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昕珠拿起勺子咬了一口,尝了尝。口腔之中瞬间充满了酸梅汤的味道,方才一路回来在外面热的喘不过气来,如今坐进屋子里,又喝了一口酸梅汤,倒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间美妙。“水儿的手艺如今是越发的好了,倒是连我都是自愧不如。”
滕昕珠把碗放了下来,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焦急等待着消息得滕渊。“我把你的话带到了,不过──”滕昕珠刻意的停了停,故意想要看看滕渊着急。“不过什么?”
滕渊焦急的开口询问。这一次的马球赛他都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如果到时候没有办法把君胤槐带出来的话,他的脸面可就要落地上了。“不过看在你姐姐我的面子上,他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但是这次马球赛",我也要参加。”
滕渊瞬间睁大眼睛,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什么?”
他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怎么也要参加,这6年以来,可从来都没有女子参加马球赛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滕昕珠撇撇嘴,“难道你不相信你姐姐我?”
“不是不相信。”
滕渊连忙摇头,“这历年巴古赛都只有男子参加,可从来没有见过有女子上场一起打马球的,而且那些男子身强力壮的,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到你,到时候怎么办?”
滕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细胳膊细腿,有些担忧,“我可没有办法保护你,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你?”
滕渊说到这里,看滕昕珠没有说话,又想起了君胤槐,“不过侯爷倒是可以保护你,侯爷武功高强,对付那些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这历年以来,可从来都没有女人参赛的规矩呀。”
“以前没有,从现在开始就有了。”
滕昕珠撩起裙摆站起来,“什么时候开始?”
“再有五日。”
滕渊算了算时间,“这几日刚好可以好好准备准备,我那里还有一颗珍藏了许久的马球,这几年后也一直都不参赛,所以,这颗马球一直被我保存到了今日。刚好趁着这一次马球比赛,我可以拿出来好好给那一群兄弟们炫耀炫耀。”
“臭小子,你现在难道不准备回去温习,还想着什么马球赛,若是到时候考不上功名,看你如何给爹爹交代。”
“这件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滕渊笑了笑,手摇着折扇,走到门口。“姐,你要真参赛的话,我去给你置办一身好行头。”
滕昕珠笑看着滕渊离开,又忍不住喝了一口酸梅汤。“这段日子,天气越来越热了。你去府上领一些冰块过来,放在咱这屋子里,也让你们都凉快一些。”
滕昕珠心情焦躁,拿起扇子又扇了扇。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次。水儿和娇娇站在一旁看着她,“小姐,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回来了以后就变得焦躁不安的。”
水儿走上前,伸手拉着滕昕珠坐在椅子上。“奴婢方才已经吩咐人去拿冰块了,您如果还觉得热的话,奴婢当有一个好主意。”
滕昕珠抬头看着水儿,“什么好主意呀?”
眼下京城就像是一个大火炉一样,把人炙烤着喘不过气来。“小姐您方才就是从候府过来的,难道不知道候府还有一个冰泉?”
“冰泉?”
滕昕珠摇了摇头,眼中透着一抹好奇,“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水儿摇摇头,“那里是侯爷平日里养伤的地方,听说里面还有一张用寒玉所做的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仅仅是从管家的口中听说而已,至于是真是假,奴婢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
滕昕珠点点头,坐着一会儿,忽然也觉得没有那么热了。她知道君胤槐先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刀尖上舔血,又要处处防备皇上和康王两个人在背后动手脚,想来他这些年走来的每一步路都异常的艰难,万幸的是,如今两个人之间的误会终于打开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直到从库房里搬来了冰块,滕昕珠坐在屋子里,这才舒适了一些。连着忙了一整日,她不知不觉躺在软榻上就睡着了。水儿和娇娇二人坐在一旁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黄昏到来。滕昕珠依旧没有醒过来。水儿轻手轻脚的把扇子放下来,看了一眼娇娇,小声说道:“小姐待一会儿醒过来怕是要饿了,我先去小厨房里面催一催。”
娇娇点点头:“好。”
看着水儿前脚刚走,娇娇就见到院子里面来了一个熟悉的客人。她连忙放下扇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对着君胤槐行了一礼。“侯爷您怎么过来了?”
“你们家小姐呢?”
君胤槐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并没有立刻往里走。娇娇伸手指了一下屋子,“小姐回来了以后就觉得热,与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进去看看。”
娇娇见状,连忙往旁边挪了挪。又看到君胤槐手里拿着的锦盒,笑了笑,看他走进去了以后,顺势关上了房门。她一早就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对对方都有意思,只是不知道为何总是不愿意开口,把这一层窗户纸给捅破。眼瞎的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解开,她也算是放心了。屋子里。滕昕珠正睡得香,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儿。她吧唧了下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仿若是看到了君胤槐。她一开始不敢相信,又眨了眨眼睛,直到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君胤槐。“你怎么过来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们怎么也不通报一下?”
“看到你还在睡着,就没有让他们过来找你。先前听你说喜欢南城那里的桂花糕,今日就让人去买了一些过来。”
君胤槐把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