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勍再次转眸看向延玉辙时,脸上多了几分歉疚的笑意,“玉辙,语儿不过一时心急,你可切莫往心里去才是!”
“怎么会呢?”
延玉辙却是轻笑着冲着萧文勍颌首笑道,“当日我也只是路过,救下公主殿下,本就不求回报,倒是让公主上心了!”
“我问你姓名,你只需回答便是,偏要故弄玄虚!今日我终究还是找着了你,感谢的话,我却不愿再说!”
萧嫚语看向一脸淡然的延玉辙心头仍旧有气,她有些不悦地看向延玉辙冷声说道,一脸的傲气,让一旁的萧文勍突然感到有些尴尬。“我本就未曾想过要公主感谢,这样不是正好么?公主又何必生气?”
延玉辙看着一脸愤然的萧嫚语却还是淡然地笑道,“公主就当玉辙从未出现过不就是了!”
“你……”萧嫚语本是想让延玉辙在自己面前服个软,顺便赔个不是,可如今看着他还是一副淡然而并不上心的模样,却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时之间竟有种无力可施的感觉。“语儿,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给五哥说的啊!”
萧文勍有些无奈地拉住萧嫚语的手轻声说道,延玉辙现在对他极为重要,他可不想就这样轻易便让他心存芥蒂,对自己有什么嫌隙。“五哥!”
萧嫚语却有些气急地跺了跺脚,一脸委屈地看向萧文勍,她找了他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见了他,连她自己都有些后悔自己会说出那些话来,可看他一脸的不在意,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总觉得心头有千百般的委屈。看着萧嫚语的眼里带着委屈和气恼的神色,萧文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个妹妹,他实在太过了解,从小便被捧在掌心里宠着,何时受过延玉辙这般的无视,她能有这样的行为,他也是太理解不过,他转向延玉辙柔声说道,“玉辙,小妹并无恶意,她也是因为一直未找到你,而有些心急罢了!”
“殿下真是客气了!”
延玉辙却还是淡然地冲着萧文勍笑道,“公主乃金枝玉叶,何必对玉辙如此上心?倒叫玉辙有些惶恐!”
“玉辙既然救了语儿,这本就不是什么小事,不仅语儿要谢你,连我这个做兄长的都得要十分感激才是!”
萧文勍正色冲着延玉辙说道,“你不必自谦,此事你也不必推辞,玉辙不如现在便想想,要我兄妹如何感谢你才是!”
“殿下,我……”延玉辙有些尴尬地正要推辞,却被萧嫚语出言打断。“五哥说得极是,你若再推辞便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缓了语气看向延玉辙说道,“你不如想想,要我如何感激你才!”
延玉辙若有所思看向面前一脸决绝的兄妹二人,说实话,他打从心底不愿与这华容公主有过多的牵扯,可是想到她手里的玄觞令,他却感到有些郁结,这陵陌寒分明就是不想再等下去,才会用这样的手段,逼自己不得不接近华容公主。“殿下,玉辙……倒真还未有想过,要二位殿下感激!不如……此事就当从未发生,公主也请不必放在心上!”
延玉辙温和而淡然地冲着萧文勍笑道。“不行,你若是没有想好要我如何感激,我也不逼你!”
一旁的萧嫚语大声说道,一脸认真地看向延玉辙,“你可以慢慢想想,我便不信,你就真的没有一点需要我与五哥的地方?”
“公主,玉辙……不过是一介江湖中人,我既不入仕,也无所求,一切做事只凭本心,现在想来……倒还真没什么事情是我非要做到的不可!”
延玉辙看向萧嫚语依旧温和淡然地笑道,倒让萧嫚语心头更生出一分别样的感觉,她周围的人靠近她,无非都是为了名利,而延玉辙,她上赶着要来感激他,他竟然还是无动于衷,好似真的无欲无求一般。“你既无欲无求,当初为何要救我?”
萧嫚语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不求回报,但真的只是凭心而为么?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清楚,便轻易出手相求?”
“不管你是何人,一个女人被一群匪人所困,就算是旁人路过,也会出手相助,又何必非要求你回报呢?”
延玉辙却有些好笑地冲着萧嫚语说道,“公主,真的不必挂怀!”
“好——”看着延玉辙并不像欲擒故纵的样子,萧嫚语突然开口绝然说道,“你现在想不到也无所谓,总有一天,你定会要我相助的!”
“公主殿下……”“在你说出你的要求之前,我便会时常过来寻你!我倒真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嫚语不等延玉辙开口,毅然决然开口说道,口气却没有半分退让。看着萧嫚语认真的模样,延玉辙心头却矛盾异常,他知道为了玄觞令,他不能彻底将公主拒绝,可是他又有些担忧公主真的会如她所说时常过来京华阁,思及此,他有些为难地看向萧文勍,却看到他一脸的无奈。“玉辙!语儿一向说到做到,所以……你若不想继续招惹她,还是……想想如何平息她心头的那股不甘,这样她心里或许便放开了!”
萧文勍小声在延玉辙耳畔说道,看着延玉辙一脸的无奈,他却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这延玉辙对萧嫚语也没有半点办法,没想到他随手的拨刀相助,竟会给自己找了如此麻烦。“今日我话已至此,就此别过!”
萧嫚语傲然冲着延玉辙说道,“明日我会再来!”
她话一说完,也不等延玉辙回答,拉了萧文勍头也不回地出了京华阁。延玉辙缓步踏出雅室,看向守在门口的夜鸢,“他们走了?”
他淡然而平静地冲着夜鸢问道,看着夜鸢点了点头,他却面色寒凉地向楼上走去。“三爷!那华容公主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她若真是三天两头来京华阁找你,只怕……不便啊!”
夜鸢有些担忧地看向延玉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