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鬼丝毫没有察觉大步向自己靠近的婢女,反而径直从她身旁擦过,大步走到滕昕珠三步远的距离停住,带着满脸讥讽开口。“雪花姑娘,你似乎忘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了是吗?如果是这样,我在帮你回忆回忆,毕竟月影此时此刻还在大牢里……他能否能活,可是在你一念之间哪!”
听到月影的名字,滕昕珠身体不自觉晃了一晃,抓住簪子的手更是不自觉松了一松。对啊!月影!她忘记了,忘记月影了,忘记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月影被他们抓住,被他们折磨,然后命悬一线。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自己,如果自己不那么好奇,不非要缠着月影出来游玩,那他们也不会遇到至尊魔,也不会被抓来这里,也不会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见滕昕珠神情略微动容,至鬼眼神闪了闪,再次开口刺激道:“你想死也不是不可以,死嘛!简单的很,只是你一死,月影肯定活不了,因为他的命在你一念之间……”话说到这里,至鬼眼神一变,话锋一转,继续将伤人的话语化着刺激着滕昕珠利刃。“其实死了也好,月影活着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他野心太大,竟然妄想掌管整个魔族,只可惜野心大,实力不够,即便这次不死在至尊魔手里,也总会死在其他人手里,毕竟你这样的美人,他可护不住!”
听到这话,滕昕珠身子更加不对劲,力量消失不见之后,周身的力气也跟着消失不见,身体软踏踏的,连抓簪子的手全靠最后一口气撑着,在僵持下去,很快就会暴露的。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滑落,她实在没办法在坚持下去,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任何的办法来化解目前的局面,尤其是和自己面对面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至鬼。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久等不到她答案的至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身一副就要离开的打算。“算了,说太多也没用,反正话已至此,该说的,不该说的,本大人也已经说了,雪花姑娘好自为之,不嫁就不嫁吧,本大人从来都不喜欢强人所难,只是……”他再次话锋一转。“姑娘好好休息,等着给月影收尸就行。”
说罢,提步就要离开。滕昕珠一惊,脑海里回忆起在昏迷之前被戳烧成黑炭的月影,后悔,自责,愧疚,心酸瞬间涌上心头。她不能让月影因为自己而死!“等……等等!”
至鬼脚步一顿,滕昕珠含着泪再次开口妥协,“……我……我嫁!”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婢女皆默契的松了一口气,而背对着滕昕珠的至鬼脸上则闪过一丝鬼魅,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却在转身的瞬间恢复原样。“都聋了吗?没听到雪花姑娘说吗?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雪花姑娘梳妆打扮,要是误了魔尊大婚的吉时,你们担待得起吗?”
“是。”
这话一出,愣在原地的婢女们赶紧动作起来,而滕昕珠则软绵绵跪坐在床上,双眼死死看着人群外满脸微笑的至鬼,带着认命的妥协和屈辱朝他开口。“我已经答应嫁了,还请至鬼大人把解药交出来吧,难道你们这么多人,我一个人弱女子还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吗?”
闻言,至鬼挑了挑眉头,做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神情回应道。“什么解药?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呵!”
滕昕珠露出鄙夷之色,讽刺道:“都这个时候了,至鬼大人觉得我看着像是个傻子吗?自己被下了药会察觉不到吗?”
听到这话,至鬼似乎是在警惕什么,脸上一闪而过一抹让人摸不透的情绪,眼神更是不自觉落在周围婢女们身上,片刻之后恢复自然。看着恢复坦然的至鬼,见他也不打算在隐瞒,滕昕珠垂了垂眼眸,继续做出认命的姿态,声音里充满悲伤。“月影哥哥对我恩重如山,哪怕你不对我用药,我也会心甘情愿救他的,所以……还请大人赐解药!”
只可惜,她的伏低做小并没有让至鬼放松戒心,反而更加警惕不已。“雪花姑娘,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你太过聪明狡猾了,我相信月影在你心里是很重要的,但还没重要到你可以为他牺牲的地步。”
听到至鬼这话,滕昕珠眼珠一转,手指一僵,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尴尬,心里更是暗暗将至鬼骂了个狗血淋头。而至鬼还在侃侃而谈他对滕昕珠的了解,性趣十足。“我认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只有在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才会考虑别人,所以……我知道你肯定会想办法让自己脱身,然后在想办法来救月影,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妈的!滕昕珠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简直了,把她心里的想法拿捏的死死的。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承认的。“至鬼大人能力不够,暗算和自以为是的想法到是得天独厚,如果你是这样的想的,那就你就这样想吧,只是待会儿见到至尊魔,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说错什么话来。”
说话间,滕昕珠将手中的簪子扔在一旁,任由婢女们上床来搀扶自己下床梳洗。面对这样的威胁和嘲讽,至鬼丝毫不以为意,也不生气,只是留下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然后转身走出屋外。看着软硬不吃的至鬼,滕昕珠颇有些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得想大骂。别无她法的她只能任由那些婢女将自己梳洗打扮,然后自己继续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让自己脱身和怎么救出月影。只可惜,待她梳妆打扮完,凤冠霞帔加身,还是没想出什么办法来,除了暗暗着急和看着越来越没力气的身体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