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冉秋叶把文具捐给贫困学生,王卫东也算是去了一块心病。 当亲身来到这个时代,亲眼目睹后。 他知道,现实比电视剧残酷上百倍。 一大家子人只有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 没有布料,尿素袋做裤子。 厕纸就是一块瓦块。 当然王卫东觉得苞米棒子比较好,檫完可以烧火。 有的村庄,全村只有一口锅。 至于吃食,窝窝头,咸菜疙瘩,野菜团子已经算美味。 四合院那些噙们有工作,每月有工资,生活条件已经远超普通人,还不知足。 当然,王卫东并不想,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他只能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一点微薄之力。 购买文具的钱,来自卡车座位下的铁盒子,经得起追查。 即使到时候冉秋叶出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拿王卫东没办法。 王卫东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时,已经将近中午。 一上午,阎埠贵都坐立不安,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 “老头子,出啥事了?”
三大妈问道。 “等卫东回来呢,也不知道相亲成了没有。”
阎埠贵神情有点紧张。 “人家卫东相亲,你着急上火啥?还不如帮我烧锅,今天中午蒸窝头。”
三大妈。 “窝头,就知道窝头。等卫东回来,咱就有猪蹄啃了!”
阎埠贵说着,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份媒人礼清单。 “唉,你就等着吧!”
三大妈无奈的摇了摇头 阎埠贵自认为是文化人,家务从不插手,想让他烧锅,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听到远处传来的车铃声,阎埠贵连忙跑了出去。 这一次王卫东老远就看到了他,早早刹车。 “三大爷,这大中午,出来遛弯?”
阎埠贵笑道:“卫东啊,相亲怎么样了,冉老师同意没?”
“黄了!”
王卫东笑道。 “黄了?”
阎埠贵神情愕然. 根据他多年的说媒经验,这两人是百分百配对,怎么可能黄呢? “对,黄了,人家冉老师看不上咱。”
王卫东说着,就装作生气的样子,骑上车向四合院里走。 阎埠贵拿着媒人礼清单,站在寒风中,怀疑人生。 “咋就看不上了呢?”
“退伍军人,卡车司机,她冉秋叶还想找个啥样的!”
“我的老母鸡...” ... 回到家,王卫东放下挎包,从被褥下取出草纸,继续绘制淋水器设计图。 一直忙到奄黑,噙兽归巢,也没有进展。 由于缺乏专业的机械设计知识,王卫东计算不出钣金的折弯率。 “是不是要找厂子里的老师傅请教一下呢?”
王卫东带着这个想法,陷入沉睡。 ... 清晨是一天的开始,签到自然不可少。 【叮,签到成功,获得金钱50元,大公鸡1只】 大公鸡吃厌了,扔仓库吧。 早餐很简单,炖小米粥,煎鸡蛋。 这年头的鸡蛋都是笨鸡蛋,金灿灿的蛋黄躺在嫩嫩的蛋白中央,像是一个小太阳,照亮接下来的一整天。 简单清洗瓷碗,王卫东跨上包,骑上自行车,就准备去上班。 “吱”的一声,隔壁的门被人推开了。 许大茂刚吃完早饭,也准备去上班。 他看到王卫东,脸上堆满笑:“隔壁老王,去上班。”
王卫东看到他一脸精神焕发的样子,问道:“大茂,看你这么开心,喜事临近了吧。”
王卫东跑车回来,就听到大院里有闲言。 许大茂处了个对象,好像是楼半城的女儿,估计要发达了。 娄半城是大爱国资本家。 以前红星轧钢厂的老板就是娄半城,现在改成国企,娄半城担任轧钢厂董事。 这个时间点,还没有起风,娄家算是顶尖的体面人家。 这让四合院里的人都很羡慕。 “是啊,估计过阵子就能定下来,隔壁老王,你一定要来吃喜宴啊。”
许大茂一脸得意,哼着小曲,迈着四方步走了。 王卫东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许大茂是电影放映员,工作时间自由,下乡放电影还能从老乡那里得点好处。 平日里,老母鸡,蘑菇,栗子没少往家里拿。 比一般的工人待遇好多了。 而且,他属于后勤部宣传科,那里面可都是厂领导的嫡系。 许大茂难道在厂子里有很深的关系? 不过王卫东知道,许大茂这个人阴险狡诈,不好直接询问,只能把这个想法埋在心底。 王卫东骑上心爱的自行车,迎着朝阳直奔车队。 到了车队,看到水泥地上只剩下两辆卡车,一辆是自己的,另一辆是牛志军的。 王卫东推开调度室门,看到牛志军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队长,今天我啥任务?”
牛志军眼睛通红,搓了一下脸,笑道: “卫东来了啊,你来晚了。”
“俞长生那小子今天本来歇班,一大早跑来,替你去跑车了。”
说完,他还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给这小子灌啥迷药了,他看到你,比见了我这个队长都亲。”
还不是因为那根鸡腿... 不过俞长生这小子,倒是知恩图报。 王卫东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也许是长生见我刚跑了一个长途回来吧。”
“对了,队长,你今天怎么没出车?”
王卫东刚进门就在疑惑,牛志军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住在卡车里,今天怎么会稳坐钓鱼台。 牛志军啐了一口唾沫,生气的说道:“嗨,别提这事了,昨天我不是去给城西的大门槛送货嘛。卸完货车就坏了,摆弄了半天,没收拾好,还是让瘦猴给拖回来的。”
“好像是喷油器坏了,现在老白去后勤仓库找配件去了,也不知道能找得到不。”
说完,他耷拉下脑袋,一脸失落,就像自家媳妇跟别人家跑了。 王卫东理解他的感受。 卡车对卡车司机来说,就是战士的枪,学生的笔。 一个没有卡车可开的卡车司机,在厂子里,腰杆都挺不起来。 在后世,卡车坏了,让拖车公司拖到修理厂,把坏掉的零件换成新的,就修好了。 在这个年头,卡车大都是拼凑出来的,零件型号也都是拆车件,种类繁多,五花八门。 有时候,缺少一根小小的螺丝钉,一辆卡车就有可能一个月动弹不了。 这一次牛志军的运气还算不错,卡车坏在了城里。 上一次瘦猴去内蒙送一批农具,结果坏半道了。 那里一片荒漠,人烟稀少。 瘦猴靠着两条腿从天亮走到天黑,再从天黑走到天亮。 路上还遇到了两头野狼,吓得他哭爹喊娘的狂奔,最后才找来人帮忙。 垦殖农场的人套着马车,把农具运走了,对卡车这种重玩意,却一筹莫展。 附近的城市里也没有能修卡车的地方。 没办法,牛志军不得不开着卡车,从京城出发,把卡车和瘦猴从内蒙拖了回来。 一趟活,两个人两辆车,折腾了整整半个月。 瘦猴也瘦了好几斤,回来修养了好一阵子,才算缓过来。 在这种条件下,尽量让卡车少出毛病,或者是尽早发现毛病,就显得尤为重要。 王卫东通过一个多月的观察,对车队的现状也算是了解。 车队有十辆卡车,十个卡车师傅,三个修理工。 大师傅白万喜年轻时修过拖拉机,被领导认为是人才,特聘进厂。 他那两位徒弟连油路和电路都分不清,半吊子都算不上。 遇到卡车出毛病,就是拿着锤子敲几下。 敲好,就算修好。 敲不好就去后勤仓库翻拆车件。 拆车件是从旧卡车上拆下的零件。 这年月车辆没有报废一说,每当厂子里有卡车,汽车,拖拉机实在不能动弹,就会拆成零碎。 零件归后勤处所有。 玻璃,铁皮会回收再利用,一点都不会浪费。 就连轴承里的钢子,也会成为孩子们的玩具。 如果能够提高修修理工的水平,或者是建立一套标准化的保养流程,卡车出问题的频率,一定会减少。 想到这里,王卫东看着长吁短叹的牛志军说道:“队长,我想提一个建议。”
“建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一个退伍老兵怎么跟文化人那样,搞这些婆婆妈妈的。”
牛志军正懊恼着,嘴里也吐不出好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