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
紫儿眼中噙着泪,走到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小姐恕罪!”
滕昕珠默默的看了一眼君胤槐,二人对视了一眼。“知错,我倒是想知道你做了什么错事啊?”
紫儿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石锅。更是泪如雨下:“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不该,不该用这么破的锅来给小姐熬药!”
“你还真是聪明,知道扬长避短,你的确是不该用这口锅来给我熬药,更不该费尽心思的给我下毒。”
紫儿听到滕昕珠的话,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小姐说的这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听不懂?你果真是听不懂吗?你若当真,事听不懂,如今为何会害怕成这个样子,你若当真,不知道我今日找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又怎么会慌慌张张的想要离开?”
紫儿笑中的双手狠狠的握到了一起,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之色。“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平日你照顾我的时候,头上可没有戴这么多的首饰,就连你这手上也从来没有戴过什么东西。一个人只有在临走的时候,才会想着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在身上,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刚才你也是准备离开的,是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现如今既然是被你发现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滕昕珠,我要杀的人就是你,要杀要剐随你,大不了我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滕昕珠坐在床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话是谁教你的,我若不是因为早些认识你,别以为你是从土匪窝子里出来的。看起来你年岁不大,我又听王大夫说,你爹娘在你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出事了,你这些年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学医,按理来说我和你倒是没有什么交集。”
滕昕珠缓缓抬头看着君胤槐:“你认识她吗?”
紫儿眼中忽然之间闪过了一丝惊恐,急忙抬头看着他。君胤槐深深的看了一眼紫儿,随后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那倒是奇了怪了。”
滕昕珠仔细想了想,她丢失了许多的记忆,君胤槐也同样丢失了记忆,所以她也不知道和这个紫儿身上到底有什么渊源。“你我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渊源,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毒害我,如今要是想要活命的话,不妨你把实话告诉我,亦或者我曾经是不是有过得罪你的地方?”
紫儿看着滕昕珠,忽然笑了,嘶声大喊:“你的确不认识我,但是我却知道你!”
“虽然我这次杀不了你,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一个做鬼也不放过我!”
滕昕珠眸光如注:“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总该让我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恼恨我,以至于都不想让我活着。”
“哈哈哈哈哈哈……”紫儿笑中带泪。“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滕昕珠死死的盯着她,忽然之间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大喊了一声:“她要服毒自尽了,快去拦住她!”
朱利鹤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滕昕珠咬碎了口中早已藏好的毒,身子软软的栽倒在了地上。“快把她带过来!”
滕昕珠声音有些无力,一只手死死地撑着床沿。君胤槐见状连忙走过去扶着她:“你要做什么?”
“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看着她死,她费尽心思的想要杀了我,我想我们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有些事情。”
朱利鹤把紫儿拉到滕昕珠的面前的时候,紫儿早已经是没了气。“小姐,已经晚了。她断气了。”
滕昕珠急忙回头看着紫儿,只见她口鼻出血,早已是没了气。无奈摆了摆手:“带下去吧,去告诉王大夫一声,别让他误会。”
朱利鹤缓缓点了点头,拖着紫儿的身体离开了屋子。“我这就让人过来给你解毒。”
这件事情藏的实在是太深了,若非是今日她自己发觉的话,恐怕等待过几日,他也不会发现。“不用了,我随身带着的有解毒丹,不会有事。”
滕昕珠神色清淡,抬眸看着君胤槐:“我们已经在这里叨扰了许多日子了,是时候回去了。”
“如今不着急回京城,等你的身子再好一些吧。”
君胤槐声音淡淡,眸光温润。滕昕珠听着他的话,勾唇笑了笑。“说起来你我二人似乎是有许久没有像如今这般坐在这里好好的说上几句话了。”
滕昕珠缓缓的掀开了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君胤槐刚准备伸手去扶她,双手僵持在了半空之中,却再也不敢往前。“你看我可以好好的下地走路,坐马车回去自然也不是问题。我的身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虚弱,先前之所以看起来柔弱不堪是因为中毒的原因。这件事情如今既然已经查清楚了,也就不必要再继续逗留在这里。”
滕昕珠缓缓的回过头看着君胤槐。眸光之中透着一股无力感:“别忘了京城还有一个多心的皇上,你回了京城,却没有立刻去面见他,带着我在这里逗留了许久,若是皇上多心,以为你是不愿意他的赐婚,到那时我就又给你惹了麻烦。”
“这件事情,我已经──”君胤槐话还未说完,就生生的被滕昕珠打断了。“侯爷,别再犹豫了,回去吧。”
君胤槐看她似乎是决意如此,便无奈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我这就让人去备马车。”
这一夜。一辆车队缓缓的停在了客栈的门外。君胤槐顾念到滕昕珠身上有伤的原因,特地让人打了一辆宽敞的马车。滕昕珠被人扶着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一程路,我已经安排了不少人在路上候着,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朱利鹤信誓旦旦的说着。“凡事话不能说的太满。”
君胤槐话音才刚刚落下,就见滕昕珠从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