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相心中清楚自己的女儿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是这朝廷里的事情,不是她一届小女子就可以解决的了事情。“相府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可以解决,但是你的婚事?”
滕相看了一眼滕昕珠,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早在当初皇上赐婚给君胤槐的时候,他心中还有些隐隐的担忧,毕竟自己的这个女儿脾气大得很,也不知道侯爷到底受不受的住。后来推辞了婚事之后,她的婚事就成了一个心结了。“这件事情就不必爹爹费心了。我的事情你不用插手,现如今你应该着急的是自己在朝廷里的地位吧,林轩的事情解决了,皇上现在应该特别的重用你,可是这个重用到底能持续多久,你心中可有想法?”
滕昕珠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腾相。丞相叹了一口气:“皇上的心思不是你我二人可以猜测得了的,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你们姐弟二人的周全,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应该找个机会离开京城,只有这个样子,皇上才不会打你的主意。”
“您是害怕皇上随随便便给我指一门婚事是吗?”
滕昕珠垂眸看着指尖,她曾经有过这个想法,若是皇上当真是给她指了一门婚事,她也没有办法推辞的时候又该如何。“你是我的女儿,我这是希望你将来能够嫁一个如意郎君,但是皇上的意思不是你我这些人可以忤逆的,将来他若是当真给你随意指了一门婚事,你又该如何解决?别忘了你的背后可是有着整个相府。”
“牵一发则动全身。”
滕昕珠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随即又缓缓起身站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的婚事你也不必插手,至于皇宫里的那位,我会让他没有心思再来管我的事情。”
滕昕珠收回视线:“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弟弟他?”
滕相有些为难的看着滕昕珠,他知道他这个父亲当的实在是太失败了,当初这么好的两个孩子他不懂得珍惜,如今伤了父子之间的情分,反倒是想要开始挽回了,可是那孩子却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改过自新不容易,放心吧,他心里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就不必再担心了。”
嘴上说着不担心,可是心中却不是这样想。滕相叹了一口气:“京城这些风言风语我已经找人去解决了,这些日子你就安心的待在院子里,哪里也别去了。”
滕昕珠点了点头,变得异常的配合,滕相看她没有拒绝自己,想了想也没什么话要说,便缓缓起身走了出去。知道他离开了以后,滕昕珠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人见面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如此和谐的坐在这里商讨着未来的事情。今日倒是有些奇怪。不过,她此刻可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听着脚步声距离她越来越远,滕昕珠缓缓起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看着远处,一轮皎白的明月挂在月空之中,照亮了整个大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相府的墙根处偷偷的溜了出去,不多时那一抹身影就停在了侯府的后门。她来过这里许多次侯府的后门,平日里是一个跛脚的老太太在那里守着。她曾经有一次从那里出去过,和那个老太太也有一些相识。滕昕珠过去了以后,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不轻不重的三下,算是她和那个老太太之间的暗号。不多时,那个院子里面就传出了一阵忽轻忽重的脚步声。滕昕珠站在外面等着,没有一会儿的功夫,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这么晚了,打扰到您了。”
滕昕珠从袖中拿出了几锭银子,伸手递给了那个跛脚老太太。老太太掂量着手心里的银子勾唇笑了笑:“小姐快些进去吧。”
滕昕珠点点头,随后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君胤槐的院子。就在距离他的院子还有不远处的地方,她隐约之间听到了院子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唱戏的声音。难不成凌美华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给军营还唱戏呢?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面忽然传来了两个丫鬟谈话的声音。滕昕珠急忙躲进了一旁的草丛里,刻意的隐藏住了自己的身形,才没有被人察觉。两个小丫鬟仿若是没有看到一样,从她的面前走过去。“侯爷真是铁石心肠,夫人都已经在院子里面唱了几个时辰了,他硬是不肯出来见夫人。”
“行了,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哪能在私底下妄议主子的是非。”
另一个小丫鬟打断了她的话。滕昕珠收回视线,看来凌美华还是没有罢手。不得不说康王找来的这个眼线虽说蠢笨了一些,但好歹也是锲而不舍,明知道君胤槐对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着。凌美华的歌声还在院子里面想着,并没有丝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滕昕珠多在草丛里,不多时便有蚊虫朝她飞了过来。她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该换个时间过来了。就在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的时候,院里忽然传出一个开门的声音。不知为何,滕昕珠听到这个声音,心子猛地揪到了一起,似乎也在紧张君胤槐会不会把凌美华叫到屋子里去。“侯爷~”凌美华娇软的声音从院中传来。滕昕珠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不得不说,凌美华无论是歌声还是长相,在这个京城里都称得上是一绝,康王能把这么一个美人拱手让人,也实在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这是他实在是太不了解君胤槐了!君胤槐在边境待了这些年,从不被美色迷惑,凌美华就算是长得再美,在君胤槐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蛇蝎美人罢了!“侯爷,奴家知道错了,上次的事情是你奴家做的不对,求您给奴家一个机会吧!”
凌美华光脚踩在地上,飘飘然走到君胤槐的面前,缓缓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