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院正,今日若再拿不出方子,太医院便不用回去了!”
一个看着有些倨傲的老太监站在那宫殿大门正中,居高临下看着拾阶而上的曹院正说道,听着他那尖细的嗓音,顾惊弦顿时出了身鸡皮疙瘩。“安公公,今日必有结果,还请公公稍待些时候!”
看着那倨傲的老太监,曹院正赶紧赔笑道,“公公,我这便去瞧瞧殿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躬着身子快步从那安公公身边越过,带着顾惊弦进了宫殿大门。顾惊弦也不敢多问,跟着曹院正疾步向前,直到跨进一处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卧室才停下了脚步。“院正大人,你来了!”
几个守在殿内一脸苦像的太医看着曹院正进来,都迫不急待起身迎了上来,“太子殿下刚刚醒过,如今又昏睡了过去,安公公有些不耐,刚刚出去说要找你呢!”
“我已经见到了安公公!”
曹院正脚下不停一边应着几人,一边带着顾惊弦来到那张奢华精美的榻旁,转身冲着身后的顾惊弦急切地说道,“顾神医,你赶紧瞧瞧吧!”
顾惊弦也不客气,一步上前来到那床榻边上看着榻上紧闭了双眼的年轻男子,他小心地坐在榻前面的圆马扎上,抬手抚在他的脉上,眼神却仔细地看着那男子。“这便是太子啊,活生生的太子,皇帝的接班人!”
顾惊弦心里莫名的一阵激动,这可是花多少钱都看不到的真货呀,虽然他看上去一脸病容,但那细皮嫩肉的脸上还是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息,只是因为生病明显没有好好进食,显得有些憔悴。“顾神医……可有看出些什么?”
曹院正看着顾惊弦把着脉,却望着太子殿下发了呆,等了好一会才小声地在他背后问道。“看脉象……也就是气血虚亏,只要正常饮食便可恢复!”
顾惊弦蹙眉说道,心里直说这不明显就是不好好吃饭造成的么?难道这么大个皇宫,这么个太子还能饿成这样?“顾神医……就是因为一直瞧不出来病因,可殿下却时常感到腹中恶痛,这才……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啊!”
曹院正小声在顾惊弦耳畔说道,心头也有些郁闷,不就是因为看着一切正常的太子殿下让他无从下手,才会托了齐王将他带进宫里,如今看来这顾神医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顾惊弦听着曹院正口气中明显透着一股浓烈的失望,心头也有些奇怪,这太子殿下明明身体正常得很,怎么就偏偏搞成现在这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殿下现在可有什么感觉?”
顾惊弦小心地冲着那看似睡熟的太子试探地问道。“腹中难受!”
太子殿下却未睁开眼睛,只是有气无力地低声回道。看他的样子不像假装,顾惊弦小心地伸手按住他的腹部,“殿下,请忍耐片刻,小人轻轻按压,殿下若是不适便告知小人就是!”
他小心地冲着太子说道。太子缓缓睁开眼看向面前的顾惊弦,看着他那张年轻的脸庞,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你是……”他有些谨慎地小声问道。“殿下,这是下官的师弟,虽然看着年轻,却得了恩师真传,请太子殿下放心就是!”
一旁的曹院正赶紧出声向太子殿下解释道。看着曹院正信誓旦旦的样子,太子萧文翰这才冲着顾惊弦点了点头。顾惊弦小心的按压着萧文翰腹部各个不同的位置,可奇怪的是,不管他按哪里,萧文翰都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倒让顾惊弦犯了难。“师弟——可有瞧出殿下的病因出来?”
曹院正看着一脸凝重的顾惊弦小心地问道。顾惊弦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萧文翰,他明明一切正常,没有一丝毛病,为何会腹痛不已,关键是他五脏六腑都在痛,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顾惊弦仔细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他抬眸看向萧文翰并带着试探的口气小声说道,“殿下……怕是……中毒了吧?”
听到顾惊弦突然说出这话,床榻上的萧文翰突然瞳孔一缩,眼神也变得有些诧异起来,“这怎么可能?”
反倒是曹院正惊诧得叫出了声,“顾……师弟,可不能信口雌黄啊!这是要掉脑袋的!”
“你……怎么会觉得我中了毒?”
萧文翰眼神如电看向顾惊弦问道。看着萧文翰这欲盖弥彰的眼神,顾惊弦心中更是笃定,他故作了一脸的沉重看向面前的萧文翰,“我与师傅学医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与殿下症状一模一样的病症,他是中了一种名叫……二甲双胍的毒!不知道……殿下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顾惊弦眼神灼灼看向床榻上的萧文翰。听他说出这奇毒的名字,萧文翰的眼神更是诧异,他一把捏住顾惊弦的手腕,眼中也带着期盼,“先生若是有把握,可一定要救救文翰!”
“太子殿下,不是我不愿出手相助!只是……”他欲言又止地看向萧文翰,看着萧文翰眼里的焦急与恳切,他心头冷哼一声,面上却依旧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先生还请直言!若是能为文翰解毒,文翰一定对先生重重酬谢!”
萧文翰急切地冲着顾惊弦说道,“先生不必为难,需要什么直言就是!”
“师弟,你可有确切的法子?”
看着太子殿下一脸心焦的模样曹院正也不得不信了顾惊弦的话。“看来下这毒的人可是相当狠辣啊!”
顾惊弦带着一脸恼怒的神情冲着萧文翰说道,“凡是中了此毒的人若是未及时解毒,他的五脏六腑便会溃烂而死,而且死前会相当痛苦,如今看殿下这样子,怕只是此毒刚刚开始发作而已!”
顾惊弦一脸正色看向萧文翰说道。“请先生救救文翰!”
萧文翰越是相信顾惊弦的话,他忍着混身的不适坐起身来,身旁的几位太医赶紧将软垫塞在他的身后,让他可以舒适地靠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