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几人正在不安的对望着,屋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又兴奋的声音,众人望向雅室门口的方向,却突然看到一名女子猛的掀了门帘,像风一般小跑着进了屋子。“真的是你呀,六六!”
看着六六一脸兴奋的模样,七姑娘也禁不住起身向她望去。“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猜到是我!”
六六兴奋得一把将七姑娘拥在怀里,倒让七姑娘一时有些无措,她还是这般咋咋呼呼的模样,倒是一点也没有改变。“江嬷嬷,赵嬷嬷,十七姐姐!”
六六松开七姑娘看向周围熟悉的一群人一一给了一个拥抱,一时间几人紧张的情绪倒让她驱散开去,“还有陵十一——”她最后来到陵十一面前,看着陵十一一脸窘迫的模样,六六却笑出了声,“你放心,我可不会抱你!”
“大姐,真是——好久不见你啦!”
陵十一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脑袋,又好似想起什么来看向六六,“小宝现在可厉害了,在溢州开了医馆,如今可是小有名气的大夫啦!”
“真的啊!”
看着陵十一一脸敬佩之色,六六心中也感到一阵安心,看来小宝果然如他所说,要在溢州扎好根基,等着六六来投奔他呢,“小宝怎么没到?”
她好奇地四下张望一番,却果然没有秦小宝的身影。“姑娘,已经派人去医馆接秦大夫了,应该很快便会过来!”
守在屋外的傅玉荣听到六六的话,赶紧站在了门外冲着六六恭敬回道。“好的,谢谢你啦傅先生!”
看着傅玉荣温和恭敬的模样,六六也客气地冲他谢道,她拉过几人来到桌边坐下,“大家可千万不要拘谨,今日在这映月斋想吃什么想干什么都可以!”
看着六六亲切热情的样子,所有人都一扫刚刚的不安,没想到两年不见,看着六六却依旧如此亲切。“六六,你这丝缨为何挽在手上?”
江嬷嬷看向六六却是一脸好奇地问道。听到江嬷嬷问她,六六这才好奇地抬起手来看向绕在腕上的五彩丝缨,这丝缨是在延玉辙手里抢来顺手挽在了手腕上,看他讳莫如深的样子,她还一直没明白这到底是何物,如今见了江嬷嬷问她,她也一脸疑惑地看向江嬷嬷,“江嬷嬷,这丝缨有何用处么?”
“你这傻丫头,你可是有了婚约之人?他便让你将这丝缨这般绑在手上?”
江嬷嬷好气又有些好笑地看向六六反问道,倒让六六泛起一阵尴尬。“江嬷嬷,你知道……我不太懂这些,只是见这丝缨好看,便……便绑在了手上!”
看着江嬷嬷关切的眼神,六六有些讪讪地回道,却突然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婚约之人,她有些诧异地转眸看向江嬷嬷,却看到她笑得一脸的宠溺。“你不懂,你那未婚夫君也不懂么?”
江嬷嬷却是掩嘴轻声笑道,“他不应该将这丝缨绑在你的发髻上,待你二人洞房花烛时再将它亲手取下么?”
“六六,你可是——订了终身了?”
看着六六羞红了脸,十七也有些诧异地看向六六,“这等喜事,为何不与我们说起!”
“我……我叫他来见见你们!”
看着众人都一脸的好奇和期待,六六却显得有些尴尬,她讪讪地站起身来,便想要出去将延玉辙寻来,却被七姑娘一把拉住。“六六,你那未婚夫君想必身份高贵,如何能见我们这些奴婢,不用去了,今日我们能见着你,便很开心了,不必惊扰他!”
七姑娘温柔地冲着六六说道,想她毕竟是陵府的奴婢,再怎样受夫君宠爱,毕竟身份卑微,何况他们都是奴籍女子,又怎么能让一个包了映月斋三层雅室的贵人屈尊来见他们。“是啊六六,若是你那夫君过来,怕我们……倒会不自在的!”
十七听着七姑娘说起,也点头赞同道,心中却对六六的未婚夫君更是好奇,她望向六六好奇问道,“六六,你那夫君一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吧,不然,又如何能将你从少主手里买了过去呢?”
“是啊,六六,当初你不是跟着少主一同离去的么?为何……”江嬷嬷也有些好奇地看向六六,却在看到七姑娘突然有些冷漠的眼神时吞回了即将要说出的话,她有些讪讪地低垂了眼眸,想着自己倒是有些多嘴了,这些事情就算与六六再亲近,只怕也不好说出口的。看着七姑娘阻了江嬷嬷的问题,六六却无所谓地冲着几人笑道,“没事没事,少主如今在王城也挺好,我那夫君也是个随和之人,倒不像你们想的那般不好相与!”
“六六,你既已嫁了他,便要将他时时放在心里,小心伺候,他待你好是你的福分,要好好珍惜才是!”
看着六六说得随意,七姑娘却是语重心长地冲她劝道,“切莫像从前在陵府一般,总是冒冒失失的!”
“不管她什么样子,我总是喜欢的!”
七姑娘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一阵温和而低沉的声音,听着那极有感染力的温和嗓音,雅室的人都忍不住向着门口看去。只见一名着了月牙白锦缎长衫的男子轻掀了门帘缓步走了进来,自他进屋之后,这雅室突然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只见他腰间束起玉带,一枚小巧精致的白玉祥云玉佩坠在其间,随着他的脚步灵动地跳跃着,他的肤色冷白明亮,但最吸引人的却是他那双通透的眼睛,似溪水般清澈,似明月般璀璨,叫人一望便深陷其中,他的脸犹如刀削斧凿般完美,几人惊叹这世间竟还会有如此好看的男人。延玉辙优雅地缓步来到六六身边,看着六六有些发呆的眼神,他却冲着她温柔地一笑,“你这傻丫头,这丝缨谁叫你绑在手上的?”
他柔声冲她说道,不顾众人眼里的诧异,旁若无人地将六六绑在手腕上的丝缨小心地解了下来,再郑重地绑在了她的发髻之上,“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