭什么就这样就那个女人抢走?瞬间,滕昕珠来了力气,也来了精气神,也下定决心。“对,你说得对,你要帮我,帮我重新回到君胤槐身边,他身边的位置只能有我,只能是我,我不会让他被别的女人抢走。”
“所以,仙女姐姐你就应该赶紧让自己活过来,只有这样,你才能找回自己的位置,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贺南王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药碗端起,无比温柔往滕昕珠嘴边送去。这一次,滕昕珠没有任何推辞或者拒绝,而是无比顺从将贺南王递过来的药给喝了。见她如此乖顺,贺南王眼神温柔了不少。就这样,一碗满满的药,滕昕珠就这样就着贺南王的手喝完,从头到尾都无比配合。另外一边,滕渊因为和朱利鹤分道扬镳之后,除去自尊的原因,还有因为从前都是朱利鹤让着自己,不管谁的对错,都是朱利鹤来包容。可是这一次,他居然说路归路桥归桥,一副势必要和他划清界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是什么厚颜无耻之人,自然不会厚着脸赖在他身边不离开,既然谁都不帮自己救滕昕珠,那就自己去救。他就不相信,自己一个人会救不了,也不相信,离开谁,自己会活不下去。抱着这样的决心,滕渊一个人单枪匹马偷偷混到东夷国的地界上,然后在利用滕昕珠曾经带他们混入对方的方式再次混入东夷国大军的队伍。朱利鹤这边,自从和滕渊吵架分开后,整个人心神不宁,总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是针对滕渊的。之前和滕渊吵架,两人不服输都对对方放出狠话,可冷静下来之后,心里还是无比后悔,想着滕渊就是一小孩子,自己干嘛非要和他一般见识,非要和他过不去。可一想到这小子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又极为不是滋味,尤其他那副大爷样。虽然是自己先动的心,可是不管怎么说,两人在一起是在一个对等的位置。如果这个位置不对等,那这个关系就没办吧开展下去,两人永远都不会心连心。滕昕珠也是自己的掌柜,不管怎么说,曾经也是有恩于他,就算君胤槐不出手救人,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它都会义不容辞和他一起去救人。可在他滕渊心里,自己就是这样不值得信任,也是这样不值得托付,居然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语,把他当成什么了。气过头之后,朱利鹤渐渐冷静下来,想着到底是个小孩子,不管怎么说,先把滕昕珠救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说。抱着这样的态度,朱利鹤起身去找滕渊,可去了之后才发现,滕渊已经不见好几天了,下人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如此一来,朱利鹤彻底慌了神,心里无比后悔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