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站着干嘛呢,洗手吃饭啊!”
朱氏喊朱翠雯。朱翠雯道,“长姐,我中午吃了烧鹅和酥饼,吃的多了还没消食,不饿,你们吃吧!”
朱氏瞪大了眼,冷声道,“这苏灵韵一天能挣几个银子,每天除了烧鹅就是烧肉,简直就是个败家的!”
语气里又酸又嫉妒。朱翠雯转了转眼珠,貌似天真的道,“大姐,按理说你和二哥哥一家更亲,可是苏灵韵今天买了两只烧鹅,在铺子里吃了一只,另外一只给了苏晓家,为啥不给你和姐夫啊?”
朱氏听了这个更气,“你是说苏灵韵还给苏二福家买了烧鹅?”
“是啊,好大一只呢,又油又香,估计苏晓和她娘两个人吃一天都吃不完!”
朱翠雯道。朱氏气的脸都青了几分,对着屋子里喊道,“元老大,你听到没有,你这好弟弟,纵着那小贱人每天吃香喝辣,还送烧鹅给娘家人,再这样下去,元家的家底都要让她败光了!”
“嚷嚷什么!”
元老大负手走出来,冷着脸道,“人家自己挣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你管的着吗?”
“二瑾可是姓元,如今处处偏帮媳妇娘家人,这叫胳膊肘往外拐!”
朱氏掐腰道,“都是那狐媚子迷惑的,你得去劝劝二瑾,好容易挣几个钱,可不能任由家里婆娘乱造!家里养着媳妇的外公,还要养着苏二福家,这得多少银子?”
“这和你有啥关系?”
元老大不耐烦的道。“你是不是傻?”
朱氏狠狠瞪他一眼,“二瑾糊涂,你当哥哥的就得管管,元家的财产绝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元老大皱着眉,“二瑾他也不听我的啊!”
“他不听你的,听你死去的爹娘的,你搬出来看他敢不敢忤逆?”
“那我去劝劝他!”
元老大耷拉着眼尾往外走。“告诉他,要帮也帮咱们自己,不能光听那狐媚子的!”
朱氏在后边嘱咐。朱翠雯见元老大真去了,微微勾了勾唇,低头将地上长的野草拽了下来。朱氏坐下来,气喘吁吁,“我得看着点,可不能在你还没嫁过去之前就让那狐媚子把二瑾的家给败光了!”
朱翠雯看了自己大姐一眼,装作害羞没说话。……元老大到了元瑾家,见大门虚掩着,往里面看了看,见一家人似在吃饭,饭香飘出来,一闻就有肉。想着自己只能喝菜粥,元老大顿时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也没进去,只用力敲了敲,闷声喊道,“二瑾,出来一下!”
片刻后,元瑾缓步走出来,“大哥?”
元老大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元瑾,突然有些恍惚,天色已经晚了,暗光下男人身材挺拔,面容英俊,和他长的完全不像。他比元瑾大了将近十岁,可是自小元瑾就更懂事,几岁就已经帮着父母种田干活,后来进学堂读书也是样样拔尖,那时候家里穷,可是他父母坚持要元瑾读书。再后来元瑾跟着老猎人学了打猎的本事,打猎赚银子贴补家用,比他这个大哥做的更多。元瑾认字,长相英俊,还会一身功夫,和他完全不同,两个人似乎自小也不怎么亲近。“大哥,有事?”
见元老大神色恍惚,元瑾又问了一句。元老大猛然回神,轻咳了一声,拿出一副长辈的模样,“二瑾啊,大哥知道你如今日子过好了,可日子好了也不能瞎胡来,银子还是要省着花的。”
元瑾被说的一头雾水,“大哥什么意思?”
元老大瞥了大门里一眼,冷声道,“你媳妇今天买了一只烧鹅给苏二福家里,你知不知道?这今天一只烧鹅,明天两斤肉,你那些银子岂不是全都被她贴补娘家人了,这媳妇该管还是得管的。”
元瑾顿时明白了,淡笑一声,“这事我知道。灵韵今日买了两只烧鹅,一只在店里吃了,大嫂的妹子也吃了,吃完了以后去回去和大哥大嫂说灵韵的不是,这样转头便卖东家的伙计,大哥觉得我还能用吗?”
元老大一愣,忙道,“翠雯回去没说什么,你别冤枉她!”
元瑾脸色微冷,抿唇不语,那意思她若不说,你们是如何知道的?元老大忙解释道,“翠雯就说中午吃烧鹅吃的多了,晚饭没有胃口,其他都是你大嫂问出来的。”
元瑾淡声道,“朱翠雯的事暂且不说。灵韵送给她婶娘一只烤鹅,是因为婶娘生病了,大嫂也病了吗?”
“这、这、”元老大支吾说不出话来。“大哥!”
元瑾继续道,“你以为我的铺子是怎么来的?那是灵韵外公给她的,所以我和灵韵为外公外婆养老,本是理所应该。”
元老大愣了一下,点头道,“哦,是,是应该的。”
“至于苏家婶娘和苏晓得到的多,是因为两人一直在帮着灵韵做事。”
元瑾拍了一下元老大的肩膀,“大哥还是回去劝一下大嫂,别总把目光总盯着灵韵,别耽误了自己的事。”
说完元瑾转身进了大门,甚至连请元老大进去坐一坐的话都没说。元老大闹了个没脸,臊的脸通红,也不敢怪元瑾对他不敬,转身闷头回家去了。一进家门,朱氏立刻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二瑾怎么说的?”
朱翠雯正在屋子里坐着,闻声忙探出头来听着。元老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沉着脸道,“我还去质问人家,结果让人训了一顿。”
“啥?”
朱氏拧着脸道,“他一个当弟弟的敢训你?”
“人家说的头头有理,我能说什么?”
元老大冷哼一声。“我去找他!”
朱氏抬腿便要往外走。“回来!”
元老大起身喝道,“你去干吗?二瑾说了,让你以后少盯着他媳妇,多干点自己的正经事!”
说完,元老大阴着脸进了屋。朱氏一脸惊愕的表情,半晌才瞪大了眼道,“谁盯着他媳妇了?这是什么话,他到底怎么说的,你出来给我说清楚!”
朱翠雯有些失望的坐回去,将手里绣着的手帕愤愤一摔。