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堂会!既然六爷已经来到舍下,那么请里面一叙!如果方便,沈某当尽地主之谊!”
能够成为当地的首脑的人物,沈彦廷自然也不是一般人物。“那就打扰了!”
来的目的就是为见面详谈,何六爷自然不会放过脚下的台阶。整个院落分为前后两进,大约能有十几间房屋。里面还养着几匹马,还有一个十分显眼的大粮囤。从院子格局来看,虽说算不上大富大贵之家,但也足以算得上是较为富裕的阶层。一同跟过来的几个大汉和伙计,在院子当中便停下脚步。各自寻找位置十分放松的开始闲聊,不过谁都没有走得太远。客厅的面积并不大,中间一张小桌靠墙而立,两边各摆着一把椅子。再往下分别放着几张相对的椅子,完全是那种老式议事厅的样子。何六爷和沈彦廷互相谦让着分别坐在上首,其他的人按照规则分别坐在两边。唯一的不同是,槽会这边有五个人,而沈彦廷这边只有三个人。“沈保长,今日贸然登门确实是有一件要事相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槽会的其他几位舵主!”
先声夺人何六爷首先站起来,从何会理开始,把随行的槽会成员全都详细介绍了一遍。大概是没想到,槽会八个堂口当中一大半会登门。有点不知所措的沈彦廷赶忙走过去,挨个抱拳施礼,口中连连的表示欢迎。“沈保长不必客气,今日登门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当然,所谓重要的事情,肯定也是相互协助,可以得到实惠的事情!”
表面上的工作刚结束,杨友德马上进入正题。而且是采用非常直接的方式。“各位舵主的大名在下早有耳闻,杨舵主尽可直言不讳!在下也是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一向认为太多的客套没有必要!”
*见面,沈彦廷便把自己豪爽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既然沈保长喜欢直来直去,那何某也不再客套!今日登门是想邀请沈保长加入槽会,共同开发海镇马头!不知沈保长意下如何!”
还没等何六爷的话说完,现场的十几只眼睛已然把沈彦廷包围在其中。“何会长请稍等,沈某有点不明就里!刚才何会长说什么!”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沈彦廷一时间还没能完全领会。“何某今日登门,是诚心邀请沈保长加入槽会,共同开发海镇码头!槽会上下愿与沈保长同甘共苦,共同进退!不知沈保长意下如何!”
为表达重视,何六爷站起来双手抱拳。一双微微鼓起的金鱼眼,紧紧盯着沈彦廷那张脸。足足沉默有一分钟,沈彦廷才缓缓的站起身,看了一眼面对面的何六爷“六爷,此事非同小可,在下实在不敢自作主张!”
眼神一对,杨友德缓缓的起身一抱拳:“沈保长,在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沈某乃一介平民,虽有些家财,但也谈不上富有,有什么好担心的!”
终于稳定下来的沈彦廷,淡淡一笑转身坐在椅子上。“地面之上一项是地堂所属,沈保长是担心与我们合作,会引发地堂的不满!可是沈保长是否想过,如果开发海镇码头,从而形成规模,对于海镇对于沈家会有多大的益处!”
早已看穿沈彦廷的心思,杨友德一点没客气。“话是这样说,可是一旦引发冲突,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沈某实在不敢拿族人的性命去冒险!”
已经彻底稳定下来的沈彦廷,变得犹豫不决。“沈保长不要忘了,地堂有上万之众,可槽会同样有几万之众!只要沈保长拜过香堂便是槽会一员,槽会上下纵使拼上性命,也一定会保证海镇和沈保长的周全!”
关键时刻必须添一把火,刘全胜呼的站起来,来了一通斩钉截铁的慷慨陈词。“说得对,老朽敢用性命担保,数十年来槽会从未曾置一个会众于危险而不顾!如有一次,老朽愿意已死谢罪!”
紧跟着站起来的何会理,马上给沈彦廷喂上一副定心丸。“是啊沈保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这一次恐怕就没有下一次了!堂堂的海镇大当家,难道连冒一点点风险的勇气都没有!”
对于沈彦廷了解最深的莫过于邵逸,一招激将法用得恰到好处,也最是时候。“各位的情谊沈某心知肚明,可是真的要修建码头开通漕运,可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中的麻烦之处,相信各位心中有数!沈某早有打算,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知不觉当中,沈彦廷的态度出现了明显转变。不过心头的疑虑还是没有消除。“沈保长担心的无非是三件事,其一是修建码头的费用。其二是修建道路的费用。其三,是来自于地堂的威胁!如果何某能够代为解决,不知沈保长能否一言九鼎!”
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态度坚决。何六爷迅速抓住要害,直接把沈彦廷推到了必须坐出决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