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六六禁不住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他,“呃——,我想我好多了!”
看着六六神色诧异,夜鸢也不再多说,转眸看向她身后的延玉辙恭敬说道,“三爷,一早这成衣坊的掌柜夫妇便过来了,我怕他打扰到你,便安排他们去了京华阁,说是主人相邀!”
“你说珊姐他们来过?”
听着夜鸢提起陆含珊,六六心中一动,却越想越觉得有些担忧,她犹疑地看向面前的夜鸢,心里却在想着不知道他有没有吓到珊姐夫妇二人。“你若是担心,不如随我一同回去京华阁见他二人!”
延玉辙看着六六看向夜鸢的眼神中带着忧虑,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他顺势拉起六六的手温柔地冲她问道。“我……还是在店里等他们回来吧!”
六六却依旧浅笑着冲延玉辙回道,看着他眼里略带了些失望的神色,她虽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却还是不打算现在就随他回京华阁,若是随延玉辙回去京华阁,想必延玉辙一定不会再放她回成衣坊了,既然自己已经替珊姐接了李夫人的定单,怎么可能半途而废,让陆含珊自己去收拾残局,“三哥,你快些回去,让珊姐与冉大哥早些回来,我想他二人现在在京华阁怕是坐立不安了!”
“此话怎讲?我可是让石炎二人亲自护送了他们去到京华阁里!”
看着六六一脸无奈的模样,夜鸢忍不住轻挑眉头不悦地看向她说道。“你看看你,就你这模样已经够吓人了,还说什么护送他二人,只怕他们就算是不想去,也不得不去吧!”
六六越想越是无语,只得求救地看向延玉辙,“三哥,夜鸢这样子肯定吓到了珊姐,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你——”看着六六那一脸焦急的神色,夜鸢正欲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却看到延玉辙制止的眼神,只得悻悻吞回将要冲口而出的话,退了一步。“你放心!我回去定会好好感谢他二人!也早些让他们回来!”
延玉辙有些好笑地紧握了六六的手温柔地冲她说道,“你也早些回京华阁吧,顺便——见见我娘!”
听他突然带着几分郑重的口气提起他的母亲,六六心中一动,她带着诧异却又有些欣慰的眼神看向延玉辙,“三哥,晚烟姑姑——她还好吧?”
“她很好啊,只是一直担忧你罢了!”
延玉辙温柔地看向六六笑道,“你早些回来吧,别让她一直挂念着你!”
六六认真地冲着延玉辙点了点头,目送着他领着夜鸢等人离去,这才恋恋不舍回到店中。陵玄奕静坐在“掬月间”,他端起面前的酒盏,脸上的神色却带着极度的冷峻,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他掩去脸上的冷漠之色,换了一副温和恭敬地模样看向来人。“陵兄——”萧远道掀开门帘快步走了进来,“近日杂事缠身,倒一直抽不出时间与陵兄见面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来到陵玄奕面前坐下。“殿下说笑了,殿下作为定安掌府,能屈尊相见,是玄奕的荣幸!”
陵玄奕淡然一笑,站起身来为坐在方桌对面的萧远道斟了一杯酒。“玄奕,你有所不知,近日……我可真是有些坐立不安呀!”
萧远道客气地冲着陵玄奕点了点头,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哀愁轻声叹道。“殿下何出此言?”
陵玄奕见他愁眉不展也禁不住好奇地看向萧远道,“还有谁能为难殿下不成?”
“玄奕,若我不做这定安掌府,你说我会是什么样子?”
萧远道带着一脸的落寞看向陵玄奕正色问道。“殿下怕是想多了吧,就算殿下不是定安掌府,也是大魏身份尊贵的梁王殿下!”
陵玄奕却淡然一笑,“何况殿下这定安掌府一向深得人心,试问除了殿下,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玄奕,不瞒你说,如今……我这定安府掌府之位岌岌可危啊!”
萧远道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地举杯一饮而尽。“殿下……何出此言?陛下对殿下这定安掌府一向极为认可,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着萧远道面色凄苦不像说笑,陵玄奕也紧跟着紧张起来。“你也知道皇兄对我一向认同,这些年我做的很多事也算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因此得罪了不少朝堂中人,如今——细细想来,倒是我自己将退路给堵死了!”
萧远道越说越觉得心塞,眼中的神色也渐渐有些黯淡。“殿下,其实——有些话玄奕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着萧远道一脸愁容的模样,陵玄奕却欲言又止向他看去。“玄奕,你我之间早就无话不说,你也常常助我脱离困境,还有何话不当讲!”
看着陵玄奕欲言又止的模样,萧远道却坦然冲他说道,“在我面前你大可言无不尽,出了这掬月间,一切便都当从未发生过一般!”
“殿下可是在担忧陛下的身体?”
陵玄奕压低声音轻声问道,“玄奕一直有些为殿下担忧,毕竟有陛下在,殿下便是风头过人的定安府梁王殿下,若是陛下不在,那么……”“这正是我如今担忧之事!”
看着陵玄奕说出自己心中最担忧的事情,萧远道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如今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若是……真有那一天,萧文翰继承大统,我只怕比现在的齐王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