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与延玉辙相见总是让陵陌寒不快,她渐渐也变得不敢再与延玉辙见面了,她承认对陵陌寒她也曾动过心,只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她偏偏又回到了延玉辙身边,或许一切都是缘份,延玉辙的温柔、亲切、体贴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可今日她看到的延玉辙却让她感到如此陌生和冷漠,就好像当初的陵陌寒一般,冷漠又有些狠厉。“你到底跑去哪里了?让我好找!”
随着一声不悦的惊呼,六六这才看到一脸怒气的聂战,他眼里闪着怒火,让六六相信他随时都想一掌拍死她。“我……也不知道啊,人太多了,一不小心便走散了!”
六六有些失落地轻声回道,“少主来过了么?”
“未曾回来,我不是一直在四处寻你么!”
聂战越想越觉得有些气愤,他没好气地冲着六六说道,“走吧,少主说了会去琉璃湖见你,便一定会去的!”
六六默然点了点头,跟在聂战身后向琉璃湖走去。“迎仙楼里有陵府的雅间,你也可以到楼上赏月!”
看着站在湖边一脸落寞的六六,聂战小声在地她身后说道。“在哪里看到的月亮不都是一样么?就在这里也好!都是同一个月亮!”
自见过延玉辙之后,六六的情绪便一直低落,让聂战也有些摸不清头脑,见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聂战也不好再提,只是默然地留在她身边,看着她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夜色渐深,琉璃湖畔的人明显也少了下来,不过却并未显得冷寂,六六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湖畔,看着那一轮圆月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看着匆匆赶来的陵陌寒,聂战很自然地退后一步,陵陌寒远远便瞧见了六六那有些孤寂的身影,看她托着腮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他却突然有些心疼她。“等久了吧!”
陵陌寒快步来到六六身边,居高临下地看向她柔声问道。听到陵陌寒的声音,六六仰头向他看去,他的脸在月色下更显得熠熠生辉,只是却带着一丝疲累,“你……这是跑来的么?”
看着他略带疲态的脸色,六六也不忍再责怪他,轻声冲他问道。“既然答应了你中秋夜带你出来,怎么可能食言?”
陵陌寒冲着她淡然笑道,他很少有如此平静而温和的样子,倒让六六一时之间有些恍了神。“其实……没事啊!在陵府,也可以看月亮的!”
六六淡然而又有些落寞地笑道,她虽故作轻松,可眼底的失落与伤感却还是落在了陵陌寒眼中。陵陌寒的眼眸闪过一丝犹豫,他伸出手将六六从地上拉起,“今晚月色正好,不去放灯么?”
他柔声冲着她问道。“放过啦!”
六六却直率地回道,再看向陵陌寒淡然笑道,“都这么晚了,不如回去吧!”
“说了陪你,怎么我刚来你便要回去?”
听她说要回去,陵陌寒却显得有些不悦。“我……是见你好像有些疲惫,这才想要让你早些回去休息罢了!”
看着他轻蹙眉头一脸的不悦,六六忍不住开口解释道。“你可是在关心我?”
听她解释,陵陌寒展颜一笑,“不去放灯,便去街上走走吧,今日中秋,给你买些礼物可好?”
“现在?”
六六抬眸看了看夜色,虽然没有宵禁,但此时已经有些太晚了,她有些担忧地看向陵陌寒说道,“街上可能……没什么可逛的了吧!”
“时候尚早,坊市还很热闹,你不是喜欢瓜果糕点么,便去买些带回府里!”
陵陌寒温和地拉起六六的手,一边缓步向着坊市走去,“上次你被父亲送走,躲了我这么久,若不是贪吃那果脯,又怎么会被我碰到!”
听他说起往事,六六却感到有些好笑,当时碰见他时,自己可是吓得不轻,幸好秦小宝和顾惊弦突然出现,才将她从陵陌寒手里抢了过去,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好了。看六六垂眸低笑不语,陵陌寒只觉得心中一动,他情不自禁握紧她的手继续说道,“当初陪你逛街还是在溢州,今日你又想要我送你什么呢?”
听他提起在溢州的事,六六却想到了李羡,她抬眸向他看去,却在他的脸上看到少有的温柔表情,她忍不住冲他调侃道,“你那时候不是李羡么?七姑娘如此爱慕你,你可知道?”
“你怎么又提起这事来!”
听她提起七姑娘,陵陌寒却显得有些郁闷,“我对她怎会有意思?”
“知道你心比天高,自然不会看上我们这些奴婢!”
六六却依旧冲着他调笑道。“谁说的?”
看她难得的笑语盈盈,陵陌寒却转瞬变得有些认真起来,“是你……心里总想着延玉辙!才会拒绝我的不是吗?”
看着他有些哀怨的眼神,六六顿时满头黑线,她有些局促地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看着他满脸的失望,她却只能讪讪冲他笑道,“少主,此事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你眼里心里都是他,你就这么信任他么?”
陵陌寒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心里却感到有些可悲,不管他如何留她在身边,她的心却一直都在延玉辙身上,“他若负你,你当如何?”
“感情没有保质期,或许一天也或许一生!谈不上负与不负!”
六六却是极坦然地冲着陵陌寒笑道,“若总想着会被辜负,又何必选择?”
“你总有自己的道理!”
陵陌寒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六六挣脱他的手掌,可他还是执意握紧她的手来到六六最爱去的糕点铺。夜色深沉,老板正准备关门打烊,却被聂战及时制止,所以六六才能如愿买了一大堆的各色吃食。“若是三一和小宝在,这些零嘴总是会被他们解决的!”
看着聂战手里的食盒,六六却想到了三一,曾经她每次上街,总是会给三一带礼物,而三一每次收到礼物都会开心得像个孩子。看六六神情感伤,陵陌寒知道她一定又想到了三一,他有些心疼地伸手揽她入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只能轻柔地拍了拍六六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