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滕昕珠低头看向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过着急,太过迫切想确认君胤槐是否在屋子里,慌忙到忘记更换衣服就从屋子跑出来。所以现在正穿着里衣,并且这里衣也不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动作太大还是怎么的,整个领口被弄乱,胸口大大的敞开不少,自己一抬手,就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春光乍泄。那刚才……滕昕珠猛的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看向君胤槐,然后快速抬手捂住胸口,慌乱开口质问。“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君胤槐面不改色看着她眉头不自觉蹙了蹙,似乎有些生气。“滕大小姐,本侯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还请你道明一二。”
说这话的时候,君胤槐虽义正言辞,但泛红的耳尖和不自觉摸春鼻头的动作还是暴露他此刻的心虚。滕昕珠也因为羞涩慌乱,丝毫没注意到君胤槐伪装的镇定,于是涨红着一张脸扔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冲进自己屋子里。“没什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原地只剩君胤槐一个人后,君胤槐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一边朝院门方向走去,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嘴角缓缓往上翘了翘,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似乎……比在京城的时候大了一些……“要死了!要死了!真是要死了!”
回到房间里,滕昕珠扑倒在床上一边锤着床板一边满脸通红发出尴尬万分自言自语。“君胤槐这厮肯定是看见了,不然他不会提醒自己,肯定看见了!”
“这厮不会以为自己为了追回他所以不惜牺牲色相去勾引他吧?”
话说到这里,滕昕珠停住锤床动作,猛地从床上坐起,然后发出疑问。她看了看自己没关紧的大门,门外已经没有人影了,她暗道一声不好,赶紧从床上起身,抓起自己为数不多嗯衣裳快速换上冲出门去。冲出门外,没看到君胤槐,滕昕珠心瞬间冷却下来,她加快速度冲出院门,步伐却在门口戛然而止。院门外,君胤槐一身程亮锋利盔甲站在树下,手里抱着头盔,整个人背对着她,听到她步伐,换换转过身看了过来,眉眼间带着不解疑问。滕昕珠却彻底顿住步伐,站在原地不敢靠近,脑海里的画面和眼前的一幕不断来回交替闪烁,像光影一般。在魔界拿到魔珠之后,她在无限天渊找到被封印在里面昏迷不醒的恭梦颜,将魔珠放进他身体后,在等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正是眼前这一幕。一身锋利战甲铺锐利袭人,周身散发肃杀之气,可满脸温柔的笑意如出一辙。醒来的恭梦颜张开双臂站在树下满脸微笑等她靠近。可是她这副样子落在君胤槐眼里,还以为她想起其他男人,因为他敏锐察觉她在透过自己看向他嫉妒不已的某一个人。这变化让君胤槐本来大好的心情瞬间下降,陡然生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神色不受控制冷却下来,声音满是薄凉。“滕大小姐要是不愿意去的话不必勉强,本侯也只是随口一说。”
扔下这句话,君胤槐转身离开,丝毫不给滕昕珠开口的机会。“我没有啊!我愿意的!我没说不愿意去……”滕昕珠被他突然变故给茫然不解,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只觉得站在的君胤槐实在难以捉摸,脾气简直太臭了,像是有毛病一般。实在想不通君胤槐突然这是怎么了?滕昕珠也懒得纠结,赶紧提步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院子,却在府门口看到一身男装打扮的郁芊芊,看到他们出现,郁芊芊赶紧迎到君胤槐跟前,满脸羞涩哀求之意,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滕昕珠能听见。“侯爷,妾身知道按照往日惯例,今日是你去军营训教的日子,按理说妾身不应该跟着前去,但妾身不管怎么说,略懂一些医术,一些士兵陈年老疾也需要诊治,所以就斗胆在这里等你和你一同前往。”
“侯爷不会不答应妾身吧?”
郁芊芊说完,露出那副可怜楚楚的小白花模样,一副君胤槐要是不答应她,她就能马上哭出来的模样。落后两步的滕昕珠将这一幕尽收在眼底,郁芊芊的话也一字不漏就落在她耳里,让她想听不到都不行。郁芊芊话音落下,滕昕珠和她两人目光同时投向君胤槐,在两人复杂渴求的眼神里,君胤槐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复杂,速度很快,快到离他最近的郁芊芊也丝毫未察觉。郁芊芊微不可察的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水,她知道君胤槐对自己只有亏欠和感谢,毫无男女之情,所以她不知道君胤槐会不会答应自己,也不敢笃定。选这个时候出现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故意恶心滕昕珠,也是想让君胤槐承认自己主权,承认她和别人不一样,也让自己有和滕昕珠争一争的资格。而这个争一争的资格不在她这里,是在君胤槐手里,如果君胤槐不配合她,不给她这个资格。那么,这场由她单方面挑起的冲突只能铩羽而归,以后她也没任何资格在挑衅滕昕珠,也和君胤槐彻底没机会。这个道理,她明白,君胤槐更是明白,滕昕珠不明白,可是那不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必须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君胤槐做出选择。君胤槐看了看始终坚定不退缩的等待他答案的郁芊芊,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可是他犹豫了,在那个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夜晚,是郁芊芊用瘦弱的身子将他背出荒山野岭。还有那些心灰意冷的过往,那些被毫不犹豫舍弃,被绝情抛弃的过往,这些都让他没办法释怀,没办法在像以前那样不计一切代价去爱她了。受过伤的心,有了裂缝,没办法在复原,他不敢再相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