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院里越来越嘈杂的声音,有人已出现在那院墙之上,萧祁渊未曾多想,他下了车辇将六六一把拉起,塞进自己的车辇之中,自己也紧随她钻了进去。院中突然跃出数人,齐齐拦在了慕尘面前,为首的正是被六六敲晕的凌云,他倨傲地看向慕尘,眼中却带着不屑。“将那女人交出来!否则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他冷漠地冲着慕尘说道。“这位侍卫大人好大的口气!”
看着他一脸倨傲的模样,慕尘却依旧高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向他回道。“你知那女人伤了谁?竟敢将她藏匿起来?如若此刻不将她交给我,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凌云看向慕尘冷凛地大声说道。“我不管你要做些什么,此时你挡了我主人的车辇,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会死无葬身之地?”
慕尘同样以高傲的姿态冲着凌云说道。凌云冷眼向马上的慕尘看去,只见他服饰华丽,态度高傲,他抬眸看向他的身后,却看到那规格较高的车辇,他心头冷哼一声,态度却依旧有些倨傲,他还未说话,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男子却大声冲着慕尘喊道,“反正今日不交出那女人,谁也别想离去!”
萧祁渊随着六六一起上到自己那豪华的车辇之上,看着狼狈不堪的六六,他眼里的好奇更甚。“六六姑娘,到底出了何事?怎么……会如此狼狈?”
他看向六六小心地问道,她的脸上一道血淋淋的鞭痕,外袍虽宽大,却到处都是尘土污渍,透过那外袍向她身上看去,浑身上下竟全是深浅不一的血痕,看得直叫人心疼。“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六六轻叹着摇了摇头,想起陵陌寒曾向她提过的,萧祁渊并不像她看到的那样温和谦逊,心里对他也有些防备,只是如今他不顾一切救了自己,她对他却不好隐瞒,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被人迷晕关在这里,刚刚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想要……对我欲行不轨,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虽然她此时说起这事寥寥几句,可萧祁渊却可以想像她当时应该是遇到了多大的危险,他带着一丝怜惜的眼神看向六六,关切地问道,“如今……我看你伤得这样严重,不如先随我回去齐王府吧!”
听着萧祁渊关切的语气,六六却不敢抬头看他,他的脸和祁礌简直一模一样,从前的种种又开始在脑中闪现,让她的眼泪又开始忍不住往下掉。看着六六沉默着流着眼泪却并不说话,萧祁渊也有些不知所措,“六六姑娘,可是不愿?”
六六无助地摇了摇头,她此时倒真的有些迷茫,陵玄奕要她的命,陵陌寒与延玉辙好像都对此无能为力,现在就算她逃了出来,只要陵玄奕不打算放过她,她的前途依然一片黑暗,听着外面传来阵阵争执之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萧祁渊说道,“我好像伤了了不得的人物,不知道今晚能否安全离开,不能连累了二公子才是!”
“你不必担忧,这泽安我对付不了的人,还没有几个!”
萧祁渊自信满满冲着六六笑道,“我倒要去看看,对方到底何方神圣,竟会如此口出狂言!”
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门帘向车辇外走了出去。“不知这位大人言词凿凿说我将那女人藏匿起来可有证据?”
萧祁渊下了车辇,在月色下他那俊美而高贵的容颜显得更加熠熠生辉,他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摄,他缓缓从慕尘身后走了上来,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却显得更加高贵不凡。“你又是何人?”
跟在凌云身旁的那名府卫看着萧祁渊,虽感到他浑身上下的那股尊贵气质,却还是有些疑惑地冲他开口问道。看着萧祁渊出现,凌云一眼便认出了他,可他却并未对那府卫多加阻止,只冷眼旁观着眼前的情景。“不管我是谁,我现在回答你!刚刚的确有一名女子从墙上跌落,不过……她却朝那边跑了!”
萧祁渊随意指了指一条偏僻的街道,冲着眼前的一群护卫说道。“我明明见你将那女子藏入你的车辇之中,还敢信口雌黄?”
那府卫见萧祁渊并未出示自己的身份,胆子也大了起来,带着极为不屑的口气冲着他喊道。“哦?你亲眼所见是我将那女子藏起来了么?”
萧祁渊倒淡然地冲他笑了起来。“主人!这小小护卫竟如此对你说话,我现便将他击毙当场!”
慕尘看到萧祁渊从车辇上下来,自己也赶紧翻身下马,来到他身边恭敬地冲他说道,同时眼神恨恨地看向那府卫。听到慕尘说出要杀了自己,那府卫心头也一阵骇然,他退了一步,有些惶恐地看向萧祁渊,再转眸看了看身边的凌云,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茫然无措的那府卫,凌云却是不动声色冲着萧祁渊恭敬地拱手回道,“原来是齐王世子殿下!请恕在下眼拙!”
萧祁渊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面前那侍卫,他的服饰与那府卫相差甚远,显得更为精致高档,虽看不出他的身份,但看他说话投足之间气度不凡,看来他的主子必也是个不凡的人物,也难怪他有如此底气在王城之中说死无葬身之地这话,萧祁渊淡淡冲着他笑道,“既然认出了本世子,还不退开,难道……不相信我所说之话?”
“世子殿下,那女人伤了我的主子,若是找不到她,小人实在没办法与主人交待啊!”
凌云面上虽然谦和口气却没有半分退让。“既然如此,那你们还不速速去追?再在这里耽搁,只怕就真的跑远了!”
萧祁渊故作了担忧的模样看向凌云问道。“世子殿下,刚刚……有人确实看到那女子混入了殿下车辇之中,小人也是担忧殿下安危,此人穷凶恶极,怕会对殿下不利啊!”
凌云拱手冲着萧祁渊恭敬地说道,言下之意昭然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