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萧明庭无所谓地笑笑,“那馨柔便好好休息,我这便回去了!”
“馨柔恭送殿下!”
冷馨柔冲着萧明庭微微敛身一福,看着他步出自己的居所,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鄙夷。看着萧明庭悻悻走出冷馨柔的居所,蒙青却是意料之中,他静静跟在萧明庭身后,向“紫茗院”走去。“不知霜琴……如今可还好?”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弦月,心里却想到了温柔妩媚的霜琴,只是如今他却只能在心底担忧她。“蒙青!出府走走吧!”
看着冷清的齐王府,萧明庭心下冷然,冲着蒙青说道,转身出了王府。辗转来到“云音居”,见了萧明庭前来,“云音居”的宋大娘远远便迎了出来。“哎呀,真是贵客啊!”
宋大娘喜笑颜开的模样犹如看见了摇钱树,招呼了几个“云香居”的姑娘们将萧明庭迎了进去。萧明庭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他曾经常去的雅间,看着宋大娘为她招呼了一个同样善于弹琴的美艳女子进屋,萧明庭却始终一言不发。“殿下!这是我们这里新来的姑娘——映梅!殿下喜好音律,映梅为殿下弹奏一曲!”
宋大娘眉开眼笑地冲着萧明庭笑道。听着动人的琴音在映梅指尖流泻而出,萧明庭却想到了霜琴,他四处张望一番,希望能看到她,却又有些害怕见到她。“殿下,这映梅,你可还满意?”
看着若有所思的萧明庭,宋大娘讨好地冲他问道。“好虽好,却……不如霜琴!”
萧明庭淡淡说道。听他提起霜琴,宋大娘也有些不知所措,自霜琴被萧明庭赎身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回过“云音居”,她们这行的规矩一般不会再过问手底下的姑娘被赎身之后的事。看着宋大娘有些无措的模样,萧明庭却显得有些失落,“宋大娘,我改日再来吧!”
他悻悻冲着宋大娘说道,让蒙青给了赏银,这才出了“云音居”。走在依旧繁华热闹的坊市,萧明庭却有些落寞,今日冬至,坊市都在做节,虽已入夜但大街小巷灯火通明,犹如白昼。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速在他眼前闪过,她披了一件长长的斗篷,兜帽却严严实实盖住她的脸。那女子脚步飞快,几乎一路小跑着在热闹的坊市穿过。萧明庭顾不上许多,领着蒙青爷紧跟着追了上去。终于转过街角,她穿入一条有些僻静的后街,萧明庭疾步上前,将她拦住。“春桃!”
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容,萧明庭也有些激动,“你这是去哪?霜琴呢?”
“殿下——”看着面前的萧明庭,春桃却突然红了眼眶,她嗫嚅着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春桃,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她手里拿着药包,萧明庭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冲着她急急地喊道,“带我去见霜琴!”
跟着春桃走到了这僻静的街头,那里有一间矮小破落的房子,春桃轻轻推开房门,里面却传来几声急促的咳嗽声。“春桃,你……回来了吗?”
霜琴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萧明庭再也按耐不住,一步跨进那简陋的房间,却看到霜琴半倚在那屋里唯一的床榻上。看着萧明庭突然出现在了眼前,霜琴难掩眼里的惊诧,待她回过神来,却是赶紧抬起手臂,用那宽大的衣袖挡住自己有些苍白的脸。“霜琴,你——你怎么了?为何不肯见我!”
看着她挡住脸庞,萧明庭却是既心疼又无奈。“殿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忍住眼泪哽咽着说道,“请殿下赶紧回去!”
“霜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看着她避而不见,萧明庭心如刀绞,看着昔日常伴身边的爱人,竟如此落魄,他恨不得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殿下,你就当今日不曾见过霜琴,早些回去,莫要忤逆了王爷和王妃的意思!”
霜琴隔着长袖,缓缓冲着萧明庭说道,却是处处为他着想。“不,霜琴,我也带你离开这里!”
萧明庭倔强地冲霜琴说道,不顾她的劝阻,一把拉下她的手臂。看着脸色苍白却泪流满面的霜琴,萧明庭的心却是一阵阵抽痛。“为什么,要待在这种地方?”
他心疼地冲着霜琴说道,“这样委屈自己?”
“殿下!”
霜琴眼中含情,深深看着面前的萧明庭,“难道殿下愿意看到我回去云音居倚门卖笑么?”
“对不起,霜琴,我……没有照顾好你!”
看着泪如泉涌的霜琴,萧明庭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爱恋这个女人,他伸手拭去她的泪水,却发现她的泪越是流得汹涌。“不!殿下!是霜琴——不愿再回那风月之地!”
她缓缓垂下眼眸,“霜琴跟着殿下,虽无名无分,可毕竟……也是殿下的女人,又怎能再去到云音居那样的地方,岂不是让殿下蒙羞!”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看着她柔弱的样子,萧明庭对她更是心疼,他轻轻为她拭去眼泪,一边温柔地问道。“既然离开王府,又怎能再给殿下添麻烦?这样……不是让殿下更难处了么?”
她温柔体贴的模样,让萧明庭心中一暖。“如今——真是委屈你了!”
他伸手将霜琴拥进怀里,心疼地低声冲她说道,“我明日便来接你!”
“不行,殿下!你不能如此肆意妄为!”
霜琴却一脸担忧地望向萧明庭,“只要殿下心里有霜琴,我便满足了!”
“你不是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岂能让自己的女人,在这里受苦?”
萧明庭决绝地冲她说道,“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生活!”
“殿下,我想要的,只是你平安无事就好,其他的……霜琴不敢奢求!”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眸看向眼前的萧明庭,“霜琴愿为殿下牺牲一切!”
“霜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萧明庭决然地冲她说道,眼里却满是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