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延彻,我有一个兄长叫宋延修,是我们十里八乡有名的秀才。”
宋延彻一边吃饼一边模糊不清的说话,语气颇为自豪,“他经常教小孩子们识字。”
听了宋延彻的话,秦悠然和宇文肆心里都了然。宋家能供出一个秀才,家庭条件应该不会太差。在这穷乡僻壤的小镇里,能出个秀才是非常难得的,秀才有国家俸禄,家里做生意还能免税,不仅如此,家里壮丁还可免去服徭役。而看宋延彻也就十多岁,他兄长年纪也不会太大,年纪轻轻便能考中秀才,想必是个人才。读书人在老百姓的心中地位颇高,所以宋家平日肯定受人追捧。那他家这一路逃荒,定是受了从前不曾受的苦。宇文肆问他:“你这小贼可是在说谎?你既说你哥哥是个秀才,那他如今身在何处?为何不管你?”
“八月,我兄长恰好参加乡试去了,我与爹娘这一路也未曾见到他,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说到宋延彻的伤心事了,他吃饼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如今爹娘一死,他便只有兄长一个亲人了,水灾来得急,家里的东西一切尽无,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乡试?他若是考上了便是个举人?”
秦悠然大吃一惊,“你哥哥还是个想做官的?”
他兄长自小便广读诗书、勤奋好学,想要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是。”
宋延彻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扣着饼子不吃了。苏小绊默默听着他们讲话,虽说她对这个朝代的各种科考制度不太清楚,但也能明白个大概意思。她挺同情宋延彻的,“那你这小孩何去何从呢?”
宋延彻跪在地上,“今日还好遇见了哥哥姐姐们,若不是你们我恐怕早已横死街头,还请哥哥姐姐们收留我。”
“前些时日我草草地埋葬了我爹娘的尸骨,我想将他们的尸骨埋葬回故乡,待我找到我兄长定会好好报答你们!”
苏小绊没说话,找他兄长这个事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她之后还要去找他爹呢,带个小孩不方便。宇文肆和苏小绊对视,随后将宋延彻揪了起来,口是心非道:“小爷我恰好少个小跟班,这不花钱的何处去找?”
宋延彻一开始还以为宇文肆要打他,后来才发现是要收留他,“谢谢哥哥!”
苏小绊意味深长的看着宇文肆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小子内心还挺善良的,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坏嘛。她回过神来道:“先去给他买件厚点的衣服吧。”
几人给宋延彻买了厚衣服,又去酒楼大吃一顿,边吃边聊。“以后便叫你阿彻吧。”
苏小绊给宋延彻介绍,“这是宇文肆,这是秦悠然。”
既然决定收留他了,就把话提前说好。宇文肆倚靠着椅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大拇指指着自己,“小爷我是城主的儿子,她是副城主的女儿。”
宋延彻很有眼力见,乖巧地喊他们:“宇文少爷,秦小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懂,更何况他们都是他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